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怡宁的噩梦(2 / 2)
他忽然一滞,停止了对她疯狂的暴虐,她这样的呼唤让他觉得心疼。
他捧住她的脸,睁着一双血红的双眼:“月儿,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这样你就不会再跑了。”
“不,我不跑了,我再也不敢跑了,马全哥哥,求求你,求求你放开我好不好?”
“不,我再也不要放开你,月儿……”
“我不是月儿,不是……”
她的话已经被他堵在了嘴里,她下意识的咬紧牙关,他拼力想要撬开她的牙齿,一双大手粗鲁着撕扯着。
怡宁脑袋嗡的一声,全是空白,怎么办,要怎么办?
呜呜……子归哥哥,你在哪里啊?
忽然,她张开了唇,用力一咬,狠狠的咬了他的舌头。
腥甜的血在嘴里弥散,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脑子瞬间清醒,他抬起头来,挥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血从怡宁的嘴角流了出来,已经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你竟然敢咬我?”他一手撑起,一手捂住嘴角,“不要忘了,你的命是谁捡来的?”
怡宁愤怒的盯着他,冷冷的笑了起来,这样的冷笑以前从来也没有在她的脸上出现过。
“既然如此,我把命还给你好了!”
她牙齿一用力,想要咬舌自尽,他伸手一把捏住了她嘴巴。
他看她时,眼睛里有**,有疼痛,有怯弱,有卑微……
滔天的情绪最终化成一声虚软的叹息:“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他松开手,翻身而下,眼眸幽深的盯了她一眼:“记住,下次不准再跑,否则我不敢保证下次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你。”
怡宁眼睛里充满泪水,害怕的看着他。
她到现在都对这个马全一无所知。
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要带她去南燕隋阳城?他一次次这样对她让她觉得好害怕,好害怕。
“吱呀”一声,屋门打开,又再次被关上,她从床上爬起,光着脚丫跑到门边,她想要打开门逃跑,门已被死死的锁住了。
“马全哥哥,你放了我好不好?”她呜呜哀求,“我想回家,你让我回家好不好?”
黑暗中传来他冷沉的声音。
“月儿,你不要再存有幻想,你已经没有家了,你那个母妃她分明是想杀了你!”
“呜呜……”她哭的瘫软的坐在地上,此刻的她是如此的无助和恐慌。
他说的没有错,她的母妃确确实实想要她的命!
难道过去所有的母女亲情都是假的么?她怎么也无法接受。
子归哥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呀!
怡宁好想你。
呜呜……
景子归正一遍一遍在山崖寻找,唯恐漏掉了珠丝马迹,虽然他们已经搜查过了,他还是搜查的很仔细。
没有,怎么都找不到。
其实找不到对他来说或许是个好消息,至少怡宁没有摔落山崖死了,可是他的心好慌乱,乱得不得了,她那样单纯,那样柔弱,从来都没有吃过半点苦,要如何适应这宫外的生活,她是如何挨得过做小乞丐的日子。
从前总觉得她每天都唧唧喳喳的,现在没有她在耳朵边唠叨,他觉得好孤寂失落,难以忍受的孤寂失落。
怡宁,你到底在哪里,哪怕是天崖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这一找,又找了七天,根本没有怡宁的消息。
兰妃每日里都在惶恐里度过,眼看找到怡宁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她的心反而安定下来。
怡宁,你不要再回来,不要再逼母妃了。
有关马全,兰妃一无所知,裴凤祈却已经暗中查出了他的身份,他本是守卫宫门的一个普通侍卫,名叫贾天赐,是扔在人堆里也找不出来的那种长像,说是家中老母得了重病要回家侍疾。
算算他离开的时间,正好是怡宁落水失踪的第二天早上。
景子归带人赶往他的家乡里南查访,哪里有什么家中老母,除了一座破旧的快要倒塌的茅草屋,一个人都没有。
据邻居讲,他们一家子早已在里南雪灾的时候全家逃难去了,至于逃到哪里没有人知道,好在,景子归还查到了一个消息,贾天赐有个姐姐嫁到南燕,不过南燕那么大,具体嫁到南燕哪里,那些邻居也说不清楚。
景子归不愿放过任何一点线索,只身赶往南燕,一座城一座城的寻找。
只是人海茫茫,想要找一个人,真如大海捞针一般。
……
夜色深沉。
空气中有闷热的湿气流动,是大雨将至的征兆。
叶画刚刚沐浴完,披散着一长乌黑的长发,静静的坐在窗前榻上看着手中一本厚厚的医书,有一阵阵的风袭来,很是凉爽,她一页一页他细翻看,时不时的饮两口茶。
虽然她不能再跟薛痕,准确的来说是裴凤吟去学习医术,她却一刻也不敢荒废。
她有些惋惜,也有些矛盾,可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她和裴凤吟只保持一种各取所需的利益关系也好,省得他们走到彻底决裂的那一天,她会觉得痛苦。
她一直想找到救娘亲的方法,可是她翻遍皇宫里所藏的所有医书,都没有找到救治方法。
不仅皇宫,当初她在梅林学习医术的时候,看了那么多的医书,也一样没有找到救治方法。
裴凤吟到底能不能救娘亲?
但愿他不要骗她。
“画……”
裴凤祈一进殿,正要唤她,突然声音一哑,唤不出来了。
他目光凝滞,只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今晚她穿了一袭淡绯色亵衣,皓体呈露,弱骨丰肌,果露在外的肌肤雪白娇嫩。
她看书看的那样认真,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他生怕打扰她似的,连呼吸都变得轻了起来,这样的她于安静中透出一种清冷而神秘的美丽。
垂眸的眼睫轻轻扇动,每扇动一下都仿佛扇动到他的心里,他的心跳的越来越快。
叶画终于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她一向是个防备心极重的人,只是面对他,她从来不曾有半点防备,以至于他来时她都没有注意到。
她抬起头来,冲着露出微微一笑:“凤祈,你回来啦!有没有查到蒋暮春手里的金叶子是从哪里来的?”
他还是没有移开眼光,静静的盯着她,也没有回答她的话。
叶画被他盯的有些面红耳热,因为他的眼睛里涌动着幽暗而暧昧的涟漪。
叶画从榻上下来,趿着鞋走到他面前,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凤祈,你怎么一直这样盯着我?”
裴凤祈一把握住了她乱晃的手,眸里蕴满笑意,缓缓启口道:“因为画儿你好看。”
“天天看还不嫌烦。”
“看一辈子也不会嫌烦。”
“可是等我老了,就不好看了。”
“就算你老掉了牙,也一样好看。”他清澈的眼睛里盛着脉脉暖光,瞳仁里倒映的她的人影,心柔化成一汪春水,他伸手摸了摸了她的花瓣一般的唇,温雅一笑。
逆光中,她看着他的脸,莞尔笑道:“不知凤祈你老掉了牙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不管什么样子,你都不准嫌弃我。”他盯着她。
“当岁月爬满脸庞,也是一种经历世事的沧桑之美嘛,我不会嫌弃你的。”叶画笑着伸手在他胸口拍了拍。
他心里一动,灼热的手掌一把握住了她的腰,她腰间一痒,赶紧躲开的笑道:“凤祈,你别闹,水晶碗里还盛着荔枝,我去剥几个给你吃。”
叶画转身离去,裴凤祈随之一起走了过去,他坐在榻上看着她忙碌,眼稍一掸,就看到她胸前的一片春光。
眼睛就这样定了神。
“画儿……”
他声音哑的不像话,他更加靠近了她,手慢慢的伸了出来,抚上她的脸,她滚烫的手掌烫着她的脸,她一顿,手里刚刚剥好的荔枝掉落下来,滚到榻上。
他的手缓缓下移,缓慢,轻柔,却又带着一种坚定的力度。
叶画哪里还有心思再剥荔枝,早就面红心跳,全身酥麻虚软到无力了。
他的手所到之处,都燃烧起一片火苗。
“画儿……”
“嗯。”
“你真美。”
“嗯。”
“我想要你。”
“嗯。”
“一直一直要你。”
“嗯。”
锦帐起伏如水,帐幔深处传来似痛似快乐的喘息气,一场狂风急雨之后,叶画闭着双眸,脸色娇红的依偎在他身边。
他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肩上,一阵汗过后,他轻轻的替她盖上刚刚被扯掉的薄褥,看着她娇艳妩媚的脸,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
“画儿,你刚刚答应过我的。”
“啊?”
叶画感觉自己上了当,还上了个大当,他说一直一直,果然是一直一直,当第二天叶画扶着腰起来的时候,他已经眉眼含笑的坐在了床边,轻轻抱起她,沐浴,穿衣,梳发,画眉……
当然,还有他亲手为她熬好的粥,做的糕点。
叶画就算对他晚上的龙马精神有怨由,此刻也消散了。
早起下了一场大雨,到下午的时候大雨停,太阳竟然探出脸来,明晃晃的照耀着大地。
一辆马车奔驰在明澈蔚蓝的天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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