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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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搏杀,极其绝险。

蔡水择脸上为毒墨所溅,双目一时不能视物。

赵画四的脚成了“火腿”,而脸上也挨了一刀,面具也为之裂开。

可是赵画四马上向蔡水择抢攻。

蔡水择也立即反击。

问题是:

谁快?

谁准?

谁更狠?

快、准、狠之外,还要有一个足能决定胜负成败的要素:谁最幸运?

蔡水择负伤御敌,反应不可谓不快。

但他受重伤在先。

赵画四进攻的速度,是给他自己的一条腿“踢”起来的。

这是他自己的内力加轻功加腿劲之力道。

那是极快极疾极速的!

且在同一瞬间,他那一双带着火的腿疾起——他一直没有机会去扑灭腿上的火。

他咬牙苦忍。

——因为任何真正的重大的胜利都得要付出代价:只看代价大小而已。

他一脚踢开火刀。

一脚自自己的头侧穿出去。

这一脚踢在蔡水择的额上。

他的后脑勺子也同时撞击在蔡水择的脸上。

脸、骨、碎、裂、的、声、音。

额。骨。碎。裂。的。声。音。

蔡水择大叫一声,仰天而倒,其情甚惨,败局已定。

赵画四这才去扑灭他自己双腿上的火。

奇怪的是,那火,似是不熄的。

他遽然变了脸色。

紫金色。

由于他五官自绘、脸相倒错,一旦紫涨了脸,所以看去十分骇人。

他大喝一声,双腿踩破石板,徐徐直埋入土中。

火势顿减。

他以土灭火。

是以半身埋入土中。

看他的神情,甚为古怪,也不知是舒服极了,还是惨痛不已。

甚实大悲和狂喜,原就是十分接近的事。

赵画四又徐徐睁开了眼。

他望向“无梦女”和张炭,笑了一笑(这一笑,好像眼睛睁了一睁),有气无力地说:“他死了。到你们了。”

张炭忽道:“我有一个问题。”

他的声音是女的。

显然那是“无梦女”的语音。

赵画四一听,心中大定:知道这两人无异于废,“问吧。”

“无梦女”说:“你何不把嘴巴画在屁跟上?”

她的声音是张炭的。

看来两人身体内力仍“纠缠不清”、“欲罢不能”。

赵画四笑了。

“我一向只吃人,很少肏人。”

“但这次例外。”

“男的女的,我都要肏。”

“因为我受了伤。”

“受伤的人要进补,而且还要发泄,我要好好地泄泄我心头之火。”

他这样说的时候,很是定。

笃定。

——烤热的鸟飞不走。

——宰了的狗不咬人。

他自觉要杀这两个男女不分、雌雄莫辨的人是易如反掌的事。

可是反掌真的很容易吗?

你叫一个断了臂脱了臼的人反反手掌来看看!

赵画四当然没有断臂。

但他一双腿子还埋在土里。

他没料到的是:

张炭和“无梦女”——这两个几盘根纠错在一起几乎不能动弹的“人”——竟一齐向他冲来。

动作一致。

而且更快。

——在他还没来得及“拔腿”而出之前,张炭已一把抱住了他;在双手能揽住他双臂之前,张炭至少已挨了三拳六指十四掌——但幸好那不是脚,不是赵画四的脚——而张炭已一口咬住他的笔,并且以白森森的牙齿咬断了这双指粗的笔杆子:笔杆子本来就是极易折的,何况张炭的“八大江湖术”曾跟东北大食一族“大口孙家”中精通“摸蟹神功”和“捉虾大法”的孙三叔公,学过“一咬断金术”,“无梦女”一上来,左手一支梅花针,刺入他的咽喉,右手一支玉簪,插入他头顶上的百会穴里。

赵画四双跟一翻,咕哝了一声。

他大概是想说话。

他要说的话大概会很多。

因为他不甘心:

他还有许多画未完成。

他还有许多银子埋在地下等他去享受。

他无敌天下的腿功,还要用来对付“天下六大名腿”,其中包括了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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