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节(2 / 2)
这样的话,寻常人问不出来。
且不说大逆不道,就说伦理也容不得。
看着她“求知欲”极旺的双眼,赵绵泽眉头都皱紧了。
“难怪”
“难怪什么”夏初七奇怪了。
“难道你会不管不顾地恋上赵樽。你这脑子里,就没有伦常之礼吗阿木尔是我父王的妻子,我如何敢生出这样的念头”
夏初七被他噎住。
她虽然没有封建王朝那一套三纲五常的思想,可她也并非不讲伦理好吧她认识赵樽那个时候,哪里知晓与他的关系不过,看赵绵泽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她突地又想到了赵十九。他下决心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一定承认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吧
“在想什么生气了”
赵绵泽看着她,轻轻问。
“没有。”
她回答得很快,赵绵泽却微微眯眼,“十九皇叔就要娶北狄公主了,太后都难过成这样,深夜不睡,抚琴寄语,你倒还镇定”说到此,他放下书本,低下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默默看了片刻,突地又是一笑,半是玩笑半认真的道:“还是说今晚与他见面,你两个约好了什么”
夏初七心里一跳,面上却笑开了。
“能约好什么难不成他还能带我私奔赵绵泽,你的话问到这里了,索性就再多给我一句话吧。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放我回魏国公府”
“为何这么迫不及待”他声音很凉。
“我向你保证,不与他见面,还不成吗”夏初七竖起手指。
“你的保证,我信不过。”赵绵泽面色一凝,漫不经心的拿起书来,掸了掸书面,忽地侧过头来看着她,又笑了,“我说过,只要你今晚为我侍寝,明日你便可离开,绝不阻止。”
夏初七眼睫轻轻一抖,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
“我若是不同意呢你囚我一辈子”
赵绵泽抬手,抚上她的脸,“小七,旁的事,我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事”顿一下,他掌心的力度加重,语气沉了不少,“由不得你。你与他这般我心里不踏实。你回了魏国公府,我也不能日日来看你,说不准好久都不得见面,你总得给我一颗定心丸,我才敢放你走罢”
定心丸
真是猴子不咬人,嘴脸难看难道他真的以为女人只要和男人睡了,就会死心塌地的跟他了别的女人或许有可能,可换了她,两个字“狗屁”。
心里思潮起伏,可她面上还保持着难得的端庄。
“你就这样信不过我”
赵绵泽清越的面孔微微一怔,看她小脸发白,眸底生出一抹怜惜的光芒,“小七,我不想强迫你。但只有这般,方能证明,你是我的。而你,也不曾委身给别的男人”
冷笑一声,夏初七突地打断他,“废话就不必说得这样好听了我知道,你与夏问秋就是婚前好上的,就在魏国公府里,你便与她有过苟且了,我亲眼看见的,不是吗”见赵绵泽变了脸色,她挑衅的挑高眉梢,定定看住他,“可你也得知道,不是每个女子,都如夏问秋一般不知廉耻。我说过,没有大婚,我不会做那种不干不净的事。”
赵绵泽的眉头,紧紧皱起。
“我也说过,由不得你。”
轻“呵”一声,夏初七气极反笑。
“听你这口气,是准备用强的”
赵绵泽眼皮微微一跳,盯着她,忽地一笑,伸手抚她脸。
“不要怕,我一会定好好怜你”
耳根子一烫,夏初七臊了臊,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你怎生这样无赖你棋局破了吗你吐出去的口水,都能咽回去的,是不是说话不算话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她低低的咆哮着,试图与他讲道理。可是这一回,不论她说什么,赵绵泽似是打定了主意,不仅寸步不让,说到激动处,他拳头都攥了起来,再一次提到燕归湖边她背着他与赵樽私会的事。那一双嫉妒的眸子赤红,像是心里扎了一根刺,态度越来越不耐,非得与她成了夫妻之实不可。
对峙良久,她嗓子哑了,不吭声了。
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他淡淡睨她一眼。
“行了,我先去沐浴。”
他语气淡淡的,说得极为自然,也不避讳什么,下床为她掖了掖被角,就像两个人原本就是老夫老妻一般,回头唤了一声何承安。
“进来”
何承安在外面听得汗毛都竖起了,闻声“嗳”地应了,赶紧进来为他宽衣解带。他一眼没有看夏初七,像是气极,外袍脱去,仅着一袭明黄的中衣,大步去了净房。
夏初七看着他的背影,几近抓狂。
三更过去了。
宫里的夜雾,越发浓重。
月光很淡,早已宵禁的东华门,禁军换了一班岗。
皇城里,不时有巡逻的守卫走来走去,楚茨殿的外面,更是守卫森严,除了赵绵泽的心腹大内侍卫,还有皇城禁军,可谓围得铁桶一般,密不透风。
夜幕里,一行禁军走向楚茨殿的门口。
长风拂过,看不清他们的脸,守卫低低喝了一声。
“站住做什么的”
“六爷差来的。”一行为首的禁军,递上腰牌,看了那人一眼,“六爷说弟兄们受累了。这些日子,昼夜不停的值守,铁打的人也吃不消。”
“嘿嘿,应当的”看得出来是一张熟面孔,那小子笑了笑,又不解地道,“张头儿奉了六爷啥差事这大半夜的,不会是要给我等赏银子吧那可受不起。”
“少矫情你几个赶紧去,六爷在本仁殿后面,为兄弟们准备了宵夜。”
本仁殿是东宫文华殿的东配殿,离这里有一段距离,赵楷治军向来亲善,这种事不是头一遭了,那小子笑眯了眼,道一句“好嘞”就要走。
禁卫领头敲一下他的头,低低斥道:“不要都跑了换着岗去。陛下在这里,丝毫松懈不得。这一处我几个先看着,你们去吃了来换岗哨上的人,不必理会我们了”
低低的几声嬉笑,散去了。
月亮缩进了乌云里,夜风,似乎大了许多,吹得楚茨殿门的三个灯笼,哧啦啦的作响。
内室的灯火,明明灭灭
禁军换岗的时候,夏初七刚好走向净房。
赵绵泽入了净房有半盏茶的工夫了,一直没有出来。她拖着脚步,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步子有些沉重,但面色却很冷静。入了净房,她看一眼侍候在里面的何承安,轻轻咳嗽一声,不轻不重地道,“你出去吧,我来侍候陛下。”
何承安惊讶的抬头,为难地看着她。
“这”
“出去罢”不等何承安的话说完,泡在池中的赵绵泽就懒洋洋的叹了一声,语气淡然,隔了一道屏风传出来,带着一种熏蒸了水雾的鼻音,给人一种像是睡着了的错觉。
“是,陛下。”
何承安出去了,随便关上了门。
“赵绵泽,你今晚一定要我侍寝是吗”
夏初七没有走进去,就站在照壁外头,淡淡问他。
“我的态度,不够明确”他道。
“我只是再确定一次。”她突地笑了,“你可想好了”
里面的男人静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夏楚,此事无须再议,你别无选择。”
夏初七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声“好”,就在赵绵泽心里一跳,猛地睁开眼睛看向照壁边上被灯光拉长的影子时,却听见她突地冷冷一笑。
“既然别无选择,那我就不选择了。赵绵泽,当年为了你,我被人追至蜀中,一个人走投无路,跳下了苍鹰山。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也不怕再死一次。既然你不愿意等,那索性鸡飞蛋打好了。你不仅得不到我的心,我连尸体都不会留给你”
说罢,她毫不犹豫的大步离开。
“你要做甚”赵绵泽一惊,从水里站起。
她并不回答,袖子甩得高高,步子迈得大大,候在净房外面的何承安与焦玉等人面面相觑一眼,不知她与赵绵泽发生了什么争执,却也不敢去拦他。
只一瞬,赵绵泽便从净房冲了出来。
他披着一件袍子,腰上玉带轻系,面色森然地追了过去。
“夏楚”
他大步入内,脚步怆惶而急切。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寝殿里头被她倒了一地的灯油,就连桌椅和床帐上都有。因从净房出来的急,赵绵泽的脚上没有穿鞋,光着湿漉漉的脚,他踩在灯油上,“啪嗒”一声,往前一滑,就硬生生地摔倒在地。
看着不远处拿着一盏烛火笑逐颜开的女人,他咬着牙齿,想要扶着椅子站起。结果,椅子倒了,他一个不稳身子失衡,光着的脚丫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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