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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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粉”了,早知道她就应该编一个不可实验更加猛烈的药物才是。

迟疑间,她双手狠狠推他,却被他堪堪握住。

低低的,他浅笑了一声,突然偏头凑到她的耳边儿,那薄薄的两片儿唇微微一翘,猛地含住了她的耳垂,湿濡濡的咂了一口,才吐着气儿轻声说了两个字。

“成交。”

夏初七身体僵硬在那里

东方那厮已经离开了,她咬牙切齿地看着还躺在茶桌上的令牌,又摸了一下耳朵,整张脸就烫得不成样子了。

东方妖人,太他妈缺德了

可他居然说了成交明明没有下新郎粉啊

京郊大营。

当陈大牛赶到的时候,情况已然失控。

他今儿一大早就出了营房,去迎接他从青州府来京的老父老母和未过门的媳妇儿去了。可是他老家的人还没有赶到,营中的传令兵就急急过来汇报,说是发生了兵变。

再顾不得接人,他安排了人留守,就匆匆赶了回来。

可一看那沸水煮过一般的情形,他就知道回来晚了。

夏廷德的嘴里被塞了一块破布,双膝跪在地上,身子被捆在旗杆上,一身湿漉漉的,显然是中间被人揍得昏迷了过去,又被冷水给泼醒的,样子狼狈不堪。而兵部尚书谢长晋的待遇好一点,被愤怒的将士们扣押在了营帐里,没有上绑,却有人守着。

见到他回来,将士们几乎都已经烧红了眼睛。

“左将军,你可算回来了。那夏老狗太不是东西,兄弟们憋了好几天,今日总算出了一口恶意,朝廷不给我们说法,我们就打到京师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陈大牛为人憨直,可他却不傻。

先前在路上听了情况,他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如今见状,只觉得比他料想的还要糟糕。

按着腰刀,他环视了一周,看着愤慨的众将士。

“放了他们,把带头闹事的人抓了,跟俺进京去请罪。”

“左将军”那校尉一听他的话,脸都黑了,“兄弟们都不是孬种,凭什么由着那老狗欺我金卫军老子们在外面流血打蛮子的时候,他们在窝里吃香的喝辣的,如今打了胜仗了,太平了,就他娘的骑到老子们头上拉屎拉尿。兄弟们能服气吗”

“不服气”有人接嘴就吼。

“不服气,定要让朝廷给个说法。”

“对,必须恢复晋王殿下领兵之权。”

“我等只愿意跟着神武大将军王,决不跟着夏老狗”

“反了,反了”

又是一阵接一阵破天的喊声,直冲云霄。很显然,这些人的热血都被点燃了。一个个烧红了眼睛,那形势根本就无法控制下来。陈大牛急得额头上都是冷汗,想也不想就站到了台上去。

“兄弟们,如今咱不是在打蛮子,也不是拼胆大的时间。你们为大将军王抱不平,俺老陈心里都懂。可是,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俺们不能这么干,这不是把晋王殿下给架在了枪口上了吗”

“怕什么”有人大声怒吼,“朝廷里那些小人,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都他娘的是银枪蜡头,一个个的中看不中用。大不了,兄弟们现在就打到京师云,一把火烧了那皇宫,看他们能拿我等如何。”

“对对对兄弟们不能认怂”

“已然是这样了,反不反,都得丢脑袋左将军,你发个话吧,我们都他娘的反了,为大将军王报仇。”

“报仇报仇”

一声比一声吼得大,陈大牛的头痛了。

夏廷德今日不是第一次挑衅金卫军将士,从他上任的第一天开始,就开始不停对赵樽原来的军事构建进行调整,重新布署,并且多次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这些兄弟早都憋了一肚子的气,如果箭都已经拉开了,收也是收不回来的了。

就算他们现在放下武器,朝廷也不会轻饶了这些人。

汗水湿了脊背,他沉默一下,心里已有定论,大声呐喊。

“来人啦”

“在左将军。”

“传令”双手叉着腰,陈大牛环视众人,大声一吼,“给老子把带头闹事的人,通通都绑了。”

“是”

很快,几名亲卫跳下台去。

可事发突然,到底谁带头闹事儿,谁又说得清楚

见他抓了几个领头喊得厉害的,其他人更加不服气了,一个个都急得红了眼睛,大声儿的呐喊着,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一波高过一波,但是,却也没有人真正敢上来对陈大牛动武。

看着营里的乌烟瘴气,陈大牛眉头越皱越紧。

他心里明了,这件事压不下去了。

但是他也相信,赵樽已然得到了消息。

他既然没有什么动作,那么,他如今也只有配合他了。

长长一叹,“哐当”一声,陈大牛丢下了腰上佩刀。

“来人把俺也给一起绑了。”

金卫军左将军陈大牛自己绑了自己,带了几个闹事的人,一起跪在了奉天门外请罪,这件事很快传入了洪泰帝的耳朵里。

可是,他请罪又有什么用

兵变事态仍然没有按下去。如今他来请罪,无异于向洪泰帝宣告他陈大牛没有办法控制局势,只能任由陛下处罚了。

其实他这么一招,算是釜底抽薪。

彻彻底底的把金卫军交了出去,兵变更加彻底了,全搅成了一团。

一时间,京郊大营兵变,全城哗然。

不仅城中的老百姓人心惶惶,害怕打入城里,朝廷里头也像煮了一锅粥。

这些人都不是傻子,心里都知道,兵变一开始肯定是有心人挑拨生事。可事情发展到如今,失控的情势,却是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也许还包括那有心人的预料。

兵变越演越烈,六部官员去了一个又一个。

结果,谁去调停谁被扣押。

更可怕的是,兵变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外驻兵。

于是乎,打着“声援”晋王殿下的旗帜,京外驻兵不得军令,竟然纷纷私自开拔,往京师而来,短短几个时辰,似乎个个都有了想要“造反”的意思。

这些消息,雪片一般飞向皇城。

无异于晴天霹雳,一个接着一个拍向洪泰帝

晋王府。

入夜,暮色如水。

书房外面的回廊上,一道人影急匆匆行来。

“殿下,宫里来了旨意。”

赵樽没有抬头,目光放在棋盘上,落棋的声音清脆如常。

“说”

“京郊兵变未止,陛下急宣,让你前往京郊大营调停。”

陈景拱着手,恭恭敬敬地说着。赵樽默然了片刻,仍是没有抬头,只是那只举棋的手,微微一顿。又似是思考了一会儿,他才淡淡出声。

“回陛下,本王头风发作,疼痛难忍,起不得床了。”

“这个,是”陈景低低地应了一声,又抬头道,“殿下,如今右将军生病不出,左将军自请下狱,金卫军群龙无首,已然乱成了一锅粥,卑职以为,殿下应当”

“陈景”赵樽猛地抬头,蹙眉,打断了他,“按本王的意思去办。”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晋王府里灯火未灭,谨身殿里仍是烛火通明,沉沉的阴霾笼罩在大殿里。兵变如洪水,谁还能安然入睡

“一群饭桶,饭桶”

洪泰帝暴怒不止,短短几个时辰,事情就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局势。如今京外的驻军不得军令,却私自开拔前往应天府来了,形势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然而,一连三道圣旨,都被赵樽以病重为由给回拒了。洪泰帝先前又才下了他的兵权,他本就只是一个赋闲在家的人,不出来主事也都说得过去。

“报”

殿下,又是传来一道急奏。

“拿来”洪泰帝急火攻心。

那侍卫吓得心胆俱裂,赶紧呈上一道火漆封缄的奏折,洪泰帝不等崔英达拆开,一把扯了过来就怒气冲冲的撒掉封口,展开信来,面色又是一变。

奏折上说,金卫军抓了几个人质,久久没有得到朝廷的回应,说是已经把夏廷德给绑在了柴火架上,如果明日午时,朝廷还不按他们的要求做,就烧死夏廷德祭旗,然后举兵直杀京师,火烧皇城。

“反了,反了他们了”

洪泰帝气得胸口一阵阵鼓动。

“陛下”梁国公徐文龙上前急奏,“为今之计,先得安抚军心为上。军心一乱,社稷则乱。请陛下马上下旨,恢复晋王领兵之权,严惩出言不逊的魏国公夏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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