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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湛微微转身,云希已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他的注视让她局促不安,忙转开眸子,低声道:“谢谢你,真的……谢谢!”

他忽地笑起来,唇角的一丝浅笑令人难以捉摸,深邃的眸子仿若灿亮的星辰,居高临下睨睥着她,逼得云希不得不迎向他的视线,那一瞬间,她的心仿佛漏掉了一拍,却又无法逃避。

俊容在她的面前渐渐放大,云希本能地后退,后背却抵在了门框上,他强大的气场让她倒吸了口气,来不及做出反应,他便伸出胳膊,将她整个人困住,两人的身体近在咫尺,呼吸交缠。

紧接着,她听到他邪魅而盅惑的声音响起,“你要怎么谢?该不会……只是口头的吧?”

“……”云希一僵,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跳莫名的加快,她正犹豫着要如何回答,容湛却再次开口,声音轻的好似微风,却字字清晰,“比起这个,我更喜欢……另外一种方式。”他笑眯眯地看着她,那眼神闪过一丝戏谑,云希又怎么会不明白那‘另一种方式’的含义。

轰的一下,脸顿时就红了,她尴尬地别开脸,呼吸却不由地急促起来。

看到云希的反应,容湛满意地挑了挑眉,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际,又说道:“看来……你听懂了我的意思。那么……我去房间等你。”说完,薄唇的弧度加深,转身向楼上走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云希心乱如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站在原地,还该上楼去。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的做法的确有些过火,不过容湛不仅没有与她计较,反而积极为父亲的事情奔走,又主动提出让自己去看父亲,于情于理她都应该道谢,可是……可是他刚刚的话,分明就是……

只要一想到他那火热的触碰,云希就说不出的困窘与尴尬,但到了这一步,她还能拒绝吗?事关父亲的生死,她不允许有半点差池。

抬起头,看了看楼上,云希咬牙走了上去。

刚推开卧室的门,云希就后悔了,早不该晚不该,偏偏在这个时候进来,正好与刚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容湛撞了个正着。

他上身**,只在腰间围了个条浴巾,水珠从来不及擦拭的发梢间滴下,顺着小麦色健硕的胸膛缓缓滚落,眨眼间就消失在劲瘦的腰间,他微微侧过身看了云希一眼,涔薄性感的唇勾起一抹浅弧,那立体的侧影犹如古希腊的神祗,高贵而又邪魅十足。

他一声不响地走进屋内,仿佛云希根本不存在一般,擦了头发,拭掉身上的水珠,接着便毫无顾忌地扯掉浴巾,换上昂贵的丝质睡袍。

云希难堪地别开脸去,寂静的四周仿佛只能听到突突地心跳声,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地站在门口,一时不知所措。

“怎么,不进来吗?”容湛清冷的声音透着一丝戏谑,云希只觉得呼吸一滞。

短暂的踌躇过后,她深吸口气,终于走了进去。

容湛半倚在床靠上,身体异常的放松,借着并不算明亮的光线,她感觉得到,他正在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这一幕仿佛回到了十几天以前,父亲庭审的前一晚,这让她的思绪更觉纷乱。

她瞥了眼衣橱,下一秒,飞快地打开,“我……我去洗澡。”接着匆忙拿着睡衣,逃也似地跑进了浴室。

在浴室里磨蹭了良久,她终于鼓足勇气走出去,心慌慌地看向床上,容湛已经躺下,看着被子下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她顿了顿神,悄悄地走近。

他似乎是睡着了,俊容在这一刻俨然没有了冰冷的气息,长长的睫毛遮盖了他深幽的眼睛,看起来,他仿佛就像一个孩子。

云希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关掉夜灯,轻轻地掀开被子,远远贴着床边躺了下来,只怕一不小心就会惊醒他。

落地窗上挡着厚厚的窗帘,房间里一片漆黑,寂静的空气里,只有耳边响着她匀称的呼吸声,似乎睡得很熟。

云希轻轻地抚了下胸口,庆幸自己在浴室里停留了很久,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懈下来,她缓缓地闭上眼睛。

可就在下一秒,腰间忽然缠上一只大手,她还来不及惊呼整个人便落入了身后硬实的胸膛,接着身体被死死地禁锢住,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挣脱。

“呵……怎么,你难道不是来谢我的?”邪魅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炙热的气息喷在她颈后的皮肤,云希不由一阵颤栗。他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又……

云希大气不敢喘一下,闭着双眼,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紧.绷起来,接着身体便被翻转过去,她只觉得脸撞入他坚硬的胸膛,鼻头一阵酸,她下意识地皱眉,头顶却再度响起她的声音,“你似乎谢的很勉强。”

尽管身处黑暗,她又闭着眼睛,可却能够感觉到,那来自对面慑人的注视,只让她无所遁形。

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隔着薄薄的睡衣,她能够感觉到,那灼.热的体温,通过脉络传至自己的身上。他的大掌故意在她的腰间摩.挲,仿佛电.流一般窜至她的全身,她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想到那丝滑的睡衣下,比牛奶还要嫩滑的肌肤,他的大手渐渐从腰间线探了进去,熨贴上她的肌肤,从小.腹渐渐向胸口探索……

“不……不要……”云希一把抓住他的手,拼命抑制的声音带着一丝破碎,听到容湛的耳朵里却像极了娇吟。

两人都有着片刻的静默,感觉到他的手缓缓抽离,云希刚想推开,却一阵天旋地转,被容湛压在了身下……

云希惊慌地看向他,而他也正俯看着她,那棱角分明的下颔显得倨傲而高贵,他犹如黑夜里一头捕食的猎豹,大掌控制着猎物而居高临下地睨睥着。

黑暗中,她看得到他的眼睛,晶亮而深邃,似乎一眼就可以将她穿透一般,对视的刹那,她的身体更为紧绷。

而严丝合缝的两具身体,云希也能够感觉到容湛的紧绷,尤其是小腹间,正被某物抵着。她太清楚他的脾气,此时,他就是一架拉满弦的弓,正蓄势待发,即使她想要阻止也毫无作用。

云希在心里微微叹气,接着任命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良久,他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云希在纳闷的同时也更加紧张,可接下来,她只觉得唇上一凉,便被吻住了……

“唔……”云希瞬间瞪大了眼睛,呆了足足一秒钟,才伸手去推他,而这样的动作却招至他更加深.入的掠.夺,他抓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轻易就将她控制得死死的,另一只手则捏着她的下颔,唇.齿相依,寸寸递进,有些狂野,但并不粗.暴,他仿佛极有耐心,一下下描摹着她的唇.线,进而轻轻的吮.吻,挑开她的齿关,再一点点探.入,逗.弄着她的小舌,与之嬉戏。

云希觉得胸口闷闷的,呼吸被他全部掠.夺,而他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眼看着到了窒息的边缘,云希的小脸都涨红了,他在依依不舍地放开。

一股新鲜的空气涌到肺里,云希急促地呼吸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好似一只缺氧的鱼,浮出水面张开小嘴。

容湛伏在她的耳边,低低地笑出声,开口的声音带着一丝隐忍的暗哑,“小东西,接吻的时候要学会换气。”

轰……云希大窘,热.辣.辣的感觉袭卷了全身,就连身体的皮肤似乎都充了血。

就在云希认命地等着他下一步动作时,身边的位置重重一陷,她微怔地睁开眼睛,只见容湛已翻身躺在她的身边,大口地喘着气。

云希眨了眨眼睛,还未回过神,便觉得腰间一紧,再度被容湛搂进了怀里。

她本能地推了他一下,刚想开口,头顶响起他隐忍而微恼的声音,“别乱动,不然你一定会后悔。”

他低沉的警告让云希心里一紧,身体立刻僵住再也不敢动。她又怎么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被他那样紧紧地抱在怀里,她甚至大气不敢喘一下,只怕一个不小心碰到他,那后果可就无法收拾了。

两人就这样紧贴着,她的后背紧靠在他的胸膛,交.叠的身.体像两个扣在一起的汤匙,他的心跳隔着胸膛,砰砰响起,仿佛鼓槌一般一下下击打在她的心房,严丝合缝的身体传达着彼此的体温。

身后,他的呼吸轻浅均匀,仿佛有节拍的音律,竟一下子让云希的心安静下来,困意随之袭来,眼皮重重的,眼前一黑,便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容湛并没有睡着,柔软无骨的娇躯搂在怀里,他岂能一点反应没有?刚才揉着她的身体,吻着她的唇.瓣,他恨不得立刻埋.进她的身.体,狠狠地要.她。可是,就在即将崩溃的边缘,他强忍住了。最近一段时间,她的身体都不是很好,虽然红润了很多,但还是纤瘦而羸弱的,就在刚才,他是多么想忽略这一点,但是,看到她颤抖的模样,他的心终究是不舍。

知道她睡着了,他的薄唇缓缓勾起,轻轻地收紧大手,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他的心也沉静下来,很快也睡着了。

云希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摸着身边早就凉透的位置,她知道,他早就离开了。

拥着被子坐起来,云希发了会儿呆,没想到,昨晚她竟睡的这么熟。

自从庭审过后,她每晚都睡得很不安稳,不是梦到父亲离开了她,就是梦到父亲浑身是血,浅眠、恶梦,时刻困扰着她,十几天下来,憔悴了不少。可让她意外的是,昨晚在他的怀里,她竟出奇的好眠,一个梦也没有做,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别提有多舒服了,就连她自己都感到震惊。

洗漱了一下,准备下楼,却接到了容湛打来的电话。

“醒了?”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从话筒传过来,听得她耳朵一热,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没有出声,只是沉默着。

容湛却似乎并不在意,只是轻声道:“吃了午饭,我让肖毅过去接你。”

“呃?”

听到云希的疑惑,容湛解释道:“不是要去看你父亲?我已经让孙律师安排好了。”

“噢……知道了。”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云希用力攥紧电话。昨晚,容湛只是风清云淡地说了句,没想到,这么快就办妥了,这实在让她说不出的惊喜,而他越是这样无所谓,她越是感激,越是不好意思。

那边早已挂了电话,可云希却怔怔地握着话筒任思绪翻涌,直到楼下传来汽车喇叭声。

云希一惊,看了眼时间,急忙打开柜子找衣服。

几乎占了一整面墙的衣橱里,女装占了一大半,那都是容湛让肖毅为她准备的,可迄今为止,除了配合他演戏,其他的时候,她从来没有穿过这些衣服,眼见着琳琅满目,各种颜色的名牌服装,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只选了套自己原本的衣服。

牛仔裤,小半靴及半长的深棕色羊绒外套,头发梳成一个简单的马尾,典雅中透着一丝活泼,这是父亲喜欢的,说他的女儿这样打扮最漂亮。而且那件外套更是父亲在她上大学的第一个寒假,用整整一个月的薪水买给她的,她喜欢极了。后来,每个冬天她都会用来御寒,穿在身上,她觉得无比温暖,依稀仿佛回到小时候,窝在父亲的怀里撒娇,对她来说,在这个世界上,那个怀抱最最温暖。

下了楼,就看到肖毅站在客厅里。

“肖先生,我们可以走了吗?”想到要去见父亲,她很着急。

“乔小姐,容先生吩咐,一定要你吃过午饭再出发。”肖毅真是佩服容湛的料事如神,不过,他也能够体谅云希的心情。

“……”云希怔了怔,想到刚才他在电话里的提醒,终于没有再坚持而是点点头,进了餐厅。

午餐依然丰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好,她觉得今天的味道格外好,竟吃了满满一小碗,看向周嫂不住点头微笑。

上了车,因为路程远,肖毅让她休息,说到了会叫醒她。

但云希哪里睡得着,二年了,即将面对面地看到父亲,无论如何,她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既盼着车子快点开,又矛盾地希望时间就此停止。也许是因为庭审当天,父亲最后坚决的态度,云希有一种想见又怕见地担忧,一颗心高低起伏,非常不安。

车子行驶了近一个小时,终于抵达市郊监狱,远远地看去,高墙电网,宽大的铁门严实地关闭着,给人一种威严及森冷的感觉。

肖毅指了指停在门口的一辆黑色轿车,“乔小姐,我们到了,孙律师已经在等了。”

下了车,孙律师迎了过来,“乔小姐,手续我已经办好了,直接进去吧!”

“好。”云希点点头,深吸口气的同时握紧了双手。

“乔小姐,请等一下。”肖毅叫住她,并打开车后盖,取出一个大包,“乔小姐,因为安排的匆忙,容先生怕你来不及准备,因此让我准备了一些营养品和御寒的棉衣,你拿给乔先生吧!”

“这……”一股暖流涌进云希的心房,此时此刻,她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在刚才,她还在懊恼,因为太激动而忘了为父亲带点东西,没想到,容湛竟替她想到了!鼻子一酸,她差点落泪,那一瞬间,她心里划过的又岂止是感动!

“谢谢你,肖先生,也代我谢谢容先生。”云希忍着泪意按过,转身跟着孙律师向监狱走去。

他们从一扇小门走进去,经过一道又一道的关卡,终于来到了探监室。

递上申请材料后,不多时,防弹玻璃隔层里面的一扇门打开,两名狱警把乔沛带了进来。

云希几乎是马上扑到玻璃上,大声地喊着,“爸爸……爸爸……”

隔层那端的乔沛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始终低着头,直到狱警押着他坐了下来。

见父亲毫无反应,云希更加激动,一边喊,一边拍打着玻璃,“爸爸……爸爸……我是云希,您看看我啊!”

“乔小姐,别激动,用这个。”孙律师安抚着她,并将用于探视的电话递到她的手里。

云希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什么,手抓紧电话,对着话筒说道:“爸爸,我是云希,我来看您了。”

那边也拿起电话的乔沛终于抬起了头,当看以云希的一瞬间,他愣了一下。

父女俩四目相对,似有无法形容的情感涌动,看着云希早已泪水涟涟的小脸,乔沛的眼里也聚起了泪意,神情更是流露出不舍,但同时也兼具一抹复杂,而仅仅只过了几秒,那抹怜爱便从他的眸底消失,转而变得冷漠而平静,“啪”的一声挂断电话,起身便要离开。这样的举动意外了所有人,就连几个狱警都面面相觑。

云希震惊地看着父亲,他的反常让她难以置信,她疯了一般地敲打着玻璃隔层,再也控制不住地失声痛苦,“爸爸……你连看女儿一眼都不愿意吗?我知道……一切都是我不好……我是害了您!爸爸,别这样对我,我不乞求您的原谅,但至少……让我看您一眼。”

云希哭的泪如雨下,那无助的样子,就连旁观的人也为之动容。狱警不忍心,上前拦住乔沛,似乎劝了句什么。

乔沛停下脚步,背对着云希站在那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没有转身,也没有再移动脚步,头微微地仰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直到过了良久,他终于缓缓转身,亦步亦趋地走回,再次拿起了电话。

云希泪眼朦胧地看着父亲,颤颤地叫着,“爸……爸爸……”

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父亲的头发就花白了,儒雅的脸上增添了不少皱纹还有难以形容的沧桑,作为犯了死刑的罪犯,云希并不知道这两年他是怎么过的,但自己也坐过牢,那场恶梦就像刻在脑海里一样,即使身体化为灰烬,记忆也难以磨灭。她亦是如此,更何况父亲呢!

他过得不好,他一定过得很不好!!!

乔沛也仔细端详着她,神情间难掩慈爱,不再那般严肃和冷静,他的目光掠过云希的眉眼、五官只怕遗漏一丁点的地方,他深深地看着那样的贪恋,仿佛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以后再也看不到一般。

“爸……爸爸……对不起……”云希咬着嘴唇,她不想在父亲面前哭,可仍然控制不住泪水,大颗大颗地滑落。

乔沛温柔地看着她,缓缓抬起大手,对着云希脸颊所在的地方,擦拭着隔层玻璃,这样的举动让云希心酸又欣喜,飞快地擦掉眼泪,却又有新的涌出,止也止不住。

她抽泣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住情绪,这时,乔沛终于动了动干涸的嘴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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