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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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真正快乐的人本就不多。

有感情,才有生命;有生命,才有灵气,才有变化。

大多数人,都要看到那样东西,才肯承认它的价值,却不知看不见的东西,价值远比能看得见的高出甚多。

“禅宗传道时,五祖口念佛偈:‘身如菩堤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不使留尘埃。’这已经是很高深的佛理了。”

“这道理正如‘环即是我,我即是环’,要练到这一地步,已不容易。”

“但六祖惠能说的更妙:‘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所以他才承继了禅宗的道统。”

“不错,这才真正是禅的妙谛,到了这一步才真正是仙佛的境界。”

“这么说来,武学的真谛,岂非和禅宗一样?”

“普天之下,万事万物,到了巅峰时,道理本就全差不多。”

“所以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无人无我,物我两忘’时,才能真正到达化境,到达巅峰。”

“正是如此。”

世上大多数人都有这么一张面具的,平时虽然看不到它,但到了必要时,就会将这张面具戴起来。

有人是为了要隐藏自己的悲哀,有人是为了要隐藏自己的愤怒,有人是迫不得已、不得不笑脸迎人,有人是为了要叫别人怕他。

也有人是为了要隐藏自己的恐惧!

死,并不痛苦,痛苦的是等死的时候。

大多数人都有几张不同的脸,他们若要变脸时,就好像戏子在换面具,甚至比换面具还要简单。

面具换得多了,渐渐就将会忘记自己本来是什么样的一张脸。

面具戴得久了,就再也不愿拿下来。

因为他们已发觉,面具越多,吃的亏就越少。

幸好还有些人没有面具,只有一张脸,他自己的脸!

无论他们遇着什么事,吃了多少亏,这张脸都永远不会改变!

他们死也不愿改变自己的本色!男儿的本色!

男人的本色!

世上若没有这样的人,人生真的就好像是一出戏了。

那么,这世界也就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对一个人思念的次数少了些时,并不表示你已忘了他,只不过是因为这相思已入骨。

女人若要做一件事,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她去做,她自己很快就会觉得这件事并不如想像中那么有趣的。

因为女人无论对什么事的兴趣都不会保持得很久,但你若不让她去做,她的兴趣反而会更浓厚。

这也许就是女人最大的毛病,千百年前的女人就有这种毛病,千百年后的女人也必将有这种毛病。

奇怪的是男人对女人已研究了这么多年,但能了解女人这种毛病的男人,却偏偏还是不太多。

最会说话的人,往往也就是不说话的人。

只可惜这道理也很少有人明白。

“难怪聪明的男人都不愿找女人赌钱,原来就因为你们这种女人,无论赌什么都要想出法子来赖皮。

“跟男人赖皮,本来就是女人的特权,不懂得利用这种特权的女人,不是丑八怪,就是个呆子。”

看来“决斗”的确是男人的专利。

因为决斗时只能用手,绝不能用嘴——无论谁若话说得太多了,勇气和斗志都会渐渐消失的。

无论在什么地方,你看到两个人打架时若先噜哩噜苏吵了起来,那场架就一定打不起来了。

而女人却偏偏大多是“君子”,都很懂得“动口不动手”这道理。

“女人就是女人”。

男女虽平等,但世上却偏偏有些事是女人不能做,也做不出的。

女人若一定想做出这些事,不是“自不量力”就是“自讨无趣”。

“女人就是女人”。

这道理是谁也驳不倒的。

无论多聪明的人,心里若有些畏惧,也会变笨的。

所以你若想击倒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自己心里先觉得恐惧,那么用不着你出手, 他自己就先将自己击倒。 一个人最欣赏的人,本就必定是和他自己同样的人。因为每个人都一定很欣赏自己。

有人说:人性本善。也有人说:人性本恶。在我看来,人性本无善恶,一个人是善是恶,都是后天的影响。

世上最难了解的,就是人心和人性,人性的复杂,远在天下任何一种武功之上。

但你若不能了解人性,武功也就永远无法达到巅峰,因为无论什么事,都是和人性息息相关的,武功也不例外。

一个人要爬起来很难,要跌下去却很容易。

良药苦口,毒药却往往是甜的。

世界上的事就这么奇怪——最可怕、最丑恶的东西,在某一刹那间看来,往往比什么都美丽,比什么都可爱。

所以杀人的剑光分外明亮,刚流出的血总是分外鲜艳。

所以有人说:“美,只不过是一瞬间的感觉,只有真实才是永恒的。”

“真实”,绝不会有美。

杀人的利剑也和菜刀一样,同样是铁,问题只在你看得够不够深远,够不够透彻。

你若想女人替你保守秘密,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永远莫要跟她提起这件事,一个字都不能提。

一个女人若不再将你当做“别人”,那就表示她已跟定了你,你就算像马一样长了四条腿,也休想再能跑得了。

欢乐就像是个聚宝盆,你分给别人的越多,自己所得的也越多。

痛苦也一样。

你若想要别人来分担你的痛苦,反而会痛苦得更深。

泥泞也有泥泞的可爱之处——它默默忍受着你的践踏,还以它的潮湿和柔软来保护你的脚。世上有些人岂非也正和泥泞一样?他们一直在忍受着别人的侮辱和轻蔑,但他们却从无怨言,从不反击……

这世上若没有泥泞,种子又怎会发芽?树木又怎会生根?

他们不怨,不恨,就因为他们很了解自己的价值和贵重。

一个人的武功若是到了巅峰,心里就会产生一种恐惧,生怕别人会赶上他,生怕自己会退步,到了这种时候,他往往会想法子逃避,什么事都不敢去做。

越不去做,就渐渐会变得真的不能做了,有些人就会忽然归隐,有些人甚至会变得自暴自弃,甚至一死了之……自古以来,这样的例子已有很多,除非他真的能超然物外,做到“太上忘情”的地步,对世上所有的一切事都不再关心。

你若是多加注意,就会发觉一个女人死的时候,身上最后僵硬的一个地方就是她的舌头。这只因女人舌头上的肌肉永远都比其它任何地方灵敏得多。

“忽然想通了”,这五个字说来简单,要做到可真不容易。

我佛如来在菩堤树下得道,就因为他“忽然想通了”。

达摩祖师面壁十八年,才总算“忽然想通了”。

无论什么事,你只要能“忽然想通了”,你就不会有烦恼,但达到这地步之前,你一定已不知道有过多少烦恼。

人,的确很奇怪。

他们往往会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去抢夺某样东西,甚至不惜拼命,但等到这样东西真的出现时,他们却又往往会不认得,往往会看不见。

这是人类的愚昧?还是聪明?

生命原是平等的,尤其是在死的面前,人人都平等,但有些人却偏偏要等到最后结局时才懂得这道理。

一个人的心若已死,只有两种力量才能令他再生。

一种是爱,一种是恨。

胜利和成功并不能令人真的满足,也不能令人真的快乐。

真正的快乐是在你正向上奋斗的时候。

你只要经历过这种快乐,你就没有白活。

人活着,就要有理想,有目的,就要不顾一切去奋斗,至于奋斗的结果是不是成功?是不是快乐?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

有些人也许会认为这种人傻,但世上若没有这种人,这世界早就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

一个人的身世并不重要——人既不是狗,也不是马,一定要“名种”的才好。

一个人要成为怎样的人,全都要看他自己。

这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男人若要请人喝喜酒,那就表示他一辈子都得慢慢地来付这笔帐。

“画蛇添足”不但是多余的,而且愚蠢得可笑。

但世人大多烦恼,岂非就因为笑得太少?

笑,就像是香水,不但能令自己芬芳,也能令别人快乐。

你若能令别人笑一笑,纵然做做愚蠢的事又何妨?

——《多情剑客无情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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