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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东西。
厉楚恒的发泄方式。
顾萌萌能想象出那副画面,能想象出厉楚恒盛怒的样子,能想象他歇斯底里的样子……
“你昨晚为他连死都豁出去了,今天又为什么把他气成这样?”厉爵斯不明白地问道,“罗亚儿的事,你真有那么恨他?罗亚儿是父亲选的,三弟他别无选择。”
他们之间连生死都迈得过去,就因为一个父亲选的未婚妻闹扭别扭,太瞎了。
……
你真有那么恨他?
“如果我真能恨他就好了……咳。”顾萌萌苦涩地道。
如果她能恨,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进不得、退不得……
“既然不恨那就别跟他闹别扭了,你也知道三弟是什么脾气,那发起火来能吓死人。”厉爵斯说道。
……
男人的思维和女人不同,他们都以为她是在吃醋,在较劲,在闹别扭……
厉爵斯一再希望她能替厉楚恒考虑。
可他们呢?谁又明白她在想什么?!她介意的到底是什么?
“我看起来……是不是个一点都不能禁住打击的人?”顾萌萌问道。
“你都能扛住我们父亲,你还有什么打击禁不住?!”厉爵斯顺着她的话夸张地说道,下一秒神情凝下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
为什么突然说什么禁不禁得住打击?
“我不管他身上有什么秘密,我想和他一起分担,他的累、他的烦我都想替他承担。”顾萌萌咬了咬唇,目光仍盯着那盆盛放的百合花,“可他没有,他只是在骗我,只是一直在瞒着我,我现在都不知道他还有多少事是骗我的,是瞒着我的。”
“……”
“我想替他分担,可他一个劲地把我推开,然后造起一个充斥着美好假相的玻璃房子,把我装进去。”
“……”
“也许,在他的眼里,我顾萌萌是个易碎的娃娃,不够资格与他比肩站着,不够资格替他分担一切。”
所以他才不告诉她真相。
可玻璃房子总有倒塌的一天,她照样会伤到……而且,砸疼她的,正是那层看起来美好的玻璃。
……
厉爵斯坐在一旁安静地聆听着,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顾萌萌说这么多话。
她的样子楚楚可怜,一个人坐在宽大的椅子上,脸色苍白,弱不禁风似的……
他很想替厉楚恒说几句好话,却发现……自己一句都说不出来,竟无法反驳她。
“到最后,我连知道他有个未婚妻都必须通过你大哥才知道。”
顾萌萌苦笑一声,眼眶酸涩,“现在我知道了,他不准我闹别扭,你也劝我别闹脾气,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不肯亲口告诉我?”
由他厉楚恒告诉她……总好过她在宴会上自己亲眼看到。
由他告诉她……总好过她从别人的嘴里知道,知道一个说着自己没有其她女人的男人其实是在骗她。
“三弟他……”
厉爵斯绞尽了脑汁,半天憋出几个字出来,“三弟有他的苦衷。”
“我不能知道吗?我不能分担吗?”
顾萌萌反问,为什么独独就瞒着她一个人?
“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受苦受累……”
“打着这样的旗号就可以隐瞒,就可以欺骗?”顾萌萌打断他的话。
“……”
厉爵斯彻底说不出来了。
真是小看这兔子的口才了……
他一直不觉得老三做错,但被顾萌萌这样说两句,他竟然真觉得可能一昧隐瞒是错的……
也许早点告诉她也没什么,兔子……比他们想象中的坚强多了。
“在昨晚宴会的时候,他因为我到厉家来而骂我蠢。”
顾萌萌无法忘记厉楚恒说那话时候的样子,气急败坏的,嫌她笨嫌她蠢,她当时真的觉得自己很蠢,无地自容,恨不得地上有条缝好让她跳下去。
她怎么想到len和厉家会有关系。
“如果他早点告诉我len是他大哥的儿子,我就不会来了,我怎么知道len是厉家的孙子……”
如果她早知道,她不会上厉爵西的当。
可厉楚恒什么都不告诉她,连和len是叔侄都没跟她讲过一句。
……
闻言,厉爵斯脸色大变,“len?你见过len?!”
“是。”顾萌萌点头。
现在想起来,虐待len的就是厉老,只有厉老,才敢那样对待len。
“你真的见过len?!”厉爵斯震惊地喊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
顾萌萌疑惑地看着他,她见过len怎么了?她还抚养过len十几天……有什么奇怪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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