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意外,他想要投靠傅大小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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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战乱会需要同时将将军府里的两位将军齐齐派出,但她知道,去的时候是老将军和小将军齐齐出征,而回来的时候,只有阮小将军一个人。

与之同行的,还有老将军的灵柩。

阮老将军在阮元卿的心中占着很重要的位置。

阮老将军去世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阮元卿是将自己封闭在荣王府,不肯出来。

一直到后来,她亲自去了荣王府,这才彻底的将阮元卿重见天日。

“小姐,小姐?”

景乐有些焦急的声音将芙蓉的的神智唤了回来。

傅荣苼猛的偏过头看着景乐,“怎么了?”

景乐吐出一口气来,“小姐你刚刚怎么了?属下怎么喊您,您似乎都听不见一样。”

傅荣苼微微怔愣。

竟是想的太过入神了。

傅荣苼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然后抬眸看了看四周,“恩?已经要到暖苼阁了?”

“是啊小姐。”景乐失笑,“就是因为到了暖苼阁喊小姐,小姐没有反应,属下才有些急了。”

傅荣苼面色微红,“景乐,你回去休息吧,我晚上身边不需要人伺候。”

“是,属下知道了。”景乐将傅荣苼送进房间,这才退了出去。

傅荣苼在景乐已经一只脚踏出房门的时候,喊住了她。

景乐回身,“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茵然怎么样了?”

景乐摇头,“茵然姑娘还没有醒,小姐放心,墨胤为茵然姑娘看过了,他说这是正常的,茵然姑娘的伤势太重,多睡一睡反而有好处。”

“好。”傅荣苼点头,“你去吧,若是茵然醒过来了,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知道吗?”

景乐点头,“属下知道了。”

景乐将房门关上,去了茵然的房间。

傅荣苼坐在床上,却一丝一毫的睡意都没有。

阮元卿去了将军府,也不知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傅荣苼闭上眼,强迫自己将这些事情暂时忘记。

*

与此同时,威武将军府。

阮元卿在书房里坐着,眼中尽是阴鹫之色。

他的对面坐着的,是外祖阮鹤以及他的舅舅阮华璟。

三个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元卿,事情既然已经成了定局,便接受吧。”阮鹤虽然接近花甲之年,但因着常年习武,身子骨倒是异常健硕。

阮华萱见阮鹤先开口了,也是劝着阮元卿,“元卿,你身体不好,今日又是十五,可莫要动气伤了身体才是。”

阮元卿右手紧握成拳,继而狠狠的砸向一旁的桌子,“真是欺人太甚!”

“元卿!”阮鹤、阮华璟齐齐开口,二人的脸色都不好,但却不是因为阮元卿的态度,而是担忧他的身体。

阮元卿自出生便是在这威武将军府里呆着,将军府的人对这个大小姐留下的唯一血脉很是重视,阮鹤甚至是亲自照顾阮元卿。

对于一个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将军来说,让他去照顾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阮鹤当年甚至不敢用手抱阮元卿,他总觉得阮元卿这么小,他一不小心就会将他捏坏。

后来,阮元卿第一次毒发,将阮鹤着实吓的不轻。

有了第一次毒发,阮元卿几乎每一两个月都要有那么一天痛苦到在床上蜷缩,痉挛,甚至是用头撞墙。

阮鹤阮华璟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孩子还小,他们也不知道阮元卿是什么病,不敢轻易对阮元卿用药。

只能在阮元卿毒发的时候,一遍一遍的将阮元卿握起的双拳打开,为他压着身体,两个人陪着阮元卿一起,等到这毒发被阮元卿挺过去。

阮元卿微微收敛自己身上的气息,这才将目光落到阮鹤身上。

他的外祖父,纵然身子骨比之同龄的老人好上许多,但到底是到了花甲之年。

“外祖父,元卿”阮元卿忽而喉咙哽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阮鹤见状,脸上顿时浮上一抹笑意,“元卿不一样了。”

“外祖父!”阮元卿声音低沉,“您都要出征了,怎的还能笑的出来?”

阮鹤道,“元卿啊,外祖父这一生都在战场上,出征是一位将军应该做的事情。”

阮华璟同样道,“元卿,这是我们阮家的宿命。”

“什么宿命!见鬼的宿命!”阮元卿忽而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分明就是他们欺人太甚!欺负我阮家无人是吗?”

“元卿,坐下。”阮鹤沉了脸。

阮元卿抿唇,不肯坐下。

阮华璟劝道,“元卿,快坐下,你要让你外祖父真的动气吗?”

“元卿不敢。”阮元卿分明是不愿意妥协的,但又见不得阮鹤真的动气,这才不情不愿的坐了下去,临坐下,还在跟阮鹤说着,“外祖父,元卿坐下不是妥协,而是不想您气坏了身体。”

阮鹤失笑,“你这小子,这话说出来跟气我有什么不一样的?”

阮元卿偏过头,“反正就是不一样。”

“元卿果真是不一样了,元灵自桃花节回来跟我说元卿遇到了个姑娘,我还不肯相信,今日见到元卿,这才信了元灵的话。”阮华璟唇角带笑,眼中尽是揶揄之色。

阮元卿面上神色一顿,“不是在说出征的事情吗?怎的又说上这事儿了?”

阮鹤道,“元卿,外祖父这辈子唯一留下的遗憾,就是没能看见你成亲。”

“外祖父。”阮元卿忽而敛了神色,“他这是要将阮家除名,您难道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如何?看不出来又如何?”阮鹤神色淡淡,那淡漠的目光分明是在告诉阮元卿,他明明看透了一切,但还是要去。

“舅舅!”阮元卿看向一旁的阮华璟,“难道真要如此吗?”

阮华璟沉默,继而叹气,轻声呢喃,“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阮元卿忽而失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话真是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阮家世代都为北楚征战沙场,从来没有过异心,真正做到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可惜伴君如伴虎,皇上心里若是有了怀疑的种子,那便会想要将这种子彻底按死在萌芽之中。

阮元卿逐渐冷静下来,“外祖父,你可知此次前往边境,是何缘由?”

阮鹤摇头,“我和你舅舅被皇上召进宫的时候,是春公公亲自来府上传的口谕。”

“春公公?”阮元卿拧眉,“传口谕这种小事,需要他来?”

“是啊,我也很是不解。”阮鹤继续道,“春公公是皇上的贴身近侍,按理来说,这传口谕之事,只需要找个宫中的小太监,无论是哪一个都可以,但偏偏是春公公来了。”

“春公公是怎么说的?”阮元卿看着阮鹤。

阮鹤想了一下,看向阮华璟。

阮华璟会意,“我来说吧,春公公来的当日你外祖父正好不在,是我接了这口谕,春公公传皇上的口谕,让我和你外祖父马上进宫,不得延误,并且还嘱咐我和你外祖父,这件事情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秘密进宫?”阮元卿挑眉。

“是。”阮华璟点头,“秘密进宫。”

阮元卿垂眸,轻声道,“若是很严重的事情,定然不需要去这般秘密,而是即刻启程了,但外祖父和舅舅却在家中呆着,并没有准备出征的意思。”

“元卿,有件事,舅舅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你说为好。”

阮元卿看向阮华璟,“舅舅但说无妨。”

“我和你外祖父并不是马上出征,皇上给我们定了日子。”

“什么?”阮元卿愣了一下,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将军出征上战场还定日子的。

平定战乱,不是越快越好吗?

阮华璟苦笑,“元卿,咱们阮家是什么情况,面临什么样的敌人,不用舅舅说,你自己也能明白的。”

“是,元卿明白。”

阮元卿垂眸,前有狼,后有虎。

威武将军府这十万兵马,就是所有人眼中的香饽饽,却也是楚禹心里的一根刺。

桃花节之时,楚禹得到那半块玉佩之时,那高兴的神色,可不似作假。

只是那玉佩是假的,楚禹为此消沉,连桃花宴也没有出席,反倒是召见了阮鹤和阮华璟。

玉佩,十万兵马,阮鹤,阮华璟,威武将军府。

楚禹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其实一目了然不是吗?

阮元卿勾唇浅笑,“舅舅,不知皇上定下的吉日,是什么时候?”

阮华璟看了一眼阮鹤,见阮鹤面色平常,这才沉声道,“六月十五。”

“六月十五?”阮元卿念叨了一次,随即大笑出声,“舅舅,皇上选的这日子,真是个吉日啊。”

“元卿”阮鹤和阮华璟齐齐看向阮元卿,脸上尽是对阮元卿的担忧之色。

六月十五。

阮元卿的生辰。

楚禹选择将这天做为两位将军出征的日子,摆明了是知道阮元卿生辰对阮家意义重大,但是他偏要将阮家这两个对于阮元卿来说最重要的人,在这一天送走。

“楚禹这一手算盘真是打的好,打的妙啊。”阮元卿笑过以后,整个人懒懒的靠在椅子上。

阮华璟见到这个样子的阮元卿,不仅没能放心,反而心中的担忧越来越大。

阮元卿在外面的名声,一直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根本不计后果。

市井流言之中,一直有一个说法,无论是谁得到阮元卿的支持,便可以得到十万兵马。

但这事儿,究竟是真是假,没有人知道。

阮元卿想,楚禹之所以忍不了想要将阮家连根拔起,怕是受了假玉佩的刺激,继而又想起来了这流言,便将这事情记在了心里,寻了个由头便想要将阮家的两个顶梁柱打发出去。

阮元卿垂眸,将眼中的森寒尽数遮了下去。

既然楚禹这般在意他的江山,他的兵马,不如他就推他一把,圆了楚禹的“愿”。

阮元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阮鹤道,“外祖父,既然知晓你和舅舅不是马上出征,元卿便先回去了。”

阮鹤一听阮元卿要走,也站了起来,几步走到阮元卿面前,然后站定。

阮鹤看着阮元卿,“元卿,你想要做什么?”

阮元卿笑,“外祖父说什么呢,元卿听不明白。”

“元卿,你瞒得过别人可你瞒不过外祖父,你忘了你从小便是由我带大的?”阮鹤目光如炬,盯的阮元卿头皮发麻。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点心思瞒不过阮鹤,其实他也没想要瞒多久,只是想着还是莫要将这些糟心的事情告诉阮鹤。

阮元卿垂眸避开阮鹤的目光,“外祖父放心,我什么也不会做的。”

阮鹤眯起双眼,打量着阮元卿,“此话可当真?”

“自是当真。”阮元卿应了一声,便转过身体,直接向书房外走去。

“元卿。”阮鹤喊住他。

阮元卿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阮鹤道,“莫要做傻事。”

“元卿知道,外祖父放心吧。”阮元卿说完,头也不回的直接出了威武将军府。

阮鹤一直看到阮元卿的身影消失,也没有将目光收回。

阮华璟站在阮鹤身边,看着与阮鹤相同的方向,“爹,我们告诉元卿这件事,真的好吗?他那般冲动的性子,若是出了事,我怎么的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华萱?”

阮鹤偏头,睨了阮华璟一眼,“你以为你不将事情告诉元卿,元卿就真的不知道了?”

“爹你的意思是?”阮华璟怔愣住。

阮鹤双手背在身后,望向漆黑的天,“华璟啊,若是你我不将这事情告诉元卿,元卿会将这新月乃至北楚搅得天翻地覆的。”

“爹,孩儿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元卿他想要做什么?”

阮鹤无奈的瞥了一眼阮华璟,叹气摇头。

真是笨啊,连元卿都不如。

他阮鹤怎么会生出脑袋这般不灵光的儿子?

阮华璟见阮鹤摇头,便知道他自己又惹了阮鹤生气了。

阮鹤叹完气,不想见到阮华璟了,“你出去吧,我在这里再呆一会儿。”

阮华璟皱眉,“爹,这入了夜,书房还是很冷的,你还是回房间休息吧。”

“不用,我再呆一会儿。”

阮鹤有些固执。

阮华璟虽然不全像阮鹤,却也从骨子里随了阮鹤的这份固执。

阮华璟将目光挪开,“既然爹在这里,那孩儿便在这里陪爹呆一会儿吧。”

“算了算了,你这性子也不知道像谁,我这就回去,你也回去陪着你媳妇儿那。”

阮鹤摇头,心中暗道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总是用这种小孩才用的把戏。

阮华璟道,“爹,我送你回去。”

“恩。”阮鹤应了一声,他也知道,若是不让阮华璟送,阮华璟也会跟在他后面直到他回房了以后再离开的。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一样的距离向着夜色而去,直到身影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

*

阮元卿出门,直奔郊外无生庄。

阮元卿没有带任何人,只是孤身一人在这夜色里跳跃着。

很快,阮元卿便到了无生庄,没有丝毫犹豫,阮元卿便去了地牢。

地牢里,白安没有睡,似乎早就知道今夜会有人来找他,是以连外衫都没有脱,盘着腿背对牢门,仰着头透过地牢那唯一的窗户望着窗外。

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响起,白安回头。

阮元卿进来了。

阮元卿打开牢门,没关上。

白安看了阮元卿一眼,一句话没说,又转过头看向窗外。

阮元卿道,“白公子觉得,今晚月色可好?”

白安点头,“还不错,至少在下看完以后,觉得今夜的月色很美,月亮很圆很大。”

“不错,本世子也有同感。”

白安轻笑一声,“世子深夜来此,不会是为了跟在下一起赏月的吧?”

“恩,确实有事。”

阮元卿这般干净利落的承认了,倒是让白安诧异。

白安转过身体,面对阮元卿。

那一瞬间,白安似乎在阮元卿的身上,感受到了浓重的悲伤,但转瞬即逝。

也许是看错了吧,白安是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的。

白安将双臂环在胸前,清了清嗓子,“世子是想好了?”

“想好了。”

“世子想要知道什么事情?是两位将军即将出征的事情还是如何解繁花之毒的事情?”

阮元卿抿唇,继而轻声道,“你让单轩前来寻本世子,且将这两件事与本世子说了,就是为了让本世子将你留在身边?”

白安点头,承认了,“是,在下是有这个打算的。”

“你的目的?”阮元卿皱眉,他完全查不出白安的来历。

他曾说过白安是外族人,白安也没有否认,若只是单单有过交集,倒也没什么问题,但若是将白安留下,他日有那么一天被人发现了,这可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世子,在下早就说过,在下对世子和傅大小姐并无恶意,在下真的只是来寻人的。”

“够了。”阮元卿面色不佳,“你抱着什么样的目的留在本世子身边,本世子都可以不管不问,但你若是敢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你就别怪本世子不客气了!”

白安连连应声,无奈的解释着,“世子,在下本来也没有想对傅大小姐做什么啊!”

阮元卿皱眉,“你每次说这句话,都会提到她,你让本世子怎么不多想?”

白安摸摸鼻子,有些心虚,“在下以后会多多注意的。”

“恩,如此甚好。”阮元卿脸色好看一些,“白公子明儿个白日便去荣王府寻本世子,这天色也不早了,本世子也要休息了。”

白安惊讶,这大半夜,阮元卿从城内出来,不就是为了问他结果吗?怎的临到这时候,又不想听了?

“世子!”白安下意识的说道,“在下难道不应该去傅国公府寻你吗?”

阮元卿向外走的脚步一顿,继而回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的戾气让白安心惊。

“白安,你这是在挑战本世子的耐性!”

“世世世世子,我其实想要投靠的是傅大小姐。”

白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子一抽便讲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紧接着,一道劲风直直向他的面门袭来。

白安猛的张大了眼睛。

“砰”一声响,牢房之中顿时布满了灰尘。

地上,只剩下了一张四分五裂的木床。

------题外话------

(:3)

停电了好无奈,总算是在审核之前将这章发上去了

既然说了要早点更新

还是要努力做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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