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更换主人(2 / 2)
如果换一个方式,又能怎样呢?
这件事造成的后果如下:埃塞尔·西姆考耶仍旧担负起样板岛海上航行的最高职责,根据名流议事会制定的航海路线,负责航海事务;军队的指挥权仍旧不变,由斯图尔特上校掌管;天文台的人事也无变动,马雷卡里国王可以继续作天文学家梦,不会受到威胁;末了,没有任何人因此而被免职。无论是在两港区、在发电厂,还是在市政当局均是如此。就连阿塔纳兹·多雷术那种虚职,即使是学生坚持不上他的舞蹈、礼仪课,也保留了位置。
“四重奏”的合同自然也没任何变动。他们在航行结束前,还可继续领取合同上规定的丰厚之极的薪金。
“这些人果然非凡!”弗拉斯科兰说。这时他已经得知一切都以大家满意的方式解决了。
“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更换主人之机来撤销我们的合同……”塞巴斯蒂安·佐尔诺这时说。他不愿意放弃他对样板岛的前途所做的那种荒诞的预测。
“撤销!”“殿下”高叫起来,“那好,就请你试试吧!”
这时他的手指一张一合,好似在高位弹奏第四根琴弦一样。他用这只左手威胁大提琴手,打算送他一记重拳;速度为1秒钟8公尺的重拳。
然而岛执政官的位置出现了变动。赛勒斯·彼克塔夫由于自己是样板岛公司的直接代表,觉得应该提出辞呈。总之,就当前的事态而言,这种决定仿佛更合乎逻辑些。他的辞呈被接受了,但是对其在岛执政官的位置上贡献,则是极尽溢美之辞。至于说他的两位助手,巴尔勒米·吕热与哈伯特·哈考特均是公司的两位大股东,公司的破产令他们损失了一半。他们有意乘下一艘轮船离开机器岛。
然而赛勒斯·彼克塔夫同意留下来,继续主持行政工作,直到这次航行的结束。
这么重要的财产更迭,便在这种无声无息、毫无争执、没有騷动、没有竞争之中得以完成。事情处理得这般明智,这般迅速,以至令财产清理人当天就可以乘原船回去,带着几位主要买主的签字与名流议事会的保证。
至于说那位举足轻重的人物,那位在“太平洋明珠”上负责艺术与文娱活动的总管,卡里斯特斯·门巴尔先生也得到保证;他的职务、薪水和利益不变。事实上,他可是不能取代的人物,谁能接替他呢?
“瞧!”弗拉斯科兰说,“一切进行得极为顺利。样板岛的前途已经有了保证,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我们走着瞧!”冥顽不化的大提琴手嘟囔着说。
沃尔特·坦克登与蒂·科弗利小一姐的婚礼,就是在这种条件下即将举行。这次经济上的共同利益将要把这两个家庭连在一起,这种社会纽带无论是在美国还是在其他地方都是最牢固的。样板岛上公民们的财产得到了多么有力的保障啊!自从它隶属亿万城的首富以来,其独立一性一似乎比往日更大了,似乎更能把握自己的命运了!以前,是一条缆绳将它系在美国的马德兰湾,而这条缆绳刚刚崩断了!
现在,一切都淋浴在节日气氛之中。
有必要强调结亲双方的快乐、表达那份无以言传的情感、描述双方家族的幸福吗?两位新人再也无法分离。对沃尔特·坦克登与蒂·科弗利小一姐来说,这门显得门当户对的亲事,实际上是心心相印的结合。两人如此的相一爱一,没有丝毫的铜臭味,大家就愿意相信纯真的一爱一。这对青年男一女有着这般素质,从而确保他们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这个沃尔特,有颗金子般的心灵。并请相信,我们的蒂小一姐的心灵也不是由别的金属制成的(这是引伸说法,不是真的谈物质,虽说金钱可以左右一切)。他们本就是天生的一对,这句话虽说不免有些俗套,但舍此就无法表达出准确的意思。他们数着日子过,数着离期待中的2月27日还剩下多少小时。只有一件事令他们遗憾,那就是样板岛不是驶向经线180度的地方。如果现在是由西而去,就可以多撕一张日历了,幸福之果就可以早一天成熟。不!只有在看见新赫布里底群岛时,才应该举行婚礼。还是忍着吧!
此外,请注意,那艘满载着一精一美物品的欧洲货轮,也就是期待中的“喜船”还没有到达。虽然两位新人自愿放弃那些奢侈的用品,这些与帝王用品无疑的东西求来何用呢?他们将一爱一赐于了对方,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但是家庭、朋友、样板岛的居民,他们都希望这次婚礼办得非同一般。故而望远镜始终了望着东方的海面。詹姆·坦克登与奈特·科弗利甚至巨额悬偿,奖励第一个看见那船轮船的人。看来,喜船的马力再大,也无法满足公众那份难耐的期盼。
在这期间,盛会的节目单已经一精一心制定出来,其中有娱乐、招待会、分别在基督教教堂与在天主教教堂举行的仪式、市政大厅的盛大晚宴、公园内的联欢。卡里斯特斯·门巴尔一操一办着一切,劳心劳智,任劳任愿。可以这样说,他连身一体都不顾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呢?他已经来了情绪,有谁能拽住一辆全速行驶的火车呢?
至于说婚礼大合唱,已经谱写完毕。诗人伊韦尔奈填词,作曲家塞巴斯蒂安·佐尔诺谱曲,二人都表现出各自的才干。为此特地组建了一个歌咏社,这首大合唱即将由该社的合唱队员来演唱。夜幕降临,天文台的广场上灯火通明。当歌声在广场上响起来的时候,效果非常良好。然后新人们出场,来到市政官员面前。宗教婚礼将在半夜进行,届时的亿万城将呈现出仙境般的场面。
最后,盼望中的轮船终于出现在海面了。右舷港的一位了望员为此领取了这笔奖金,这笔美元数目相当可观。
2月19日早晨9点,当右舷绕过港口的防波堤时,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卸货。
结婚用品中包括珠宝、裙子、时装、工艺品等,详细地列举这些东西显然没有意思。其实只需要了解一点就足够了:在科弗利府邸做过一次陈列,而且取得空前的成功。亿万城的居民们都想排队前来参观这些一精一美之物。这些为数众多的巨富们显然出得起价,买得起这些奇珍般的产品。但是应该提一下,左右他们选购物品的品味与他们的艺术感,那是实在不敢恭维的。此外,如果特别好奇,外地妇女想了解这些物品的名目,可以查询21日与22日的《右舷新闻报》与《新先驱者报》。如果这样还不能满足的话,那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存在绝对的满足。
“哇!”伊韦尔奈与三位同伴走出第15大道的府邸后,他简单地叫了这么一声。
“哇!我似乎觉得千言万语中只有这么叫还能达意,”潘西纳指出说,“如果只娶蒂·科弗利小一姐而不要嫁妆……你想吗?”
至于这对新人,事实上他们只是简略地看了看这堆艺术一精一品与时髦物件。
自从接到送货轮船后,样板岛再次西行,向新赫布里底群岛驶去。只要在27日前看到该属岛中任何一个岛屿,萨罗尔船长与他的伙伴即可下船。样板岛便开始返航。
在这片海域中航行有个好处,那便是马来船长对这一带非常熟悉。于是西姆考耶请他帮忙。由于是应舰长之邀,萨罗尔便可以一直留在塔楼上。一旦到看见该群岛的首批山峰后,便取道最容易走的最东部的埃洛芒戈岛,以便绕过新赫布里底群岛众多的暗礁。
是偶然吗?萨罗尔船长由于想参加婚礼的盛会,坚持只用慢速航行。2月27日早晨,第一批岛屿出现在视野,准确地说正是这天举行婚礼。
不过,没什么关系。沃尔特·坦克登与蒂·科弗利小一姐的婚礼不会因看见了新赫布里底群岛而减色。如果说这些勇敢的马来人对此感到极大兴趣的话(他们明确地表示过),他们便可自一由地参加样板岛上的盛会。
机器岛先是遇到了一些小岛,并在萨罗尔船长的准确指引下,绕过了这些岛屿。随后,它便驶向埃洛芒戈岛,唐纳岛的山峰从南面消失。
在这片海域之中,太平洋上有一块法属殖民地:洛亚蒂群岛与新喀里多尼亚群岛。塞巴斯蒂安·佐尔诺、弗拉斯科兰、潘西纳与伊韦尔奈距那片海域并不远,最多300英里。这两个群岛与法国正好位于地球的两背面。
埃洛芒戈岛内陆树木盛多,众多的山丘高低不平。山丘下,这片可耕作的辽阔平原一望无际。西姆考耶舰长将停在距东部库克湾1英里处。为了谨慎起见,他没有再靠近些,因为海面下盛开的珊瑚岩一直延伸到离岸半英里以远的地方。此外,岛主赛勒斯·彼克塔夫不打算在这座岛前停留,也不愿停泊在该群岛的任何地方。在盛大节日之后,马来人也可下岛了。届时,样板岛将重返赤道,回到马德兰湾。
下午1点,样板岛停了下来。
当局命令,岛上的人全部放假;公务员、职员、水手、士兵。当然在海岸口岸执勤的海关官员除外,因为任何事情都不能令他们放松警戒。
海风吹拂,再赘述气候有多么好都没意思了。套用一句老话,“天公作美”。
“好主动,这骄傲的金乌似乎也得服从阔佬们的调动一般!”潘西纳大声说,“他们像昔日的若苏哀
1一样,要延长白昼的时间,但愿它能听话!……啊,好个有钱能使鬼推磨!”
亿万城文娱总管整理出一套节目单,在此也就无需再坚持一一列举那些风格各异的一精一彩节目。刚敲3点,城内城外与港口区的居民都沿着蛇形河,来到公园。显贵们也亲切地走在人群之中。也许是有奖品的原故,游园活动进行得很是欢乐。露天广场还组织了好些舞会。但是最为优秀的舞会当数娱乐城的大厅里。年青的小伙,少一妇与姑一娘一们尽展自己的舞姿,欢快地跳着。伊韦尔奈、潘西纳也参加到舞蹈者的行列之中,谁也不愿输给谁。这时他们都想作为亿万城中最欢乐的绅士。“殿下”从来没有这般可一爱一过,从来没有这么有头脑,从来没有如此成功过!当舞伴对他说:“哦,先生,我汗出得像泡在水里一般了!”的时候,他竟敢这般回答:“你是泡在华尔斯香泉2里的,小一姐,是泡在华尔斯香泉里的。”对他这种表现,已经无人为之惊讶!
弗拉斯科兰听到这话,脸一直红到耳根。伊韦尔奈听见这话,不禁暗自思忖:这家伙的脑袋快遭天劈啦!
需要补充一点;坦克登与科弗利两家全都到场了。新一娘一的姐妹们个个美丽娇一艳,她们衷心地为新一娘一的幸福感到高兴。蒂小一姐挽着沃尔特的手臂缓缓而行。他们都是自一由美国土生土长的公民,故而这种行为并不有违伦常道德。大家鼓掌欢迎这对亲切的年青人,为他们欢呼,为他们献花,为他们祝福。他们在接受这一切时,显得非常平易近人。
1圣经中的人物,他在与耶路撒冷作战时,眼看胜利在望,然而天色将晚。于是他命令太陽定住,让他能战胜对手。太陽果真停下来,确保了他的用利。
2泉水名,常有人去沐浴治病,其发音类似与华尔兹舞。
在随后的几小时内,又送来了大量的清凉饮料,大家的兴致更为高涨了。
夜晚降临了。铝质月亮放射一出两束强大的光芒,将公园照得如同白昼。太陽知趣地消失在地平线下。虽说这种人造光源能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但是太陽面对它的存在总有耻与为伍之感。
9至10点钟之间响起了大合唱。成功之极!无论对作词的诗人还是谱曲的作曲家来说,这是否有些太过夸张了?可能吧!这时,大提琴手感到他对“太平洋明珠”那种有欠公允的预测已经消失……
11的钟声敲响了,一支长长的队伍向市政厅走去。沃尔特·坦克登、蒂·科弗利小一姐走在家人的中间。所有的居民陪伴着他们,缓步走向第1大道。
岛执政官赛勒斯·彼克塔夫站立在市政一府大楼的大厅里。在他行政生涯之中,这将是他庆祝的最美好的婚礼。婚礼就要进行了……
忽然左舷区的远端处,响起一阵喊叫一声。
队列走到一半停了下来。
几乎没过一会儿,喊叫一声更加大起来,远处还传来爆炸声。
片刻之后,几名海关人员跑到市政一府大楼的广场外,其中还有几名已经受伤。
众人的焦虑达到了极点。人群感到危险迫在眉睫,现出一种无可言状的恐惧。
赛勒斯·彼克塔夫出现在市政一府大楼的台阶前,随后是西姆考耶舰长,斯图尔特上校。显贵们也走上前去。
询问之下,海关人员回答说;一队新赫布里底岛人刚刚侵入样板岛,人数达三、四千之多,为首的就是萨罗尔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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