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他不是简司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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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与浓愣住。

这或许也是周历山之前不给她手机号码的一个原因。

她在那公寓里住了那么久,如果那个人真的不是简司随,那她的手机的确可能被人动手脚。

周历山不敢冒险。

……

回去之后,路与浓就有些心不在焉,保姆担忧地看着她,“路小姐,怎么了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有事情就要告诉刘先生啊,让他帮您解决。”

路与浓垂眸,摇了摇头,没说话。

晚上的时候。保姆有些迟疑地问道:“路小姐,水……您还要吗?”

路与浓抬眸,沉默数秒,说:“温度再比平时低一些,之前的有些烫。”

保姆喜笑颜开的应了,在准备水的时候,悄悄拿眼角的余光瞥路与浓,没看见她脸上神色有什么异样,才悄悄松了口气。

路与浓将她这些反应都看在眼里,哪里还不知道,那水是真的有问题。

依旧将水带回了房间。放到床头柜上,路与浓却一口没喝,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床上,想要看看能不能等到那个人。

男人看着监控,明白她在想什么,深不可测的眸子里流露出了心疼。心里挂着事,她今晚大概是要一晚睡不着了。

他猜想得一点没错,路与浓的确一整晚都没睡着。开始的时候是真的失眠,睡不过去,后面隐约有些睡意,都被她自己强行给掐灭了。她怕自己睡着了,那人又来,她会错过。

可是一整晚都风平浪静,没有人出现。

第二天整整一个白天,路与浓都精神萎靡,保姆几次劝她去补个眠,可是她都是笑笑不应,就拿着个手机坐着发呆。

其实周历山说的,她是不太相信的,她之前明明听到了保姆打电话,话语中喊的是“简先生”。肯对她这么好的,能有几个简先生?

之前那样轻易就被周历山带动了情绪,她是有些愧疚的,怎么能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感受到的,反而要去听一个陌生人的呢?

可是那个猜测就好像一个不断蔓延的墨点,在她心里占地面积越来越广,让她不得不去在意。

路与浓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不是质疑,不是不信任,她只是想求一个心安而已……

晚上保姆见路与浓精神实在太差,跟刘先生提了一下,接着就得到了将东西放到菜里的命令。

保姆没说什么,规规矩矩地照做。她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给人做保姆的,哪里知道这些有钱人在玩些什么?反正知道那位不会害路与浓就是了。

路与浓晚上依旧坚持着没喝水,却隐约感觉到脑袋和昨天不一样,今天她觉得有些困倦,难道是因为昨晚没睡的原因?

这样想着,路与浓进了浴室,洗完澡正要出去,却忽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趴在马桶边吐了个昏天暗地。

可能是因为早饭没按时吃,午饭没吃多少,晚饭又吃太多的缘故。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出了浴室。

困意似乎没之前那么强烈了,可是躺在床上没一会儿,竟然还是睡过去了。

……

等了许久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上路与浓的睡颜,十分耐心地又等了二十分钟,见路与浓都没翻一个身,知道她是真的睡过去了,才无声松了口气,起身去了她房间。

这次他不敢大意,怕又在她床上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索性直接将人抱了起来,去了隔壁的卧室。

……

路与浓在被人从床上抱起的时候,就恢复了些许意识,因为那人动作平稳,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没察觉什么不对。直到被人放到另一张床上,然后身体落入火热的怀抱,她蓦地清醒了大半。

鼻端萦绕着的,是之前在枕头上闻到的陌生的男士香水味。路与浓辨认出来,心跳骤然加快,却又忽然察觉到这怀抱分明有另一种气息,很熟悉……

还没等她忽而变得迟钝的脑子想明白是在哪里闻到过,就察觉到身边的人轻柔又小心地吻上了她的唇。

路与浓蓦地一惊,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不是简司随!

睁眼的瞬间,她身体一滚,狠狠地将人推了出去,“你是谁?!”

她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颤抖。

因为她终于想到为什么会觉得他的怀抱他掩藏的气息熟悉。

房间里没有开灯,壁灯也关着,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两个人各在床的两边,遥遥相对,谁也看不见谁。

黑暗里路与浓紧张的呼吸声格外的清晰,她的身体紧紧地绷着,似乎准备随时跳下床逃走——之所以没有立即跳下去,是因为已经被恐惧所笼罩,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路与浓放缓了呼吸,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伸手出去,摸索着想要将壁灯打开,然而手都还没有碰到墙壁,就忽然察觉那人的气息出现在身后!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牢牢抱住,他低头,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喊她:“浓浓……”

路与浓身体猛然一颤,接着她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难以忍受地尖叫了出来。挣扎踢打着想要重获自由,然后离他远一点。

或者,这其实只是一个噩梦?

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怎么会是他呢?

嗓子叫破了音,路与浓浑然不觉,嘶哑着声音大喊:“你滚!齐靖州!你滚!”眼泪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下来,“我才不要梦见你!你滚出去!”

任由手背脖颈被抓伤,齐靖州浑然不动,抱住她的力道没有放松一分。只腾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低声说:“乖,别怕……”她好像要将声带喊坏一样。似乎根本没察觉到她是在伤害自己。

嘴巴被捂住了还可以用鼻子呼吸,可是路与浓却仿佛瞬间失去了那个功能,她只觉得身后的男人像恶鬼一样,如影随形不肯放过她。

他现在就想杀了她。

她这样想着,心里全是绝望,脸色因为窒息而迅速涨红,可是黑夜里齐靖州看不见。

直到察觉到路与浓挣扎的力度逐渐变小,最后竟然有消失的趋势,他才察觉不对,连忙放开手,焦急地喊她:“浓浓?!”

路与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力气又重新回到身体里,她第一时间就是狠狠往后击了一手肘,然后浑然不顾身后的情况,奋力就往前爬。

然而才两秒不到,就绝望地发现,她又被拖了回去,又回到了那个地狱一般的怀抱。

路与浓精神几欲崩溃,忍不住又尖叫了起来。

这次齐靖州不敢轻易捂着她,就任由她叫。

宣泄一下对他的恐惧也好。

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的疼,思绪都开始扭曲。想要直接将她锁起来,那样就不用再担心松了手她就会不见。

男人的声音好像在耳边,又好像来自遥远的远方,他一直说:“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跟我回家好不好?”

他还说了许多话,路与浓却都听不见了,她用手捂着耳朵,催眠自己,这只是一个噩梦,她只要在梦里睡着,就看不见听不见。很快就会醒来了。

然后她会看到,一直在她身边的人,是那个她想念了许久的人。

她的简司随。

深爱着她的简司随。

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简司随。

她渐渐地睡过去,身体渐渐放松,缩成了一团,像个婴儿一样。

在梦里,她紧紧抱着那个曾经想要带她走,却被她狠狠推开的人的怀里,跟他哭诉:“又做噩梦了,我害怕……”

将她轻轻地抱在怀里,齐靖州终于尝到了痛得宛如撕心裂肺是什么滋味。明明知道没什么用,他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呢喃:“对不起……”

他还想说:“原谅我好不好?跟我回家好不好?相信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好不好?”

可是终究没有说出来,他亲眼看到了自己将她逼成什么样,他看见了自己将她伤得有多重。

并且深刻地意识到,他是如何的……配不上她。

他第一次这样狼狈,第一次,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强烈违背了自己愿望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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