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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萌萌站在地上,转身望去,海面平静极了,阳光在海面上碎成粼粼的金色光芒,海鸟高空飞过,嘶鸣出大海上的轻音乐。
这个岛大概是看海最好的地方了。
四周临海,周围的树林茂密,生机盎然。
顾萌萌一步一步往那幢复古式的白色洋楼走去,那里是她疗伤了几天的地方。
到现在,她才清楚地看清它真正清楚的样子。
很别致的洋楼,大门口前面种植着许多绿色的植物,几株颜色各异的小花从中冒了出来,风刮过,叶子如一阵绿色的波浪轻轻晃动,吹来清新的风。
邮筒孤独地竖在那里。
邮筒里的早报放得有些凌乱,也不是新的,那是因为武江派人来这幢楼里搜查过。
她想找到证明救命恩人身份的蛛丝蚂迹,但什么都没有找到。
顾萌萌便让武江把一切都还原,很显然,那些保镖都不尽心。
顾萌萌走向前,翻开邮筒盖子,将一叠过了期的早报叠到规整,一个纸边都不卷翘,才将报纸重新塞回邮筒里。
……
“他很孤独,但我相信,孤独的人都渴望温暖。就像他连报纸都是自己买了塞在邮筒里,似乎在营造会有人送报去他家的假相。”
……
顾萌萌想到了那个医生形容救命恩人的话,听起来他是一个自卑而孤独的哑巴。
可顾萌萌想象不出他的样子。
抽出自己包里的一封信,是她手写的一封感谢信,顾萌萌塞进邮筒。
假如有一天,他还回来,希望他能看到她的信。
顾萌萌推开白色洋楼的大门走进去,脚要踩进去的一刹间,她的脚停在那里没有踩下去。
门口铺着一块柔软的地毯,颜色是深棕色的,和这个洋楼的风格很不搭调。
地毯上还绣了一排龙飞凤舞的英文字——
【weedreamhouse】(欢迎光临梦想屋)
顾萌萌一下子就愣在那里,那天她跑出这里的时候,根本没有低头去看这块小小的踏脚地毯。
很多已经被她极力压下去的想法在一瞬间又冒了起来,dreamhouse……是他吗?究竟是不是楚世修?!
他如果还活着,是不是对她和厉楚恒已经憎恨到了极致?!
她又开始胡思乱想。
顾萌萌快被“是或不是”的想法弄疯了。
顾萌萌大步走了进去,凝视着里边的每一个角落,看着鞋柜里的一双双男式鞋。
顾萌萌低头看了很久,她不知道楚世修穿多大的鞋……
顾萌萌咬了咬唇,一路走进厨房,看着那些碗碟的摆放位置,看着那些孤独的杯子,全部是单的。
顾萌萌不断在各个房~间穿来穿去,地上的盲人道还没拆除,仍然贴在地上。
走进那个她看不见时所熟悉的卧室,顾萌萌直奔浴室。
两个牙刷杯,一个瓷的,一个却是一次性的纸杯。
两支牙刷,一支白色放在瓷杯中,一支灰色放在纸杯中。
顾萌萌拿起那支白色的牙刷放在手里握了握,手感是她很熟的,是她用来刷牙的。
顾萌萌定定地看着那支灰颜色的牙刷,看着浴室里的摆设……
……
她想,她应该有痴呆症的先兆。
否则,为什么她连小时候和楚世修的事都记得,记得楚世修要她陪着过生日的事情,记得楚世修和她一起上学的事情……
偏偏对楚世修的细节……忘得一干二净。
她不记得楚世修穿多大的鞋,不记得楚世修手的温度和感觉,不记得他生活上的一些小习惯……
她怎么会忘得这么彻底,怎么会……
她记不起来,真的记不起来。
将牙刷放回去,顾萌萌的头疼痛起来,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低下头来……
手机这个时候响起来。
顾萌萌看也没看便接了起来,手还按着额头,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似乎在抗~议她的拼命记忆……
“喂,我是顾萌萌。”顾萌萌万年如一的开场白。
“我在游艇上等你。”
厉楚恒磁性性感的嗓音在手机里响起,带着令人安心的低沉。
像是一种特效药,听着他的声音,顾萌萌的心突然之间便沉静下来,稳稳地恢复了跳动的频率。
顾萌萌握着手机,轻轻地呼吸着,应允道,“好,我马上出来。”
“嗯。”
厉楚恒没有逼她,但语气里明显带着霸道的口吻。
顾萌萌挂上电话,深深地望了一眼周围,然后转身走出去,将一间间房门关上去。
门被关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顾萌萌环顾着四周,她还是会觉得这里的家居摆设里透着一股陌生的熟悉感。
到此为止吧。
顾萌萌跟自己说,不必去刻意记起,不必去刻意寻找,如果他还能活着,他们还是回不到当初无忧无虑的时光,他们彼此能想的都会是恨或不恨、原谅或不原谅。
也许这样是对他们最好,他活着,她也活着,却永远不必见面了。
……
顾萌萌将房门一扇扇关上,忽然见一个走廊深处的门半开着。
这些保镖善后工作也做得太马虎了。
顾萌萌走过去,伸手要关上门,一阵凉爽的风从外面吹过来,带着属于海洋的清晰。
顾萌萌发现这个门后是一个小小的落地式阳台,纯白的镂空扶拦,很矮,后面则是一片不算特茂密的树林……
很美的一个地方。
生活在这样一座岛上是浪漫写意的。
顾萌萌抬起脚走出去,阳台的地面铺的是细细的木板,白色木纹,每一脚踩上去都有它特殊的质感。
一转身,顾萌萌就看到阳台上摆的一架棕色钢琴……
琴键被盖着,琴谱随意地被摆放在上面,仿佛被遗弃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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