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必杀诸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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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石一刀飞砍。

他的刀如深深的恨,浅浅的梦,又似岁月的泪痕。

刀取书生,刀光如惊艳般亮起,如流星自长空划过。

书生笑了,“你找上我,是你不够运!”

儒士打扮,老粗眉目,竟是女子的声音!

书生突然冲上前来。

就在刀光里冲上前来。

他双手已突破刀网,抓住王小石双肩。

就在王小石的刀把他头颅削下来之前,他已把王小石摔了出去。

就像摔一口大布袋似的,十分用力。

王小石整个人被摔得飞向墙壁。

看这飞摔的劲度,王小石只怕得要被摔成肉酱不可。

就在他身子快要接触墙壁的刹那,王小石突然巧妙地将足尖一点,竟把那强大的摔势一折,以更凌厉的速度掠了回来。

这次他扑向那披发戴花的人。

他拔剑。

这一剑带着三分惊艳、三分潇洒、三分惆怅与一分的不可一世。

这一剑分明要在不可一世中撷下了披发戴花者的头颅!

披发戴花的人暴喝了一声:“呔!”

他反手拔剑。

剑光一出,金灿夺目,由于太过眩眼,谁也看不清楚他手中剑的形状,甚至难以辨别究竟是长是短、是锐是钝。

两人连驳五剑。王小石人在半空。披发戴花者脚踏实地。

五剑一过,那人忽叱:“咄!”剑身上原本镶着五粒墨星,忽有三粒,脱剑而出,飞射王小石!

王小石大吃一惊,一面疾退,一面封架!

三星不中,却又神奇地飞回金剑上!

王小石猛然大旋身,刀剑齐出,竟攻向那环臂当胸而立的汉子!

王小石出刀攻那书生,几乎还吃了点亏。他紧接着攻那披发戴花的人,也没讨着了好,可是,他再攻向这环臂抱立的汉子,面对这种一等一的高手,他似搠了马蜂窝再去捣毒蛇洞一般,敢情是活不耐烦了!

那环臂抱立的铁汉一直不动。

不声不响,不慌不忙。

眼看刀剑攻到,突然做出反击。

这反击委实不可思议。

他没有兵器。

他的双拳反击刀剑,仿佛王小石的刀是花,剑是叶,他的双拳才是剪刀,一施展就足以撷叶飞花一般!

王小石没有硬拼。

他骤然把攻势一收,身子忽然到了第四个面谱人的身前。可是他还没有发动攻势,对方已向他连环踢出七脚。

王小石险险避过这七脚,但又十五脚近乎排山倒海地压了过来。

王小石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他跃上了桌子,一会儿跃了下来,又跳上了椅子,不一会又跳了下来,他绕着桌子打转,双手急旋着大袖,但仍脱不了这人的追击。

原本站在蔡京背后的人,已护在蔡京身前,蔡京则退到一幅草书长卷的前头。

王小石躲开三十七腿,忽听蔡京背后的人森寒地道:“退下。”

那戴脸谱的人一呆,但在刹那间已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蔡京笑道:“好个‘不师古法’四字,‘不’以虚写,能清浮纸上。‘师’以实写,能力透纸背。‘古’以神写,如凭虚御风。‘法’以妙写,如行地者之绝迹。四字四写,各得天趣,各自为政,但又浑成一体,不可分割,果然是不师古法!”

王小石不知何时,手上已没了刀剑,换了纸笔,只道:“过奖,过奖,只是乍遇平生,难得逢上一流高手,一时兴豪,方才逼出此四字狂草,委实酣畅已极,多谢成全!”

蔡京道:“写四字还不难得,这时节冷,原本砚墨已凝结,你能在跟当今两大腿法名家之一的小四子对拆间,已把砚墨磨好成书,这才是了不起之处。”

王小石恭敬地向四人逐一拱手作揖道:“鲁大爷、燕二爷、顾三爷、赵四爷,得罪了,多谢手下容情。”

王小石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头暗惊。

因为他一早已知道这四个人是谁。

所以他要试一试他们的身手。

现在他知道了。

──有他们在,就像诸葛先生身边有“四大名捕”在一般。

王小石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四人也暗自惕惧。

他们在那短短的过招期间,都知道了一个事实。

──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但难惹,简直是个极可怕的对手。他在这瞬息间连攻四人,同时下笔写字,还可以一笔浑成。

王小石的武功不是高,而是高深莫测。

──太师确有眼光。

──这小子确有能杀死诸葛先生的能力!

这么的四个人,便是蔡京手上的红人,身边的“四大护卫”:

鲁书一;

燕诗二;

顾铁三;

赵画四。

他们与叶棋五和齐文六合称“六合青龙”。原本这“一柱擎天,六合青龙”是荒山道人的绰号,可是在他身死之后,这绰号给六人分而享之,这六人的武功,却无一不在荒山道人之上。

当年与诸葛先生合称为“三大神捕”的李玄衣就曾很感叹地说过:“再过十年,就是‘四大名捕’与‘六合青龙’的天下了,哪有我们这些老骨头立足之地呢!”

另一位神捕刘独峰也说:“‘四大名捕’全师出于诸葛,相比之下,我那六个徒儿就窝囊得很。”他自己也收了六名徒弟,但都不甚出名。

另一位神捕柳激烟也说过:“‘六合青龙’里有四条龙已归顺太师,并为其重用,再过几年,咱们得要在他们手下讨饭吃了。”

说这些话的三位捕头,全不是因公殉职,就是不幸身亡,剩下的只有诸葛先生。

当年的“老四大名捕”,除了元十三限投效蔡京,诸葛先生依然在朝拥有一定的权势外,懒残大师和“天衣居士”都已退隐江湖。

而今,蔡京他们计划要杀的,正是诸葛先生!

“刚才我冒昧出袭,是别有用意的。”王小石道。

“我明白。”蔡京淡淡地道。

王小石心中一寒,蔡京这随口一句,仿佛言有尽而意无穷,仿佛在说:若不是我老早知道你的用意,你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还是把话说下去:

“我要试一试这四位兄台的功力。”

“你现在试着了?”

“你刚才问我需要什么条件,什么支助。”

“你说。”

“我在说之前,还得先要请教一事。”

“哦?”

“元十三限是我的师叔。”

“我知道。”

“他武功比我高。”

“他武功很高。”

“他已投效在太师帐下。”

“他也很受我重用。”

“那么,行刺的事,”王小石道,“太师为何不选我四师叔,而偏偏选我?”

“因为元十三限也太过骄傲。”

“我不明白。”

“元十三限只顾跟诸葛先生决斗,可是二度都败于他手,他决意重新修炼后再斗,可是诸葛在朝中势力渐渐坐大,我们不能再等。”

“元十三限不愿行刺?”

“他是不屑。”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原委?”

“我为何要隐瞒你?”

“四师叔不屑为的事,我为何要做?”

“你会做的。”

“为了‘金风细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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