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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梦里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认为这是厉爵斯的选择,他解脱了。
他看到了厉爵斯的墓碑,看到上面的墓志铭。
那种痛撕裂着她,让她痛不欲生,于是没什么逻辑的,她朝着墓碑撞了过去。
这一撞,她清醒过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得那么不安,不安到从床~上掉到地上,而床~上的枕头湿了一大片……
然后她记起来,厉爵斯已经不在死亡边缘了,这只是个梦,真实的梦。
这种梦重复地出现。
每一次,她做梦的时候还是觉得真实无比。
……
叶佳妮盯着灯罩上的“厉爵斯”三个中文字发呆,从口袋里拿出蜡烛装置,手一松,蜡烛滚落在吊桥上,沿着空隙就掉了下去……
这是山间的吊桥。
而她,没有带备用的蜡烛。
“……”
叶佳妮无言,瞥了一眼灯罩上的字,然后走到吊桥边上,攀住竹竿和绳制成的扶手往下望去。
漆黑的夜,吊桥下更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她还得回去拿蜡烛。
“你是不是见我一面再跳会比较好?”
一连串的英文忽然在安静的夜里响起。
带着故作镇定的紧张和急迫。
声音一落,这个夜显得更加宁静。
叶佳妮站在吊桥上浑身一震,震惊地转过头来,她走的不远,还能望见吊桥一端的地方,一个拖着行李箱的男人站在灯下。
一身的风尘仆仆,身上只着一件v领的黑色毛衣,一头稍微长长的金色头发,被夜风吹得凌乱,混血立体的五官有些深陷,更显得他的瘦,一双黑眼珠子却是直直地盯着她,没有向前,只是这么一直瞪着她……
厉爵斯。
叶佳妮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那个人影的确是再清晰不过地站在她的视线里。
像照相机的设置,背景全部模糊了,只剩下那一个人……
叶佳妮怔怔地望着他,没有声音,手还搭在扶手上。
夜里的吊桥在幽暗的灯光下延出无限长……
……
厉爵斯凝望着她,想踏出步子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急忙收回来,骨节分明的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妮子,我找了你好几天,我不希望……一见面就看到你在我面前跳下去。”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像是不敢用力说话似的。
“……”
叶佳妮愣了下,转眸看向跟自己齐肩高的吊桥扶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是把蜡烛掉了。
就算她要跳,也犯不着累死累活地爬一个到自己肩高的扶手再去跳……
可他显然没想到这一点,目光透着一股小心谨慎地望着她。
……
他已经好得可以出院了?!
之前不是已经伤得几乎一命呜呼吗?
叶佳妮还没发问,厉爵斯已经算好了时机摔倒在那里,整个人如城墙一般轰然倒塌。
“厉爵斯——”
叶佳妮震惊地睁大眼,不顾一切地从吊桥上跑过去,“你怎么了?!”
厉爵斯倒在地上一脸的苍白,双眼紧紧阖着。
她这才发现他的五官比她在吊桥上望时更加更陷,瘦得轮廊更加明显,他瘦了很多……
“厉爵斯?!厉爵斯?!”
叶佳妮呆呆地看着他,然后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结果这里收不到信号,一格信号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叶佳妮抓了抓头发,想着以前在学校学的急救知识,慌不择乱地把小行李箱搬到厉爵斯的脚边,将他的双腿搬上去,将他的下肢抬高,然后蹲在他身旁,双手交叠着压向他的身体……
一下压下去——
“咳咳。”
厉爵斯脸色惨白地清醒过来,连咳几声,嘴唇发白地咧开,“不要动那里,痛!”
那是他中枪枪口位置的前胸部分……
她是给他急救,却差点要了他的命。
shit,苦肉计在顾萌萌那边挺行得通的,怎么到叶佳妮这边,他差点演得过头把自己的命丢了……
不是俩姐妹吗?!
叶佳妮蹲在一旁,触电般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脸上冒出漓漓冷汗,像是明白了他脸上的痛苦,“是受伤的位置?!”
当日,他是背上中的伤。
她当时连动都不敢动他,到了医院,她被赶了出来,和顾萌萌通话时,她只听顾萌萌说他病情的好坏,没有涉及到特别专业的地方……原来,她竟然到现在才知道他受伤的具体位置。
厉爵斯按着胸口吃力地坐起来,一呼一吸间都带着疼痛,没有马上回答。
叶佳妮看着他,“没事了?”
“我说我有事,你是不是就要跳下去?”厉爵斯顾不上疼痛,蹙紧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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