第112章 我只是心疼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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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路与浓忽然听到一声类似枪响的声音,被惊得直接醒了过来。

本以为是幻听或者做梦,谁知道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就听到医院外面陆续传来几声枪声!

路与浓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爬下来。她按了按铃,没人来。就穿上鞋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照顾路与浓的护士恰好从走廊另一端冲过来,看见路与浓,她脸上露出惊骇的神情,抓着路与浓就往另一面跑。

“怎么了?”路与浓问。

“有人来了,没时间多做解释,你快走!”将路与浓拉到尽头,护士开了一直没人用的废弃电梯,“这是紧急通道,你赶紧下去,尽量避开人,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说着,她从口袋里抓出一个小包,“里面有伪造的身份证还有银行卡,是少爷给你准备的,你自己小心!”

说完,她将路与浓推进了电梯。

路与浓尚且茫然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知道情绪不容乐观,并没有多做纠缠。

从刚才护士说的那些话,她听出来,护士的身份恐怕不简单,还有她口中那个“少爷”,说的是谁?

不可能是齐靖杭。

他们都当齐靖杭是她朋友。

极有可能就是他们口中一直隐瞒的人。

另外,就是最关键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护士说是有人来了,难道是冲着她来的?不然为什么要这么匆忙地要让她离开?

电梯降到负一层,路与浓走出去,发现是一个地下车库,灯光昏暗,看不见一个人。

路与浓踩着拖鞋,小心翼翼地正要往车库外面走。却忽然听见有动静从车库门口传来,离她越来越近!

路与浓心头一慌,连忙往灯光找不到的地方跑。车库角落放着几辆已经积灰的轿车,路与浓就躲在后面。

才藏好身体,就发现声控的灯几乎全亮了起来,一个人影从门口冲了进来,才跑到中央空地,就被身后追来的人一脚踹到背上,跌倒在了地上。

那是主治医生身边的助手!

路与浓紧紧捂着嘴巴,掩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

几个高大的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追上来,将地上的助手围住,“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助手捂着肚子,布满冷汗的脸庞上全是惊恐,他咬着牙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是犯法!我要去告你们!”

路与浓惊骇地发现,那些黑衣保镖。竟然人手一把枪!

忽然有“哒哒”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地从车库门口传来,路与浓不敢探出头去,看不见来人是谁。等那脚步声停下,来人在助手面前站定,路与浓立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瞬间如坠冰窖,身体忍不住阵阵发抖——

齐靖州!

竟然是齐靖州!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是来找她的?!

齐靖州和她离开之前的样子已经有了些不同,路与浓鼓起勇气将实现落在那男人身上,发现他身上仿佛围绕着浓郁的黑气一般,无端给人一种看见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的感觉,邪气又危险,只望他一眼,便会因恐惧而浑身颤栗。

他身上仿佛散发着鲜血浓稠的腥味。

地上的助手脸上惊恐更深,脸色变得青白,下意识将身体往后面缩,似乎想尽量离齐靖州远一些。

齐靖州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的人做着无畏的逃离,眼中一片漠然。在那层薄薄的情绪之下,他的瞳仁宛如黑色与猩红的结合体,色泽浓郁得让人心惊。除了那层薄薄的淡漠,估计没人能看清之下还藏着些什么。

“说,还是不说?”齐靖州淡淡地开口,声音不疾不徐,听不出任何情绪。

助手身体抖得厉害,咬着牙一声不吭。

齐靖州似乎很无聊地把玩着一把小巧的手枪,没再分给助手一个眼神。

助手颤着声音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齐靖州说:“你想和上面那些人一样的下场?是不是觉得,我只是废了他们的手脚,很仁慈?所以你不怕?”他恩赐一般讲视线放回了助手身上,“是不是觉得我不会要你的命?”他似乎叹了口气,“做人不能这样乐观,你要惹我生气。我不拦你,但是后果,你准备好承受了吗?”

路与浓捂着嘴巴的手在颤抖,手心已经汗湿一片,她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就怕恐惧的呜咽一不小心传到哪男人耳中。

齐靖州的枪指向了助手,没有任何征兆,只听一声微不可闻的枪响,一颗子弹洞穿了助手的胳膊。助手惨叫一声,捂着胳膊煞白了一张满是冷汗的脸。

齐靖州又将枪口移向了助手另一只胳膊,助手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连忙道:“我……我说!我说!”

齐靖州收起了枪,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放到身前,“这个人。你见过吗?”

“她……她……”助手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照片,似乎在回想。几秒之后,似乎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他视线开始慌乱地晃动,无意间落在路与浓这个方向,竟然恰好撞上了路与浓偷窥的目光!

霎时间路与浓只觉得身边又冷了几分,身体被冻得僵硬,一点也动弹不得。

谁知助手的视线只停顿了短短一秒,而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移开。

齐靖州拿着照片说:“她是我的妻子,名字叫‘路与浓’,就算没见过她,你听过她名字么?”不等助手开口,他又说:“不过我想,你肯定是见过她的,对吗?”

“我……我见过!”助手说。

路与浓猛地将脑袋缩了回来。用尽全身力气,使劲地往里缩,想要将自己藏得更深,奈何身后就是墙壁,根本没法再往后。呼吸和心跳因为恐慌而瞬间凝滞,那瞬间她以为自己的被时光遗弃的人。

绝望的感觉又一点点爬回了身体,她害怕得让眼泪蔓延了眼眶。

而就在这时候,助手的声音响起:“她三个月前被人送到我们这里,伤得很重,昏迷了两个月才醒。就在昨天,她做了最后一次检查,出……出院了。”

“哗啦——”

脑海里仿佛又什么碎掉了,她听见胸膛里心脏剧烈地跳动,仿佛下一刻就会跳出来一样。呼吸重新继续,因为紧张而变得粗重了几分。脑子渐渐的有空白的征兆。

齐靖州捏着照片的手猛然一紧,“出院了?你确定?”他声线里出现了一丝波动,这句话不像是确认,而像是威胁——他不相信助手的话。

枪又被举起来,助手连忙大叫:“我没骗你!医院里还有她的档案!就是昨天出院的!你可以去翻!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齐靖州动作停顿了许久,才将枪放下。转身离开前,他说:“希望你没有骗我,否则,我想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见他要走,路与浓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捂着嘴巴的手稍稍松了些力道。

谁知道齐靖州迈出两步,忽然又停了下来。他扭头望向路与浓藏身的方向,似乎发现了些什么。他侧身,抬脚就要往这边走。

路与浓的呼吸再一次凝滞,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眼眶中凝聚了厚厚一层的眼泪终于掉落了下来。她在心里尖叫着祈祷——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她不想回去了……她真的不想再回去了!放过她吧!她没有做错过什么,没有欠过他什么,为什么要遭受这份苦难!

齐靖州已经迈开了脚步。

绝望笼罩了路与浓的身体。

然而这时候,空旷的车库里,忽然有电话铃声响起。齐靖州停下脚步,拿出了手机,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脚步一转,又往外面走。

一次次起起落落,路与浓的身体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疲惫地靠在墙壁上,身体僵硬着没法动弹。

齐靖州离开,身后的保镖跟上,最后一个人踹了地上受伤的助手一脚,道:“早知道要说。你还跑什么啊?喜欢白受罪?”

助手缩成一团,没回应。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路与浓抹了一把眼泪,急忙往助手那边爬过去,“你……你怎么样?”助手的身上已经全是血。

“我没事。”助手爬起来,年轻的脸庞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恐惧,他飞快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以及一个装着数十张sim卡的透明小袋子,交给路与浓,道:“这些小糖忘记给你拿了。”小糖就是那个护士,“你都拿着,以后打电话就用这些!快走,外面会有人接应你!”他往车库门口看了一眼,拉着路与浓跑到了车库另一边,拉开一道门锁积了灰尘的门,将路与浓推了进去,“从这里离开,到外面如果没有遇到接应你的人,你自己见机行事!动作快些,那些人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想到齐靖州,助手的眼中闪过恐惧——那个男人,不像是人。

直到门被助手从外面关上,路与浓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助手没听到她的脚步声,隔着门跟她说了一句:“我们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担心,他不会要我们的命。”

听出他语气里的焦急,路与浓道:“谢谢。”说完,转身就跑。

隐约间她听见门后助手说了一句:“……少爷会来找你的。”

她大概弄明白了,那些给她治病的医生和护士,都不是普通人,他们大概都是那个“少爷”的人。但是他们对她这样好。在这样危急的关头,都不愿意出卖她,她想不通,是因为什么?因为他们的“少爷”?

那个人……真的不是简司随吗?

路与浓对自己一开始的猜想又产生了怀疑。

……

一路跑出去,路与浓没有遇见任何人,她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助手不是说,外面有接应的人吗?现在没有遇见人,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样想着,路与浓动作更加小心,根本不敢往有灯光的地方走,即使现在是半夜,路上行人少得可怜。

她身上只穿着薄薄一件病服,夜风有些凉,路与浓却完全感觉不到冷。恐惧和紧张带来的温度,让她的体温根本就降不下来。

将手机和卡装进护士给的小袋子里。路与浓探出脑袋去探路,还没决定好要往哪边走,一辆车忽然开了过来,在她前方的路边停下,司机降下车窗,问她:“小姐,需要车吗?”

路与浓警惕心升起,正要摇头,忽然看见车里司机给她打了一个手势。

路与浓一愣,这是……接应的人?

她还没确定,司机就放低声音喊她:“路小姐,快过来!”

路与浓连忙冲了出去,然而还没等她靠近车子,后面又来一辆车,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直接在停着的车后狠狠一撞!

紧接着几个黑衣保镖从车上跳了出来,路与浓脸色煞白,连忙往后跑。

那些黑衣保镖要追上来,之前那辆车里却也同时出来几个人,牢牢地将人拦住,给路与浓争取了逃跑的时间。

两方人马手中都拿了枪,似乎都做了消音处理,但路与浓还是听见了一些声音,仿佛是催命的一样。路与浓头也不敢回,就只知道跑,拼了命地跑。

她知道那些人发现了她,肯定会通知齐靖州,她要是不快一点,肯定会被他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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