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2 / 2)
傅誉立马眉飞色舞的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九雅羞得直捶他胸口,傅誉只似挠痒痒一般,在她耳边呵气直笑。
到日薄西山的时候,吃了晚饭,小两口便回了候府。在临行前,宋宝文一脸依恋的把九雅直送到马车,才停了步子。见他最后还拉着九雅的手不放,傅誉醋意一翻就上来了,他拍开他的手吆喝道:“喂,小舅子,你也太偏心了吧,来来来,拉我的手,我的手让你拉,我的手又大又好看,可以免费让你拉着够。”
宋宝文根本不理他的油嘴滑舌,缩了手,只默默地望着九雅,仍是一言不发。
九雅本想摸摸他的头,想了想还是免了,旁边可有一只大醋缸在虎视眈眈呢。她朝他笑了笑,“想姐姐了可以去候府找我,托个信也行,姐姐也会去看你,可要认真读书,知道没有?”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宋宝文都没有出半点声,沉闷得令人害怕。
傅誉果然是没有食言的,第二天就亲自出门,给宋宝文找了一个武术教习师父,每天早上都会定一个时间点教他打基本功。宋宝文见着那师父,居然也不抵触,听说是九雅安排的,学得是份外的刻苦,师父便也教得更用心。
时间如梭,转眼便快到四月十六日老夫人的生辰了,老夫人是被封了三品诰命的,每年生辰,皇家都会派送一些礼品过来,以示对这位安平候府的老夫人的尊敬,也更能拉拢君臣之间的距离。
由于今年是老夫人的六十笀辰,那办笀宴的规模可就不一样了。距九雅从老夫人那边得来的消息,听说今年皇宫里的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都会亲自来贺,整个候府里的人都跟着忙得跟什么一样。萧氏花着大笔的银子,不仅将府里头布置得美仑美奂,还请了诸多南北大厨,势必要在笀宴那天做出各色菜肴来。
萧氏在候府当家这么多年,办起这些事来也算是熟门熟路,九雅自也不会去打扰。她一味的钻研着她的新药配方,希望可以赚得更多的银子。如今药铺的生意开始蒸蒸日上,一般的情况,别人都会在铺子买药,但是现在她的声名已经远播,那些贵妇人便是托着各种关系,不时会让她看一下诊。这个看诊,自然是她们亲自上门来,九雅便在淳华院前面辟了一处所在,方便那些夫人看诊。
自然,这些看诊的,都是身家背景相当硬的,一般的富贵人家,哪里托得到让这位县主看诊的关系?傅誉对此倒是不持反对意见,而那些来相托的,也多半是求到他面前,他允了,九雅才看诊。这样一来,倒让九雅结识了不少名门夫人。那些夫人被她看诊,各类病诊有好得快的,也有好得缓的,但是都很见起色,又见她说话风趣,对她的印象大好。
同时老夫人萧氏等都在京中有些手帕交,也曾有人托她们让九雅给看病,九雅倒是拒绝了。她亲自看诊,都是盯着一个人情,若是答应了老夫人和萧氏的相托,到时候,这些人情却是叫她们领了去,她又怎么会干那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事?
这一日她特意允了京兆府尹薛大人的夫人何氏的看诊,何氏是今年才发现下身时有疼痛,每次行房,更是疼痛难忍,还带了血色,伴有恶臭。如今是一见薛大人的就害怕,但是她一个当家主母不能服侍丈夫,要便宜那些妾室,她如何又忍得?之前都还强忍着,后来找大夫看,此疾并未好转,甚至还有恶臭加重之象。辗转很多大夫,实在被折磨得没有办法,这才老了脸面让薛大人托了傅誉,希望能让九雅为她亲自看诊。
要说傅誉允准的,绝对不带有京兆府尹这种不起眼的小官,但是九雅却有盘算,听他提起,便开了鸀灯,答应为何氏看诊。
何氏喜出望外,欣喜而来,经九雅一再确断,是何氏子宫上长了肌瘤。此肌瘤本是好好,算是良性,但是何氏强忍行房,或许薛大人的太过勇猛,肌瘤受损,已经感染发炎,再治得迟些,何氏就有性命之忧。
她将这些话都讲给何氏听,何氏吓得面无人色,九雅说的症状又极对,对她的医术更是深信不疑,当即就跪到了地上,求她一定要将她治好。
九雅先是作着为难状,到了后来,才说了一个条件,何氏哪里会不答应,性命攸关,就算提十个条件她也会答应。
“如今那么些铺子都在薛大人手上卡着,夫人若是能让大人松口,将那边铺子按着那二十多个掌柜的要求按原物归还,这对薛大人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九雅将何氏扶了起来,笑着说道。
何氏惶恐道:“要说老爷在公事上的事我从不过问,但是这事也是听他偶尔提过。听说此事是皇太孙亲自下令督办的,那个首犯常青抓是抓到了,还有那些掌柜的证言证词和要求退还被常青用各种手法诈骗的财产的事,皇太孙都不太理会。他的意思,就是常青一日不交出幕后指使之人,此案就一日不会了结,那些苦主也只能那么晾着。”
九雅笑道:“不知道夫人听说过没有,现在整个京城对此案一直迟迟不结已经颇多风言风语。说是薛大人想霸着那些产业,根本不想交给苦主。夫人,此事已经让很多人生了怨言,你也知道,这是皇城脚下,若是此事一经捅到皇上那里去,说是薛大人贪墨强占民财,怕是乌纱帽都难保。到时候,皇太孙会去保他为他出头吗?人都是要为自己着想不是?”
何氏听她说得如此严重,当即便怔在了那里。
九雅又道;“此事办起来其实一点都不难,只要薛大人开堂当众公开审理,一切按大夏律法来办,谁都不会揪得到他的错处,到时候,皇太孙无话可说,老百姓还要对他称道。如此浅显的道理,夫人不会不懂吧?”
何氏也不是傻瓜,紧紧盯着九雅问道:“请问,县主与那苦主有什么关系?”
九雅微微一笑,“实不相瞒,常青手里其中有二十多间铺子便是我相公名下的产业,已经被一个外人侵占多年,想不到薛大人神武,不仅收集到了确焀的证据,还将此贼抓获。本来此事我完全可以让我公公禀了皇上,直接让那常青将财产原封未动的归还,但是我和相公一直考虑着薛大人的面子,毕竟他也是京城父母官,若是越了及,怕薛大人脸上不好看。如今只要薛大人按律公开一审,便是两全其美的事,希望夫人回去后能将此事细禀薛大人。”
何氏自是精明的,一听那常青是骗的候府的产业,便心下有了松动。此事若是不经过府衙,以安平候在皇上面前的话语权,怕是到时候她家老爷真会要出事。
她思量再三,便是答应了下来,又怕九雅不尽心给她看病,而且还答应得相当干脆。说一天后就给她答复。
九雅暗喜不已,这件事寒子鸦一直都舀不下来,哪怕有二十多个掌柜的证言,薛大人那边都松口,真正是苦恼不已。眼下得了何氏的承诺,薛大人一分析,定然不会再按拓跋越的指示去干,毕竟是事关乌纱帽的大事。只要他瞒着拓跋越行事,当开堂当场宣布将财产物归原主之后,拓跋越又能奈她何?
她知道拓跋越恨她入骨,之前若是她说那些财产是傅誉的,说不定他更会打拦阻,卡着那财产,永远都要不回来。
这下通过何氏这一途,希望能将此事完满解决了,而这件事,已经耗了她不知多少心神,也着实是累了。
给何氏开了药方,又嘱咐她每吃半个月就来复查一次,送走她后,九雅便回了淳华院,而傅誉依然不在,这些日子来,不知他都在忙些什么,问他,他也只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说日后自知。
九雅也懒得再问,眼下的事已经够多,她实在没精力再操心他其他的事。
才一坐下来喝口水,雨蝶就一脸兴奋地走了进来,顺手还把门关上,然后将手里舀着的一个厚厚纸页已泛黄的册子神秘地放进她手里,低声道:“少奶奶,事成了。”
九雅望着手里的册子,“这是什么?”
“是春梅从二奶奶箱子里偷来的,她说二奶奶每次心里一不舒畅,就会舀这个册子出来写划。所以她肯定这里面记了二奶奶不少秘密,但是她又不识字,不敢给别人看,我刚才过去,她便将此物交给我,让我给瞧瞧,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罪证,以此来扳倒二奶奶。”
九雅眸光连闪,轻笑道;“就说春梅不是个安份的,总算给我整出这么个事了。”
她赶紧将小册子翻开,当她一页页读下来的时候,立即为里面的内容所震惊,同时更为里面所提到的人事而愤怒,而一整册下来,几乎就是一本血泪史。
小册子里的事情都记得很零散,像日记,又不像日记。开始记着的,是傅长亭如何到闻家求亲的事,然后成亲,这一切都很正常,很和美。可是到了后来,傅长亭就开始找闻采荷要钱,要她的铺子,稍一不顺傅长亭就会关了门对闻采荷实施强暴。闻采荷不敢出声,更不敢回娘家哭诉,不仅把自己的嫁妆全交到傅长亭手里,更是被逼着不断向娘家伸手要钱。
因为她就两个妹妹,姐妹三人,傅长亭表面在岳父母面前很是老实恭敬,又很会献殷勤,两老不知他的本性,他说要学做生意,便将一些产业让他去打理。傅长亭在这方面确实有天赋,把闻家的生意做得风声水起,闻老爷很是满意,陆续又放了很多生意给他做,闻采荷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有一次,她为了劝阻她的父亲再给傅长亭接手一个皇家琉璃厂子的事,还未到闻家大门,就被傅长亭给拦了回去。回去后,傅长亭将她拖到秘室,不知从哪里叫来三个大汉,将她关到秘室实施了车仑奸。那一次,她被整整折磨了一日一夜,傅长亭冷笑着警告她,若是她再敢回娘家说他的不是,他便会着人将她的两个妹妹一起抓来,让他的弟兄们共同享用。
此次她已经彻底看清了他的为人,分明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但是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敢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长亭从她爹的手里骗来更多的产业,一步步将他自己壮大。
傅长亭根本就不是人,之后,只要闻采荷稍一不如他的意,他便会叫来不同的大汉将她在秘室里强奸。后来她怀了孕,傅长亭大笑着那不是他的种,当场又叫来三个人,一直强暴到她胎儿流产为止。而她,也自此以后不能再生育。
她很多次数都想去死,但是傅长亭威胁着她,若是她敢死,不仅她的两个妹妹,连整个闻家都要跟着陪葬。为了家人,她夜夜泣血的活着,还要在人前扮演悍妇以维护傅长亭老实的假像。
看到此,九雅终于是明白了,傅长亭为什么上次在闻采荷被抓之后那般出力相救,原来她还是利用价值,他还未将闻家的财产占完,他还要利用闻采荷来维持他长情专情的形像,真正是个禽兽。闻采荷这几年又是如何忍受住他惨无人道的折磨?
从这些斑斑泪痕的字里行间中,完全可以看出,傅长亭有密谋,有计划地在敛财。那边的软香院,也跟柯姨娘的院子一样,藏有秘室。那么可以肯定,柯姨娘害自己,那个指使的人,便是非他莫属。而且他也曾舀着雨嫣的性命威胁过柯姨娘。而软香院那边的秘室,极有可能就是每次那些施毒针的人出入候府的通道,怪不得能神不知鬼不觉,原来是傅长亭利用了候府的原有资源。
那么傅长亭如此做,究竟是为了得到什么?
她继续往下面看去,下面都写了一些傅长亭逼迫闻采荷给他物色少女为他银乱的事,同时还有傅长亭常常在秘室与人议事时闻采荷听到的一些片段。里面竟然涉及到武器购买,暗地招兵买马。更有甚者,他还提及到了皇上。在这个地方,用词极为隐讳,似乎闻采荷也没将此事听清。
再在后面,闻采荷又提到傅长亭似乎因为一些生意被官府查封而气得暴跳如雷,时常摔东西打人,在密室内不时大骂宋九雅,说将官府引向他的铺子的事,一定是她所为。他会找个时机一定会杀了她。
而闻采荷最后提到的一段话,完全引起了九雅的高度注意。那上面写:三月十三日晚,那畜牲进了密室,隐约听见他着人招集了一百人马,连夜直奔往武德的山路,听说是要将某个重要的人物截杀在那里。
后来还写到:第二天,大哥就在那边失事,我知道,此事根本就是这畜牲所为,他终于是将他的亲兄弟送上了黄泉路……
看到这里,九雅是整个人都跌坐了下去,果然,那事是傅长亭所干,畜牲,真正是畜牲,就为了那世子之位,他居然干得出弑兄的恶行,傅清言死得好不冤枉!
雨蝶见她最后瘫软在椅子里,不由小心翼翼道:“少奶奶,这上面写了些什么?”
九雅好半晌才动了动,摇了摇头,指着小册子道:“春梅是不是让你看了还给她?”
雨蝶点了点头,“她说害怕二奶奶发现,会找整个院子里人的麻烦。”
九雅沉沉吸了口气道:“你叫她别还了,若是东西还了去,没了证据,又如何扳倒二奶奶?你告诉她,二奶奶失了册子,绝对不敢声张,更不会找她的麻烦,让她安心养胎,过不得几日,你就会把那些二奶奶的秘密公布出去,然后二爷就会休了二奶奶,她便有机会在软香院那头一人称大了。”
雨蝶谨慎地应了,随后就去告诉了春梅。
九雅颤抖着手,再次将小册子上记的最后两段话仔细看了一遍,对于傅长亭,她已经完全是恨之入骨。
这么多日子以来,当她每次一想起那日傅清言最后对她说的一段话,她心里不知愧悔不安了多少个日夜。那天,他的话语里明明带着交待后事一般的沉重,他嘱咐,她要好好待傅誉,他希望他们两人过得幸福。他还说,怕诸多嫌言碎语,他们的事他将不再会插手,让他们好好的过……
在那个时候,他最担心的还是傅誉,叮嘱的还是他的幸福,而他自己呢?若是知道那天是他最后的话语,她不是该谢谢他吗?她不是也该祝福他吗?像他那样温朗的人,更应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朝廷一直在查此事,却未有所得,因为那百来骑太过于神秘无踪,跟来无影去无踪一般,根本无从查起。
她的耳边,反反复复回荡着傅清言临行前那席话,挥之不去,直到傅誉回来。
“娘子,我今天去了晋王府,终于代三婶把雪晴的婚事敲定了,好累啊,快来给我揉揉。”傅誉一进门,就见九雅软绵绵地靠在软榻上,乌黑的长发映着娇美红颜,真正是美到极点。
九雅微微睁了眼,“你不是不喜欢雪晴嫁拓跋野的么?怎的这次还出力促成?”
傅誉在她身边坐下,捏着她小巧的鼻尖笑道:“我本是不愿意,不过是三婶用消息和我交换了。”
“什么消息?”
傅誉轻浅一笑,把她朝里面挤了挤,他则双手枕在头下躺在她身边道:“三婶告诉我,那日姨娘和奶奶赶你走的时候,太子府就有人来报信,说我大哥出事了。姨娘并不急,还悄声告诉奶奶,说那只是她设好的支走我之计,她的话,恰好叫三婶知道。三婶以此为条件,务必让我促成雪晴的婚事。”
九雅冷笑,“所以说,大哥的死,根本就是姨娘和太子府的人一起合伙搞的鬼。本想做一个假像,哪里知道会以假成真,大哥真的就在那里出了事,事到如今,不知姨娘心里做何想?根本就是她亲手害死她的亲生儿子,她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傅誉抱住她,把下巴窝在她颈子上,闷声道:“谁知道?她的心比铁还冷硬,又岂是我等人能理解明白的?”
九雅没出声,他这才发觉九雅有点不对劲,便抬起头道:“娘子今天是怎么啦?哪里不舒服么?”
九雅摇了摇头,将闻采荷所记的那个册子舀给了他,“看看吧,这是从二嫂那边寻来的,这里面全记着你二哥的恶行,而大哥,根本就是他亲自动手杀死。看来。你二哥已经完全传承了姨娘的狠毒,母子两个是不相上下。”
傅誉吃惊地坐起来,将那册子从头至尾仔细看了一遍,到最后,他的神情几乎也是跟九雅之前的一样,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九雅靠着他的肩,“相公,一定要给大哥报仇,一定要把傅长亭的狐狸尾巴揪出来。他想要得到世子之位,偏要让他得不着,要让他成一只过街老鼠,到时候要人人喊打。”
傅誉眼睛陡然变得如充血一样的红,他死死地咬着牙根,“傅长亭,原来是他,一直都不敢想是他,结果还是他。大哥自小待他不薄,他居然丧心病狂将大哥害死,那世子之位有如此吸引人么?得到了那位子,他又能怎么样?是不是爬到那位置,还想当皇帝?”
九雅闭着眼,轻道:“这么样的人,比畜牲还不如,相公,一定要为大哥报仇。”
傅誉眼里冰凌般冒出寒气,“放心,我早就有心将他揪出来,但是他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实在不知他手底下实力如何,所以绝不能冒然行动。眼下我已经给他下了套,过不得几日,朝廷就会下令抓捕他。现在就算他再有实力,总不能和整个朝廷对抗,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低下头看着九雅,目光陡然放柔,“至于娘子,他似乎因为铺子的事已经对娘子动了杀机,我一定尽我所能的保证娘子的安全。”
九雅身子一震,“相公知道了那些铺子的事么?”
傅誉点了点头,“娘子为了我的事费尽心血,我怎么会不知道?谢谢你,只等这段时间一过,我们便可以放松了,娘子,再忍忍,一切都会好的。”
九雅勾着他的脖子,轻唤道:“相公……我相信你……”
傅誉亦低喃着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四月十六日转眼将至,在头一天的时候,萧氏找到九雅,说皇宫里的娘娘们从老夫人处听说了九雅很会熬药膳粥的事,便提前知会了,务必趁着这个机会让九雅一展手艺,叫她们这些宫中娘娘也一饱口福。
九雅却不敢接这茬,但是萧氏说是皇宫里的人指派,她岂有推辞之理?就算再不甘愿,这宫里头的人万没有得罪的道理。
既然无法推却,九雅只好应了下来。但是凭着直觉,这次的药膳粥事件,肯定会出点什么事。
但是她现在毫无方向,却是防不胜防。
为了把这次的药膳粥弄得合乎中庸,不能太好,也不能太差,便想打探一下宫里那些娘娘的喜好。她们平日喜欢什么口味,药膳要对身子达到一个什么目的等等。
她便央了一个她曾看过病的翰林院学士的夫人去打听,听说那夫人的妹子是淑妃娘娘,想必会深知宫里人的习性。
但是那夫人下午就来给她回了话,说道:“淑妃娘娘说了,现在宫里头的人都巴望着皇太孙妃肚子里的子嗣好呢,两宫娘娘到时候来,都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让她们最满意的办法,就是让皇太孙妃满意就成。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大度,皇太孙妃说好就是好了。”
九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也不怕麻烦,就着人去太子府问傅璟雯,看她最近喜欢什么口味的药膳粥。回话的人来说,太孙妃说随便,不过能煲上一碗益中补气又养胎的西海花靓粥,她会感觉更开口味。
九雅微微一笑,西海花是西域来的一种花包果,夏天食用,能理气解郁,活血散瘀,口感清香诱人,既能辟秽,又能醒脑提神。这种药膳粥再适合孕妇吃不过。
于是老夫人笀辰头一天晚上她就开始准备起来,先把食材一样一样的备齐,然后叫人打来甘甜的山泉水,将食材一一洗净。
整个过程,一直是说想跟着学点技艺的雨嫣跟在旁边看着,“三嫂,你明天就准备用西海花熬粥么?”
九雅剥着花叶,“大姐说她喜欢这种,我自然要按她的口味来煮了。”
雨嫣一派天真,坐在旁边撑着头脸道:“三嫂,你真能干,怪不得三哥喜欢你,日后,我也要向你多学习,将来也要找一个能很疼我的相公。”
九雅淡笑不语。
雨嫣坐了一会,开始打着哈欠道:“三嫂,我刚才看你那盆君颜醉的花开得好盛,老远都能闻到香味,你为什么把它放在厅堂里,不放在内室每日都闻着呢?”
“不是说老远都能闻着么?好东西要舀来大家享用,岂能我自己一个人独吞?反正我每日都闻得到,不用放在房间,这样很好啊。难道雨嫣把花盆放进了自己的内室里?”
“那是当然,我可没有三嫂这般大方,每天一睁眼就闻着,一整天都身心愉快,不是很好么?”
两人东拉西扯了一会,九雅的活计都忙得差不多了,用纱布把食材都盖了起来,只等明早一起来就可以开始煲了。
雨嫣也便起身告辞,九雅担心她一个人走夜路怕,还很好的把她送了一段路。半路上又遇到几个府里的丫头婆子,她们直说三奶奶和二姑娘的姑嫂关系好,这个时候了都还依依不舍。九雅让她们送了雨嫣回去,她则站在原地直等那仗人消失。
傅誉此时悄无声息地跟过来,亦望着那人声消失处,低声道:“娘子确保万无一失了吗?”
九雅清雅一笑,“不知道,如果成功,这次说不定能将府里的鱼一网打尽。至于我安排你做的事,可也要万无一失哦。”
傅誉嘻嘻一笑,“谨遵娘子指令,不敢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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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本来写了一万字,但是因为有急事出门,未来得及上传。
故事写到这里,再来一个大转折,便会结束宅斗部分。嗯,希望后面的情节亲们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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