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2 / 2)
人类,确是种奇怪的动物。天下万物中,唯有人类心灵的痛苦甚于肉体,也唯有人类能以肉体的折磨减轻心灵的痛苦。
嫉妒与怀恨乃是世上最最强烈的情感,尤其在女子心中,更远比爱心要强烈得多,只因女子的爱虽强烈但却易变,虽专一但却不能持久,这正与男子的爱虽持久但不能专一是同样的。是以男子可以同时爱上许多女子,而女子却不能。女子爱上某一个男子时,必定爱得发狂,绝不会去爱第二个,但等到她爱上第二个男子时,她对她那第一个男子之爱心,便必定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
但女子与女子间的嫉妒与怀恨,却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女子若是恨上另一个女子,必定恨上一生!
——《大旗英雄传》
女子若要迁怒别人,本已是十分不讲理的,被迁怒的若是这女子心中所爱的人,那你当真更是任何道理都休想在她面前讲得清。
古往今来,那些忠臣烈士在舍生取义、从容赴死时,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害怕的,只是他们凭着那一股浩然正气,将害怕遏止而已。
卑鄙的朋友,远比正直的仇敌要可怕得多。
能了解一个人,有时确实比救他性命困难得多,而一个孤僻倔强的人被人了解,心中的感激,更非言语所能形容。
世上有些事正是如此,越想得多,顾虑越多,于是就做不成了,若是不想就做,反而说不定能做得通。世上有许多轰轰烈烈的大事,正是不想做而就做出来的,若是仔细想过,便不会做了。
“我本已从你那里学会,无论遇着什么事,都先动脑筋想一想,如今我却又从你那里学会,若遇着无可奈何之事,便是不去想的好。”
“但你却也要等到想过之后,才会知道什么是无可奈何之事。”
女孩子在男人面前咬嘴唇时,不是恨得要死,就是爱得要死,不是想打别人的耳光,就是想亲他的脸。
武功秘笈是死的,试问世上究竟有几人的武功真是自这些秘笈学得的,智慧、毅力、经验,再加上时机,才是练成绝艺的真正要素。只不过世人无知,常常会被这些武功秘笈的种种传说迷惑而已。
结过婚的男人想必都知道,装睡,有时却是对付女人的无上妙着,再狠的女人遇到这一着,也没戏唱了。
黑暗中平时虽可掩饰人类的许多弱点,但在某些时期,却又可将人类在光亮中所瞧不见的弱点暴露出来。
人们对于自己身边的事,都是最容易疏忽大意的,越是聪明才智之士,越是如此,是以有些人日断万机,丝毫不乱,却常常忘记自己的鞋袜在哪里。
——《武林外史》
越是精明的人,越是容易被骗倒,只不过你要懂得用什么法子而已。
你可知道一个女子最大的痛苦是什么?
那就是被自己心爱的人遗弃,这种痛苦非但强烈,而且永难忘记。至于他若死了,她心里纵然难受,却也要比这种痛苦淡得多,也短暂得多,是以有些女子不惜将自己心爱的人杀死,为的就是怕他移情别恋,她宁可让他死也不能瞧他落在第二个女子手里。
“女人的心事,男人当真是永远无法了解。”
“男人本就不该想来了解女子的心事,女子生来就并非被人了解的,而是被人尊敬被人爱的。”
男人喜欢珠宝,是因为它的价值。
女子喜欢珠宝,却是因为它的美。
世上没有一个女孩子,能眼看着自己的裙下之臣,当着自己的面,投向另一个女孩子的。
她喜不喜欢这男子是另一回事,但却绝不能忍受这男子丢她的人。
世上又有哪一个女子在男人身旁不显得分外娇弱呢?她们在男人身旁,也许连一尺宽的沟都要别人扶着才敢过去,但没有男人时,却连八尺宽的沟也可一跃而过;她们在男人身旁,瞧见老鼠也会吓得花容失色,象是立刻就要晕过去,但男人不在时,就算八十只老鼠,她们照样能打得死。
世上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别人说她年轻的,尤其是三四十岁的半老徐娘,更恨不得别人都说她只有十八。
越是没有牙的人,越喜欢吃蚕豆,越是不能做的事,做起来就越觉得有趣,看起来每个人都有几根贱骨头的。
一个人若是做了件得意的事,就忍不住要向别人说出来,否则,就如衣锦夜行,总觉不过瘾。
男女间的婚姻之事就象是钓鱼,拿钓杆的通常都是男人,女人偶尔拿一次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只有愿者才会上钩,你以为你钓鱼时,那条鱼儿说不定正在以为他钓上了你哩。
一个人自己觉得最有把握的事,往往是他知道得最少的事,因为他太有把握了,所以就不会再去思索。
女人们通常都有一种神秘的感应,尤其是对自己最亲近的人——母亲对孩子、妻子对丈夫,她们那种出奇敏锐的感觉,是谁也无法能够解释的。
人的命运,有时的确很奇妙,但“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树柳成荫”,这其中的意境,只怕也唯有已过中年的人才能领会吧,在“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是绝对体味不到的。
男人千万莫要叫女人闭嘴,因为她当时也许会真的闭上嘴,但以后却说不定唠叨你一辈子。
一个女孩子若是说不过别人时,不是大哭大闹,就要装佯撒赖,歪理讲上十八篇,讲到别人头大如斗,投降认输为止。
女人做好菜若是没有人吃,那简直就好像打她耳光一样。
一个人武功能有多大成就,天生就是注定了的,后天的苦练并没有太大的用处,这正好像下棋、画画一样,要看人的天分,否则你纵然练死,也只能得其形,却得不到其中的神髓,所以千百年来,王羲之、吴道子,这种人也不过只出了一两个而已。
一个骄傲的人,在不得已非要夸奖别人不可时,自己总会对自己生气的。
“名气”就象是华贵的外衣,虽然使一个人看来光彩得多,但其代价却往往是很可怕的。
世上有两种最愚蠢的人,第一种是爱上少女的老人,这种人本来也许很有智慧,而且饱经世故,但却往往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骗得团团乱转,这种人虽可怜却没有人会同情他,因为这是他自作自受。
第二种最愚蠢的人,就是痴情的少女,无论她平时多聪明,只要一变得痴情,就立刻会变得愚蠢的,她爱上的明明是个恶徒强盗,但在她眼中,却是世界最忠实、最可爱的人,他就算告诉她雪是黑的,墨是白的,她也相信。
这世上越是贪财好货的市伎,越喜欢自鸣清高、附庸风雅,“雅叙园”也和世上大多富豪人家所建的庄院差不多,屋子盖得都特别坚固、特别大,仿佛要在里面住几百年似的,却忘了人生百年,死了还是要入土,而且最多也只不过能占七尺土。
明明是山,我画来却可令它不似山,我画来明明不似山,但却叫你仔细一看,又似山了。这只因我虽未画出山的形态,却已画出山的神髓。别人看不懂又有何妨,只要我画的是山,在我眼中就是山,心中也是山,我看得懂,而别人看不懂,岂非更是妙极。
——《名剑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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