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除非能找到与叶画相同血液的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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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归,苏蝉,你们还不坐下。”他招呼一声,又看向叶画,很是自然道,“小画,好久没喝你煮的梅花茶了,甚是想念,你可否能帮我们煮一壶梅花茶?”

叶画静静的看着他,神思有些恍惚,恍惚突然之间她又回到了从前,他又变回师父。

不自觉的,叶画点了点头。

景苏蝉急道:“阿漫哥,我们哪有心思喝茶啊,桉儿呢,桉儿是不是在你这里?”

“她和朝阳一起去钓鱼了。”他回答的很直接,又补充道,“就是从前小画和朝阳一起钓鱼的那个湖。”

“那我去找她。”

叶画此刻的心紧紧牵在叶桉身上,一听裴凤吟如此说,哪里还记得煮茶的事,转身就要走。

“小画,你站住!”裴凤吟忽然脸色一变,声音沉冷下来,“你怎么这样没有责任心,刚刚还答应煮茶的!”

叶画:“……呃”

“好了,阿漫,囡囡思妹心切,你就不要如此苛责于她了。”景子归劝了一句。

“子归,你就是护妹心切。”裴凤吟无奈的摇了摇头,冲着叶画挥了挥手道,“你想去就去吧,反正你早已不当我是你师父了。”

叶画听他这般说竟无言以对。

“囡囡,走,我们一起去找桉儿。”景苏蝉拉过叶画的手,二人相携而去。

裴凤吟看着叶画的背影呆了呆,眼里融着复杂到让人无法看透的情绪。

景子归摇头叹道:“好了,阿漫,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说完,坐了下来,伸手拿过石桌上的一个紫砂壶自倒了一杯,轻轻吸了鼻子闻了闻,一阵梅香飘来,又端过茶壶打开茶盖,一看里面并没有一朵梅花,奇道,“阿漫,这怎么回事,这清茶怎么如此的香?”

裴凤吟复又坐在了藤椅上,半倚着斜躺在那里,答道:“泡梅花茶泡久了,这紫砂壶自然就带着梅香了。”

景子归点了点,笑道:“我瞧你在这里过得十分清闲自在,阿漫……”他忽然郑重的看着他,定定问道,“放下过去,只做薛痕好不好?”

裴凤吟微怔一下,笑的怆然:“一败涂地,我不做薛痕还能做谁。”

“怎么听你话里之间竟是惆怅。”

“子归,你是知道我的,这样的结局叫人如何不惆怅。”

“唉——”景子归叹的幽长,“阿漫,放下,放下过去所有的一切,这样不管是对囡囡,还是对你,都是最好的选择。”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知道不代表就能放下,子归,如果你找不到怡宁,你会放下吗?”

一提到怡宁,景子归眉间笼起一层忧愁:“怡宁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怡宁了,她在景家处处小心翼翼,对我更是陪尽小心,阿漫,我不希望怡宁变成这样。”

“子归,有些事需要用时间去化解,给她一些时间,也给你自己一些时间,说到底,她都是因为太在乎你了,彼此太过在乎,反容易受伤害。”

“是啊,阿漫,你看旁人的事情这样清楚,偏偏自己的事看不清。”

“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谜,旁观者清吧!”

景子归赞同的点了点头:“阿漫,你根本没有在囡囡身上种下同命盅是不是?”

裴凤吟默了默,淡淡而笑道:“还是子归你最了解我,我确实没有给小画种下什么同命盅。”

他眼神忽然朝着远处飘了飘,飘到一个虚无的点,叹道,“小画一刀扎入心窝还了我一碗心头血,她以为我趁人之危,种下的是同命盅,其实不过是另一种让她身体复原的药罢了。”

“你也不能怪囡囡误会了你,是你自己故意误导她的。”

“是呀,不然那时我如何牵制裴凤祈。”顿一顿,他轻嘲一笑,“我倒没有算到玄狼令会在小画手里。”

“不要说你,连我也半点儿都不知道。”景子归不在意的笑了笑。

裴凤吟以手支颐,眉梢微挑道:“幸亏你不知道,否则又是两难。”

“是啊!”景子归轻轻一叹,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品来,放下茶盏又道,“这一趟来,我还想问阿漫你另一件事。”

“何事?”

“我姑姑的事,你曾答应过囡囡要救我姑姑,可是后来你却一直不肯提及救治之法。”景子归神色微微一变,眸光凝重,“阿漫,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瘾?这救治之法是不是会危及谁的性命,你这样在意小画,而小画的血又是良药,难道是她的?”

裴凤吟眼瞳变得深沉,眉心紧紧一蹙道:“到底还是子归你最了解我。”他坐直了身体,面色有些抑郁,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换血。”

景子归眉头一皱道:“如何换?”

“用小画的血去换,这样才可救你姑姑一命,可小画会为些付出惨重的代价。”

“惨重的代价?”

“虽不致死,却也会落下不可估计的后遗症。”裴凤吟眉头锁的更深,“子归,你说我还敢轻易的告诉她救治之法吗?依小画的性子,就算是死,她也会去做。”

“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

“除非能找到和小画拥有相同血液的人,除了那位失踪的叔叔,我想不出其他人。”

景子归面孔霎时雪白,原来如此,这么多天,他一直在想,虽然囡囡和裴凤祈都不会相信阿漫会有苦衷,可是他了解他。

阿漫的确对皇权有着强烈的渴望,但这不能代表他是个无情无义之人,相反,在他心里,他的好兄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只是身陷皇家,又有多少人不渴望皇权,更何况,阿漫身上背负的太多。

前朝的血液,萧战的性命,小时做质子时惨痛的经历……

一切的一切,造就了今天的他。

正想着,一个清脆的童声传来。

“八哥,八哥……”

“……哈哈,子归哥哥,你来啦!”

转头一看,却见叶桉和岳朝阳小手牵着小手一起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嘴里叼着一条小鱼的赤焰。

这两人一路奔来,一起扑到景子归的怀里,景子归开心的搂着他二人,然后又开始板起面孔看着岳朝阳批评起来。

“朝阳,你这小子当真讨打,你还不从实招来是如何拐走小桉儿的?”

岳朝阳吐了吐舌头,耸耸肩膀道:“人家实在是思念小树妹妹思念的紧,所以就耍了点小手段,把小树妹妹掳走了。”

“好你个岳朝阳!”景子归正骂。

岳朝阳伸手往叶画脸上一指,嗷的一声开始控诉起来。

“师姐不要我和师父了,我不能连小树妹妹也没有了,否则我就要孤单而死了,师姐,都怨你,你真狠心,抛师父弃师弟,哼!难道你忘了我们一家人曾有过的幸福生活了?”

叶画:“……呃。”

景苏蝉翻翻眼皮道:“今儿总算见识到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了。”

“他还没说出抛夫弃子这样的话来,已是懂得分寸了。”景子归伸手在岳朝阳头上拍了一把。

叶桉捂住笑道:“七姐姐的夫君是凤祈姐夫,朝阳哥哥才不敢乱说。”

裴凤吟眼中微微闪过一抹悲凉,没有说话。

叶画很是无奈的笑道:“这下可好了,刚刚问了桉儿,她说她不想回去了。”

“女生外向。”景苏蝉打趣道。

叶桉嘟嘴道:“绒绒姐,人家才不是女生外向,我想跟着薛痕叔叔学医术,救景婶婶。”

此话一出,众人俱是一惊,叶画问了叶桉方知,原来叶桉住在皇宫时,不小心听到她与凤祈说话,便存了这样一份心思。

她看向裴凤吟,想要从他那里问出答案,当初的交易,他一直没有兑现,今天她来找他,一则为了叶桉,二则为了娘亲。

说到底,她与桉儿想的一样,都是想知道救娘亲的法子。

她知道裴凤吟脾气古怪,所以没敢立刻问,而是去煮茶。

喝茶时,大家仿佛抛弃了一切前嫌,谈天论地,可叶画和景苏蝉知道,她们与裴凤吟之间始终隔着一堵心墙,一堵暂时无法冲破的心墙。

裴凤息的惨死,在景苏蝉心里留下不可抹灭的痛。

他们从小一起亲密长大,他一直对她那么好,她以为他永远都是她的凤息哥哥,只到那一晚发生了那件不堪而可怕的事,他们之间彻底分崩离析。

本以为,她和他分的干净利落,可是到最后,他却为她而死,她尝到了一种痛心裂肺,生离死别的痛。

虽然阿漫哥还是那个阿漫哥,可再面对他时,她已经不能完完全全把他当成从前那个阿漫哥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她是这个我,阿漫哥也是这个我。

她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到最后却成了仇敌。

**,都是对权利的**闹的。

“师……”

叶画想再叫一声师父,却突然发现艰涩的叫不出来,可不叫师父,在此情此景下,她竟不知如何称呼他,顿了顿,她又道:“当初你答应过我要救我娘亲,你不会失言的是不是?”

裴凤吟和景子言脸色双双一变。

裴凤吟沉默了一会儿,他一直在查她的身世,如果能找出那位叔叔,他或许就不用对她失言,可是且不说到现在一无所获,即使找到了,那位叔叔也不一定会愿意。

除非他爱景衡爱到可以为之放弃性命的地步,否则,他还真的没有办法。

垂眸沉思一会,他摇摇头,脸色变得阴沉。

“小画,当初是谁说谁也不欠谁的了?”他加重了语气,又补充道,“是你,所以我不会再回答你任何我不想回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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