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寒意逼人(1 / 2)
听到身后有动静,聂硕转身,就对上烈炎泛光的凤眸。百度搜进入索请看小说网快速进入本站映月而下,她一脸素然,罗袖初单,金莲凤头上那雅致的缵凤簪与她格外配。
“你来干什么?”他冷冷的问,似乎对于她的出现有些不满。
烈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她本来是打算去找夜非离的,谁料路途中有所察觉,总觉得身后有些异常,于是她转了方向就走到了这里,见前面有个人,想着将错就错,没想到竟是他。
不用想就知道身后跟着谁,这人是别的什么人她或许还得想其他法子脱身,但若是聂硕,那就太好办了。
躲在暗处的含烟只能朦胧看见是个男子,具体长相她根本看不清,隔得远,也听不见他们说话。
烈炎在心头冷笑,既然她那么想看好戏,那她就拿给她看好了。
“我是来道歉的。”她违心的说了句。
聂硕挑高浓眉,墨黑的瞳孔在暗夜下变得更为阴沉,清冷的俊脸贸然间闪过读不懂的神色。
他寒眸一眯,复杂的看着她“道歉?”
“那天我无意说那些伤人的话,只是一时冲动,都是些气话罢了。”
“你什么意思?”他面无表情,话语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烈炎抿唇,当着他的面将唇角幻化而开,如含苞待放的花朵,灼灼泛光的剪瞳似是有一层水雾,朦胧而妩媚,记忆里,她这是第一次舍得这样对他笑。
芙蓉如面柳如眉,一笑万古春。
“这些天你都对我视而不见,莫不是还在生气?”她的声音动听而温柔。
聂硕一震,如此乖巧娇柔的她是很难见着的,那一撇,他深谙的黑瞳当即盈露生光,按捺的激流在胸腔膨胀。对于她,他可是无法阻挡的。
“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你还要……”
后面的话淹没在他霸道的吻里,不是他的错,火是她惹上身的,是她勾引了他!
含烟惊讶的捂住嘴,不敢相信柳如尘竟这般放浪,她果然没有猜错,看来相府两女都调教的太好了,不去青楼真是暴遣天物了。
聂硕鼻息浓烈,大手死死扣住她的后脑勺,想将连日来积压的痛苦通通传递给她,让她知道,他有多想吻她,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骨髓。
他是那样霸道,那样勇猛,不停在她香甜小口里索取他需要的甘甜,连一滴露汁也不愿放过。
他弄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小手握着他腰间的衣服缓慢的迎合他。这欲拒还迎倒是彻底挑起了他体内的欲火,大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挑拨,手法极为老练,只是隔着衣服就唤起了她的欲念。
“炎儿……”他声音沙哑至极,明明口气那般温柔,可是动作却很粗鲁。
“别在这儿!”他探入她衣服的手被她一把握住,一眼对上他兽性的黑瞳。他眼神恍如猎豹,炙热的盯着独属于自己的猎物,恨不得将她撕裂,然后狠狠吞进肚里。
她当然不会让他得逞,这场戏只是做给含烟看的。她要搓搓她的锐气,烈炎讨厌极了她那种得意的眼神,近几日得到聂硕的宠爱便总是用眼神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似是扣着胜利的帽子就不得了,她忍了她不知感激,竟还想握了她的把柄。
她非要让她看明白,不是她被聂硕抛弃,而是她根本不屑这个男人!
“你真的想好了做我的女人?”对于她的突然转变,他倒是觉得蹊跷,印象里,这个女人不会这么容易收服。他本已经打算放手,既然她说爱上了城儿,他也就让他们好好过,从此再不干涉,可如今,他退了,她反而上前了一步。
烈炎静静的看着他,含辞未吐。
聂硕又道“若真想好了,我明日就让城儿写休书。”
她还是不说话,但他却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犹豫。其实她并非犹豫,她只是借故拖延时间,等着含烟叫来的人,然后看免费的好戏。
聂硕蹙了眉头,有些薄怒,握着她的双肩,看着她的眼、鼻,还有那被他吻得泛红的朱唇。
他冷冷道“若你不愿意,那刚才那些话算什么?”
“围住那对奸夫淫妇!”
他还未等到烈炎开口,就被突然冲上来握着木棍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小莹耀武扬威的声音就在人群后方响了起来“哼!柳如尘啊柳如尘,背叛城王可是个什么罪名,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人群中自动闪开一条道,小莹就扶着含烟步步逼近。
烈炎勾唇一笑,那道笑深深闯入聂硕眼底,与之前那袭笑有着天壤之别,因为这抹笑太刺眼,太刺心,太邪魅,让他误以为她换了个人。
现在,他终于明白刚才的话算什么了。
这是他第三次被她玩弄于股掌!
三次啊,哈哈哈,想他聂硕机关算尽,同样的错误却犯了三次!
好个烈炎!好个柳如尘!好个相府庶出四小姐!
含烟得意的笑,越是走近,聂硕那绝冷阴暗的俊脸就越是清晰。而越是如此,她骄傲狂妄的容颜变得越是难看。
“怎……怎么会是你?”
“皇上!”就连小莹也是一声惊呼,不作他想,当即双腿跪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十多个人惶恐的跪下,各个哆嗦着,无一人敢肆无忌惮的抬头。
含烟倒吸几口凉气,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胸腔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她含着泪,颤巍巍的看着笑得阴邪的烈炎,这下子,全明白了。
聂硕黑眸幽暗,冷若冰霜,阳春三月的天色却被他周遭的寒气染成了寒冬腊月。骤降的温度刺入所有人的骨髓,各个唇齿颤抖,脸色煞白。
他铁面的看着脚下瘫软哀默的女人,严厉道“看仔细了,就是朕这个奸夫!”
含烟软在小莹怀里,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她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亲眼目睹自已挚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亲热,而那个女人还是自己恨之入骨之人,那种撕心裂肺,如五脏俱损之痛,可怕是无人能够体会。
“皇上饶命啊……”小莹还不忘求饶,可是怀里的女人却是浑身发抖,她不是怕,只是痛心疾首、不知所措、肝肠寸断。
“柳如尘,你好狠的心呐~”她失魂落魄的瞪着她,恨不得将眼前那个孤傲的女子碎尸万段。
烈炎一声轻笑,鼻孔冷哼,淡然道“比起含妃娘娘,我这只是杯水车薪!”
她不忘小婉的痛,不忘含烟的狠,她宁可伤害自己和自己的贴身侍婢,也要报复她以求后快,这样的手段,她烈炎断然做不出!
聂硕深深的凝视了烈炎一眼,那最后的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种眼神怕是烈炎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是恨?谈不上;是怨?道不出;是怒,说不准。
她只记得,那是她看过最复杂,最难懂,最漠然的眼神。
“柳如尘!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柳如尘!柳如尘!”含烟发疯似的咆哮,手指深深陷入地面,将地上的杂草连根拔起,她的凤眸攥满了阴狠、愤恨、绝怒与蚀骨!
柳如尘,咱们走着瞧,走着瞧!
“天儿冷了,娘娘可别冻坏了身子,还是打道回府吧。”烈炎冷哼,在含烟与小莹怨恨的注目下大摇大摆的走了,那个背影,就如同凯旋的将军。得意、孤傲与狂妄并济。
回去的时候却遇上一场人匪大战,由于含烟将带来的下人全部调动了过来,而四十金卫也遗留在宫中,所以情况形式就极为险峻。
在加之聂城又被她迷晕,不会武功的小婉还要护着聂城,只有楚修云一人抗敌,他还要保护小婉与聂城,纵使自己是叱咤风云的大将军,也不可能三头六臂。
烈炎回去的时候,就看见满身是血的楚修云跪在聂硕面前,四周淌满了黑衣死尸。
她一惊,快速跳上后面的马车,就看见满脸是血的小婉抱着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哆嗦,似是惊吓过度。
“哪里受伤了?”烈炎焦急的检查着她的身体,却发现血好像不是她身上的,这才有些放心。
一见是她,小婉立刻扑过来哇哇大哭“小姐……好多血……好多死人……小姐,小婉好怕!”
“别怕,没事的,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她将小婉搂在怀里,努力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车外的楚修云,伤势过重,却还强撑着身体向聂硕禀告“刺杀的人……与上次城王妃遇见的武功相同……臣已经……尽力了……”
说完,他便直接晕了过去。
聂硕黑瞳如拒,一片腥光冒出。
等了数十日,那个人还是按耐不住出现了。这就是他为什么要铺张声势的出来,还带了这么多人,连常胜将军楚修云都随身护驾,为的自然是保得她的平安。
因为那个人,取得是烈炎的性命。
有了上次的失败,他们断然不会轻举妄动,所以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带金卫出来的原因,只要让那个人知道金卫一出,他此行的计划就全盘泡汤。
不过这次好险,还好她没有在这里,还好没有受伤,他也确实不该放松紧剔。
即便楚修云伤势过重,聂硕只要运功疗伤便可保他性命,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从不用内力救人,救人便会损坏自己龙体,上次为救烈炎,他花了三个月才调养了过来。
所有人都知道他不会轻而易举出手救人,可她却享受了这个最高的待遇。
“出来替他包扎!”他对着马车冷冷喝道,不叫名讳,就连语气也没有半分温度。
烈炎掀开帘子下车时,聂硕早已不见了人影,只怕是回了马车睡了。
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楚修云,她眉心一蹙,还好车内随身带着药箱,不然这个时候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与缓过神的小婉吃力的将他拖上马车,烈炎让小婉将昏睡的聂城扶在一旁,把车内的卧床让给了受伤的楚修云。
“小姐,楚公子会不会有事啊?”看着他满身的血,小婉的眼里忍不住有了泪花。
她还记得刚才楚修云拼死救她的场景,明明自己已经受了伤,还要为她多挨了几刀,这让她如何过意的去?这份大恩大德,她要怎么报答了才好?“放心,没事的。”烈炎安抚道,拿着药箱里的剪子将他上衣剪碎,然后开始清理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以前做任务的时候她经常受枪伤,只是不伤及性命,大多数都是她自己处理的,所以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倒她,包扎也是经过专业的训练,自然不在话下。
“小婉,你将车内四处的风堵好,我要做个小手术,切莫让风吹了进来。”不然破伤风那可就坏了。
虽然不知道手术是什么意思,但小婉见她一脸凝重,便知事情的严重性,她将聂城扶在一旁,然后把两面的帘子放下来。
“别让蜡烛油滴下来。”她叮嘱道。
小婉皱了眉头,道“可是我不凑近的话,小姐根本看不见。”
“你将蜡烛放在一旁,在首饰箱里找一面镜子即可,我们利用光的折射,这样大大降低了手术的风险。”其他的她不懂,但这种刀伤的缝合她是最拿手的。
小婉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光的折射她听都没听过。不过小姐既然这么说了,她也就只能照做,人命关天的事儿可耽误不得。
烈炎一脸严肃,将刀子拿在火面上消毒,怔怔的看着昏迷不醒的楚修云,道“你忍着点儿,很快就过去了。”
刀子落下,沿着他手臂上那条深壑的伤口前去。小婉不敢看,侧过了头,大概是感觉到了疼,昏迷的楚修云皱紧了眉头,额上和鼻尖上还渗出了汗。
“把我脸上的汗水擦一下,不能让它滴到伤口上。”烈炎吩咐道。
这还是小婉第一次见着如此谨慎认真的烈炎,她做起事来眼神敏锐,像是猛兽盯着自己的猎物,面容清淡中又有一份冷酷。
“趁这会儿工夫把针线穿好,我马上要用。”她一面用草药为他消毒止血,一面使唤着小婉。
“好!”她点点头,也都照做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总算大功告成,所有较深的伤口都已经缝合,其余的皮外伤也都包扎好,涂抹了一些药。
烈炎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长长的松了口气。
小婉见状,终于忍不住惊讶的问道“小姐,您用线将楚公子的肉……像缝衣服一般缝了起来,您这……您这是救他,还是害他呀?”
她接过小婉递过来的白布擦了擦汗,在擦了擦手,轻松的笑道“那你觉得你小姐长得像坏人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婉赶紧摇头,害怕烈炎误会了。
她笑的深了,打趣道“傻丫头,我逗你玩儿呢!”
突然发现自己能把二十一世纪的东西用来救古人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当初的她从不会顾及别人,管他谁的死活,只要她活得好好的就成,可渐渐的不知怎么的就慢慢变了,被谁感染了都不知道。
小婉松了口气,烈炎又道“楚大哥伤势过重,不过现在好了,只要不沾水伤口会很快愈合的,赶明儿如果到了城里的话,找大夫开几服药就好了。”
闻言,小婉看着烈炎的眼神越发的崇拜起来,扑过来就将她狠狠抱在怀里,哇哇大叫着“小姐啊……你好棒啊!有好多东西我听都没听过你都懂呢,呜呜呜……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烈炎也将这个捣蛋鬼抱在怀里,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却腹诽,她没见过的东西何止这些?若是让她去了她那个世界,怕是会吓得鸡飞狗跳。
“嘘……小声点儿,可别把楚大哥吵醒了。”
“那咱们今晚睡哪儿啊?地方都被占了,最可气的还是这头死猪,危难关头怎么摇晃他都不醒。”一想着小婉就气,忍不住在聂城身上踹了两脚。
烈炎拦住了她,道“不怪他,不到六更天他是醒不来的。”
只是没想到夜非离的**香这么管用!
“那我们怎么办啊?”小婉嘟着唇,马车内空间虽大,可容纳了两个男人,就再无她们睡得地方了。
“算了,我们还是去外边跟着那些下人们挤一挤吧。”毕竟病人至上,现在不管是楚修云还是聂城,她们都惹不起。
小婉可不乐意了,惊道“小姐我怕!”
刚才那惶恐的一幕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那么多杀手,满地的血,虽然在烈炎为楚修云疗伤的时候外面的死尸已经被下人处理了,可毕竟满地的血,她可没有那个胆量。
烈炎自然知道小婉胆量不大,刚才还受了惊吓。但她只当刚才那些杀手是抢劫的,毕竟这是荒郊野外,难免有些山贼土匪的,没有想太多,也难保那些人不会在返回来。
“你将就着在这里挤挤吧,我出去好了。”说着,烈炎就掀开了帘子。
“可是小姐……”小婉担心她的安危,但看见烈炎那决然的身影,她也实在不好多说什么。
烈炎一下车,就看见站在不远处雪白的身影,月光如下,他漠然的看着她。
大概是含烟睡下了,所以他才有空出来。
烈炎没有与聂硕说话,转过身,直接走到一棵大树旁,靠在上面就睡下了。
聂硕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找了棵与她最近的树,也靠坐着。因为那个人已经出现了,所以他必须时刻守着她,现在楚修云重伤,势单力薄,他得多长几个心眼。
看着她素雅的睡脸,宁静的像个婴儿,瞳孔紧闭,再无那倔强的眼神。她蜷缩着,抱着自己,睡得极为安详,倒是什么样的坏境她都能很快适应过来。
他依然记得刚才那个吻,她的话依稀在耳旁荡漾,只是后来的局面,将那种幻想狠狠的打碎。
他告诉自己,同样的错误,他再不会犯第四次!
那一整晚,他都那样默默的守着她,一夜未眠,不是不想睡,只是不愿睡,不敢睡,怕自己合上了眼,她就会彻底从眼前消失了。
当烈炎睁开双眸的时候,日头已经挂了上去,而她记得昨夜聂硕就坐在对面的大树下,可现在早没了踪影。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撑着树干从地上站起来,刚醒来,小婉就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笑微微道“小姐您终于醒了,现在可以赶路了。”
烈炎染过睡意的眸子更显得娇美了“你怎么也不叫醒我?害我是最后一个醒的,让大家都等我。”什么时候,她也开始关心集体的感受了?
“我也想啊!”小婉嘟着唇,委屈的埋下头,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还不是皇上不让叫,说你救楚将军有功,也累坏了嘛……”
可是后面的话,她完全没听到,只当小婉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
烈炎随着小婉一同踏上马车,掀开帘子就看见绑着纱布的楚修云。她还未开口,就是聂城的呱呱大叫“夫人啊,昨夜有刺客我怎么不知道啊?”
“还说呢,睡的跟死猪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小婉插嘴,她当然知道聂城中了迷香。
这回他不顶嘴了,饶了饶自己的头。
“听说昨夜是你救的我?”楚修云微微的看着她,眼里多了一轮明月。
烈炎坐到了他旁边,看了看小婉,道“别听小婉瞎吹,恰巧这伤我能治罢了。”
“这哪儿是瞎吹呀?楚公子您那是没看见,昨夜我家小姐可神勇了,那伤口我看着都胆寒,她为您治疗的时候可认真了。”
“真的啊?没想到夫人您不仅会做饭,会怪功夫,还会医术呢!”聂城也是一脸惊讶。
楚修云不说话,只是用那明眸紧紧的打量她。别看她柔桡轻曼,妩媚纤弱,没想到竟是深藏不透。只是不知,她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没有使出来。
马车就在大家的谈笑中碾到了襄城,几个人正说说笑笑时,车子忽然一停,在街上呆了一会儿,就有人掀开了他们的帘帐。
众人撇头,就看见含烟嫣然的笑脸。
烈炎不以为然,倒是小婉多了份紧剔,反正来者不善。
她上来,突然多了个人,本就合适的空间显得狭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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