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在上】59:白锦思,好久不见(含打赏加更,感谢大家)(1 / 2)
“老子不发话你敢踏出部队一步?”门口响起了一阵充满了怒意的低喝声,办公室里的人看到门口站着的人都齐齐起身。
“师长,您怎么来了?”老郭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在说,您老人家来得正是时候啊!
臧师长迈着有力的步伐走了进来,一脸的深沉,在看到顾清扬时,伸手手指指着顾清扬用凌厉的目光看着他说,“你从十九岁入伍就是我看上的人,两年前进特战队的时候我就问过你要走现在可以走,但是现在,你提出这样的话,晚了!”
“师长!”顾清扬站得笔直,“我知道我辜负了您的栽培,我--”
“别跟我说这么煽情的废话,我今天来就是给你说,我不同意!我不准!”臧师长是气得脸都红了,他是一接到这个电话就像咋了毛的猫,乘坐飞机赶来就是要像这傻小子表明自己的决心,他不放人,看他能怎么着!
“我不问你什么原因,我也不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总之,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给我滚出部队去好好清洗一下你的脑子,一个月后我要见不到你滚回来,小心你脑袋!”臧师长临走之前发了狠话,他来这里是连坐都没坐一下就急着赶回去,看着师长那辆越野车离开办公大楼,顾清扬那双眼睛已经泛了红,就如臧师长所说,他从十九岁入伍就是他看好的苗子,这些年他每一次的晋级都离不开臧师长的苦心栽培,他一路绿灯平顺得让不少同僚都望其项背羡慕到眼红。
恩师如父,他说出那样的话怎能不让他痛心?
办公室里一阵沉默,李力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也顾不上行礼了,站在门口张口就问,“顾老大,你--”李力喘着气,“师长让我给你收拾好了行礼,说是,现在就送你出去,你这是--”
老郭和叶鸣修对视一眼,看来老臧是真的动怒了,也是,最心爱的徒弟说要离开,任谁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吧?
顾清扬什么话都没说,大步走出门,李力啥事都不知道,想着刚才臧师长离开时脸色铁青,还说了,“让那个混小子给滚得远远的!”
妈呀,动真格的了!
李力正要跟着去,被后面的叶鸣修叫住,叶鸣修将包里的一串车钥匙递给他,“开这辆车,直接送他到市里就行了!”
现在他总该有时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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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大,你等等我--”李力一阵大步跑地追了上去,见顾清扬要自己提放在楼下的行李箱,他急忙走过去替他提了起来,“我帮你提!”说完李力跑得飞快,瞥见从训练场飞奔而来的于新,伸手就将那串车钥匙扔给了他,于新看着陌生的车钥匙,而李力已经奔到了那辆白色的现代车旁边,于新这才明白,顾老大要坐的车是这一辆。
顾清扬站在办公楼下,停车场的附近就是一排挺立而起的松柏树,听着从那边传过来的嘹亮口号声,这个基本贯穿了他大半个生命的声音现在听起来竟是那么的亲切和不舍,以前的他最怕的就是听到这种号声,跟所有刚入伍的士兵一样,睡不上懒觉,每天的时间都被掐算得精确,得不到人身自由,从最开始的反感抵触再到适应和习惯,到了现在,居然都演变了生命中的最重要的一部分了。
曾经看到不少老兵在复员时捧着自己的军装嚎啕大哭,对军队的不舍之情不言语表,那种难以割舍的情怀是在军旅生涯中慢慢沉淀而起的,又在离开部队的那一刻给彻底爆/发了出来,舍不得啊,舍不得啊!
那一晚他在楼顶站了一晚上,在下这个决定的时候那是觉得是有千钧重,只是万分的不舍也抵不过现实的残酷。
“咳咳咳--”他咳嗽了几声,摸着自己有些发烫的额头,脑子也是一阵晕晕沉沉,他上车,让于新开得快一些,当车驶出了驻军地的大门时,坐在后排的他再一次的红了眼眶。
顾清扬并没有问要去哪里,而李力直接将他送到了一个居民小区,下车时,顾清扬才哑声开口问道,“这是哪儿?”
李力解释,“这是叶副团长让我送你来的地方!”想想也知道,顾清扬是不会回家的,家里有个老顾,是臧师长的好友,不过顾家现在怕是已经要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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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电话打不通了?”老顾在客厅里是气得一跺脚,从早上一接到老臧那满是火气的电话,他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了,现在是连电话都不通了,急死他们了。
顾妈妈手里端着煲好的汤,正准备送进医院去,听见老顾的声音,急得也直皱眉,这孩子从小到大还没像这次这么出格过,他们从老臧得到的消息,说儿子居然像组织提交了复员申请,这么大的一件事,他们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现在更好,连联系都给断掉了。
“反了,反了!他这是要造/反了!”顾爸爸急得在客厅里直转悠,然后一转身蹙眉说道:“你说他会不会去找那丫头了?”老臧说一时气急放了儿子一个月的假,这人才刚离开部队就不见了人影,他找谁要人去?
“老顾,你转得我眼睛都花了!”顾妈妈是心乱如麻,先前老顾让她给儿子打电话,她本是想打的,但因为当时她正医院照顾着女儿就想着待会抽空就打,只是没想到打过去时已经是关机了。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胡来!”顾爸爸气得脸色铁青,看了顾妈妈一眼,瞪眼,“待会你去医院说话要注意一些,清颜才刚醒,别让她知道了,我这就去k市一趟,看我不逮回来几鞭子抽死他!”
顾爸爸拿起外衣就往外走,顾妈妈是叫都叫不住,提着饭盒赶出去时顾爸爸已经开着车走了。
“你这又是上哪儿去找他?”顾妈妈提着饭盒一阵跺脚,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女儿刚好,儿子又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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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套高级公寓住宅区,顾清扬一进门并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去看屋子里的装修情况,只看到里面的一切都是崭新的,他的行李箱被李力送了上来,李力和于新临走之前还帮着将屋子里那些还用塑料膜崩好的新家具给撕开了,又将采买回来的食材全都扔进那双开柜的大冰箱里,这才放心地要离开了。
“小李子!”顾清扬叫住了要出门的李力,李力转身看着他那有些犹豫的表情,说道:“顾老大你放心,这里除了叶副团长之外,没人其他人知道了!”虽然他是不明白为什么顾老大突然变得这么异常,但叶副团长说了,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好了,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下,他们自然是不会让人来打扰他的。
等他们走了之后,顾清扬才关上了门,步入卧室时见到了大床上摆放着的那一只用塑料膜装好的小袋子,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靠在这里最近的一家医院的专家门诊号,而所显示的时间便是明天,他把那单子拿在手里苦笑一声,叶鸣修这家伙越来越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了。
他换下了一身的军装,从行李箱里取出了一件常服大衣,他鲜少有随意穿衣服的时候,在把军装褪下来铺在床上,看着那深绿的色彩,他伸手抚摸着肩头的肩章,目光在上面凝视了好久都移不开眼。
之后便是长久的叹息声,他起身将那套衣服放进了衣柜里,室外阳光明媚,正值下午时分,他从小区里走出来,手里还拽着那一串有着卡通公仔的车钥匙,上了那辆现代轿车,他发动了车驾着车往陆军医院的方向开去。
此时的她要么在手术室要么就在病房里!
顾清扬不知道该怎么来表达自己此时复杂的心情,当车抵达陆军医院的停车广场时,他把车停好,却坐在车里一坐就是大半个小时,车里的装饰极富有女性化,而且坐垫也是雪白色的,上面有个史卢比打高尔夫球的可爱图案,他用手摸着驾驶座上的坐垫,还耐心地将已经歪过了脸的车头饰物小公仔给掰正了,摸摸方向盘再摸摸自己手能触及到的地方,紧接着再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额头重重地朝方向盘磕去。
他是混蛋,他就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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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师姐!”一名小护士叫住了从病房里出来的白锦思,笑着从自己的衣服包里掏出一串车钥匙递给她,“刚才有位先生让我把这串车钥匙转交给你!”
白锦思望着那串钥匙,伸手拿了过来,条件反射性地张口就问,“他人呢?”说完便朝过道四周紧张地望去。
“他没有说他姓什么?还有他,他长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一米八七,穿着军装,肩头是上校肩章?”白锦思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了,把手里的资料交给了随行的一名实习医生就要快步走。
小护士看她紧张的摸样,急忙说道:“不是的,没穿军装,但是,看走路的样子应该是个军人,刚才我是在楼下碰上的,他现在应该没走多远的--”
小护士还没有说完,白锦思已经跑到电梯那边去了,下楼出了大厅,目光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广场上找着,当她看见自己的车就停在那边,但周边却没有了人时,她跑过去朝车里看去,看着空空荡荡的座位,她趴在车窗上用牙齿咬着自己的手臂拽在手里的车钥匙被捏得紧紧的,还不甘心地往四处看,看见不远处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剪裁得体的黑色大衣,身影是一模一样,她顾不上思考跑过去伸手就将对方抱得紧紧,用脸紧紧地靠着对方的肩背,哭出了声,“我知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的,你会来找我的,我知道--”
“小姐,小姐,你--”那个身影猛然转了过来,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手足失措,那双抱在腰间的手好紧,勒得他险些出不了气了,艰难地发声,“抱歉小姐,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陌生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膜里,白锦思整个人都震住了,她松开手,抬起头望着转过身来的男子,眼睛里的泪水就滚下了一串,她急忙转开了脸,“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这个人怎么可能是她的顾清扬,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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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位先生--”清扫大厅的保洁员朝站在玻璃门口的男子喊了两声,但站在那里的人是一动都没动,放在玻璃门上的手握得紧紧的,目光朝着一个方向是一动都不动,她走过去,伸手拍拍对方的后背,“先生,能不能请你让开一些,我清扫一下这边的纸皮果屑?”
站着的人这才转过身来,但却让保洁员吓了一跳,因为这人的眼眶红得厉害,在转过身来时似乎发现了什么,表情有些异常地往旁边的那盆绿萝盆景后背躲去。
这是,什么人啊?
顾清扬藏在了那盆绿萝之后,抬眸往天花板望去,眼睛里难受得他快憋不住,当他看见她绕着那车跑了一圈,四处寻找着他的身影,当她扑向一个跟他身形相似的男人毫不犹豫地伸手将他抱紧,伏在肩头的脸那么用力地靠着,当她发现那个人并不是他,那一抬眼就滚出来的一串泪水,他站在这边,早已心痛到快要死了。
锦思,锦思----
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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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扬,是顾清扬的声音吗?是他在叫她吗?走在大厅里的白锦思急忙朝四周望去,想要在人来人往的挂号大厅里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锦思!”
身后有人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她惊了一下,转过身去。
展秋白看着她那一脸的泪痕,愣了一下,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白锦思这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满脸的泪水都没有及时擦干净,她胡乱地掏出纸巾擦了擦脸,“没事,医院就是生死离别的场所,难免有时候有些神经过敏,忍不住地伤感了!”
白锦思说完擦干净了脸,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看向了展秋白,“有事吗?”
展秋白呼出一口气,“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软绵绵说你的表弟媳妇好像跟陆氏医院的院长比较熟,我就是想--”
白锦思急忙纠正,“不是我表弟媳妇跟他熟,是我表弟给他熟,记住了,别说错了!”这话要是被少辰听到,怕是要有炸毛的嫌疑了。
展秋白惊喜地看着她,“那意思就是说,你答应了?”
白锦思无奈点头,“我试试给他说说!”她能不答应吗?她可不想隔三差五地被他电话骚/扰。
“晚上请你吃饭,必须赏脸!”展秋白豪爽地伸手挽住了白锦思的脖子,两人哥两好的往电梯那边走。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盆景后面的顾清扬这才慢慢地走出来,望着那消失了的身影,眼神落寞的离开。
其实,这样不是很好吗?
是会痛,但是再痛的痛也会有消失的时候,正如再在乎的人也会有人代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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