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70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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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宗虽然极力不想放走纪茗臣,但迫在上面施压,也只有无可奈何的送走了纪茗臣。

一出警局,邵宇轩就把领带给扯下来,绕在自己的手腕上。神色尤为严肃,抿唇道:“纪少你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这次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那些交易数据对你很不利。”

纪茗臣面无表情,车子开走的瞬间目光透过玻璃窗户看着站在警局门口的韩宗一脸的不甘心,手指扣在自己的膝盖上。一言不发,车厢气氛极其的诡异。

邵宇轩又和魑魅通了一个电话,语气相当不好,最后把电话丢到窗外摔的粉碎。抬头看到纪茗臣依旧淡然从容不迫的样子,忍不住的叫道:“我拜托你,现在不要这样镇定好不好?这件事情很严重!”

纪茗臣掠起冰眸,冷冷的话语从薄唇溢出:“有你这个大律师在,需要担心什么。”

“靠!shit!”邵宇轩忍不住的爆了一句粗口,摸了摸下巴斟酌用词道:“现在警方手中掌握有力的证据,他们手中得到的数据与在你电脑里的一样,现在推卸不掉了,不过幸运的是这些事情你都没有亲自插手,还有法律漏洞可钻。我让魑魅和上面联系一下,再从内部推出一个人顶下来,这件事情也就摆平了。”

这种自然摆脱不了那些金钱复杂的关系!

纪茗臣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在沉思着这件突发事件!脑海里闪现过的一个画面,居然是宁似水的脸!

邵宇轩折腾了一个上午,也累的够呛,此刻靠在座位上喘气,发丝有几分凌乱。早知道这么累,自己就应该专修医学,何必双修医学和法律,现在被纪少当驴使。

……

宁似水为夕若做好午餐,而客厅里的电视机在播放着有关于纪氏的报道,还有纪茗臣被带去警局的画面。夕若目不转睛的看电视画面,半天才回过头问:“妈咪,他会坐牢吗?”

宁似水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目光远远的看过去,即使在那么多镜头与人的包围下,他依旧是镇定,从容不迫,高傲的不容侵犯。嘴角扯了一下,摇头:“不会。”

“为什么?”夕若睁大了眼睛,虽然她比同龄的孩子早熟,但并没触及到那些黑暗的东西。

宁似水绕过书桌走到她身边,蹲在下身子,握住了她的手,喃喃道:“因为他有钱有势,这点小麻烦是没办法彻底打垮他。”

夕若清澈的眸子里写上了一些失望,扁了扁嘴巴:“那我们这样做,岂不是徒劳无功?”

宁似水摇头,捏着她粉嫩的脸颊道:“自然不是,妈咪早有准备。你不用担心,到时候你自然知道。乖,先吃早餐。”

夕若被她抱在餐桌前,吃着妈咪亲手做的午餐,小脸蛋上洋溢着幸福。孩子,要的始终那么简单。只要妈咪在身边,什么都是幸福的。

宁似水的手机一直关闭的状态,纪茗臣现在怕也是忙的不可开交,没空理她。

下午濯墨从机场回来,跟着回来的还有黄医生。但看到他的身后空荡荡的,宁似水的眼底终究浮现了一丝失望,手指压着心口道:“还是没成功吗?”

黄医生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加上这阵子也忙碌没好好休息过,脸色憔悴,剑眉里隐藏不住的怠倦。

“虽然没办法救她,但幸好她走的时候并不是很痛苦。”这样也算是安慰了吧。声音沙哑,在经历过生死别离后,更加的感伤。虽然说当年小护士也为钱欺骗了宁似水,可要不是有她,夕若也不可能活下来。

宁似水垂下眼帘,手指不禁揉了揉太阳穴,希望头不再那么的痛。但心口却紧了一下,又是一条人命。为了她们的复仇,韩真真义无反顾的站了起来,之后让黄医生带她去国外希望能救活她,却没想到还是徒劳无功。

夕若心疼的看着宁似水伤神的模样,抱住她的大腿,紧紧的,像是一只树袋熊要黏在尤加利树上,永远不分开。“妈咪,别难过了,也许在天堂上韩阿姨会更幸福,更开心。那里没有疾病,没有痛苦,是很美的地方。”

为了不让女儿担心,宁似水努力的挤出了一抹笑容。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很多时候只有抱着夕若才能感觉到自己是鲜活的存在,而不是一具死尸。

“黄医生,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些事情稍后再说。”

“好。”他没有推拒,这些日子自己也实在是累极了,疲倦的没力气再支撑下去。回到房间,澡都没洗直接倒在床上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濯墨先把夕若支开回房间,眼神示意宁似水跟自己到后花园,回头看着她冷静的模样,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我刚收到消息,你母亲要和他举行婚礼了。他的意思是希望你带夕若回去一趟。”

宁似水没有抬头,但身子明显的一僵。裙摆却风勾起挂在花瓣上,像是给他花朵盖上了一层薄沙。阳光在她的身上镀上金色的光圈,轮廓上几分忧伤与哀愁。

“虽然我也不想让夕若回去,但毕竟那里的医院一直对夕若的病情有帮助。所以,我们还是回去一趟比较稳妥。”濯墨在思考之后,还是决定要劝说她回去。

为了夕若,也必须这样做。

宁似水的脸色始终迟疑,红唇抿起一个弧度,淡漠的嗓音响起:“告诉我,夕若还能坚持多久。”

听到这个话题,濯墨的眼神都黯淡下来,死水一片。如果没有必要,他对夕若的身体状况宁愿绝口不提。可是时间不够了,夕若的身体越来越糟糕,怕是没多少时间可以支撑。

“不知道。当初所有的医生都说没办法了,断言夕若——”喉咙一紧,心口刺痛,停顿了下,攥起了双拳,低喃道:“活不过八岁。”

晴天霹雳,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往后倒退了一步。淡漠的眸子里写着震惊与不可置信,嘴巴张合张合了好几下,却始终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活不过八岁……这还是一个很保守的说法,如果再严重点,就是夕若可能随时都会……

宁似水不敢继续想下去,阳光落在身上明明应该很温暖,可她却止不住的在发抖,手脚没有温度,冰冷的可怕。看夕若最近的气息还算正常的,以为她会渐渐的没事,却没想到原来没用的……原来一切都是没用的。

宁似水缓慢的蹲下了身子,痛苦的用双手掩面,从未有过这样的无力感。心口被放上了一块大石头,几乎要压死她。蜷曲成一团,妄想给自己一点温暖,却徒劳无功。

如果没有夕若,那么这一切对于自己也毫无意义。

濯墨冷静的看着她失控的模样,一直以来她都是冷漠孤傲的面具示人,而这次因为夕若她的情绪似乎要崩溃了。的确,找回夕若,使她的生命得到了救赎,在黑暗之中看到一盏光明的灯,如果失去了这盏可以温暖照耀她的灯,她也可能会疯掉。

良久,宁似水终于从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中走出来,双脚都已经麻痹了。缓慢的站起来,冰冷的眸子与濯墨对视,笃定的语气道:“尽快安排去德国,越快越好。”

什么复仇,什么纪茗臣,任何人任何事,现在都没有夕若重要。

……

办公室。

魑魅与邵宇轩站在一起,而纪茗臣坐在皮椅上,目光冷冽的扫过杨流云与唐亦尧的身上。唇,抿起冷漠的弧度,眼神慑人的强势与霸气。

杨流云一脸的不解,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感觉到这气氛很诡异,僵硬。原本还在想用什么办法出现在臣面前,却没想到臣居然会让人请她来。暗地里窃喜是不是臣改变主意了,所以打扮的很美过来,到这里才发现事情可能不如自己想的那样。

魑魅将资料与一只耳坠放在了桌子上,嘴巴里咬着口香糖,一脸的狂野轻挑玩世不恭,瞥了杨流云一眼后:“在电脑上采集到的指纹是杨小姐的,而且这只不小心被遗落在桌子底下的耳坠也是杨小姐的,对不对?昨晚到公司窃取资料,传给警察的人也是杨小姐,是不是?”

虽然是疑问句,但说的却是无比肯定。

杨流云一脸的茫然,眼神回头看了看唐亦尧,再看着纪茗臣摇头:“臣,他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邵宇轩双手放在胸前,扯唇道:“昨晚有人进入公司,盗取了纪少电脑里的资料泄露给警方,我们在电脑键盘上检验到你的指纹,在电脑下找到属于你的耳坠,请问这你怎么解释?”

杨流云脸色霍然变得惨白,摇头,耳朵上精致的耳坠只剩下一只在跟着摇曳。蹬着高跟鞋,走到纪茗臣面前,渴望的目光看着他,试图狡辩:“不是我……臣,请你相信我!不是我做的,我真的没有盗取你的资料泄露给警方。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纪茗臣一直面无表情,在听到她最后一句时,阴翳的眸子掠起在她与唐亦尧之间来回秒扫描。杨流云怎么会不知道他眼神中的意思……咬唇低下头,羞愧的抬不起头。只是手指紧紧地扣住衣角,不停的颤抖。

三个男人都是质疑的目光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一时间她成为了唯一被攻击的目标。

唐亦尧不忍心看她一个人被纪少他们质疑,走上前,不顾其他两人的目光,将她轻轻的揽入怀中。低沉的语气道:“纪少,这件事情是不是有误会?流云,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魑魅嗤鼻,冷哼声没说话。

邵宇轩走上前,将放在桌子上的手提打开点开一个视频片段,是公司保安室留下的监视录影。黑暗中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走进了公司,虽然光线不强烈,但还是可以到看她耳朵上戴着的耳坠一闪一闪的发光,在进去时可以看到两只耳坠都在,隔时间不久可以看到出来时,只有一只耳坠在耳朵上摇曳。

这个身影就是化成了灰烬,唐亦尧也能认出来是自己怀中颤抖不安的杨流云。脸色凝重,手臂收紧,一时间情绪无比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么晚的时间,流云为什么要偷偷的溜入公司?又为什么要出现在纪少的办公室,还不小心留下一只耳坠?而电脑键盘上留着的指纹也是她的,证明她真的来过这里。所有的证据矛头都指向了她一个人,现在是百口莫辩!

杨流云眼眶堆积着液体,涨的酸痛,自己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脸色惨白无色,整个人靠在唐亦尧的怀中,依附着他,才勉强支撑着自己站立,不然早瘫成一团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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