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第 138 章（2 / 2）

最后楚承茂只寻了一?水性极好的婢子给??。

姜言意倒是会游泳，不过原身不会，知道楚承茂是担心??，没推诿收下了这名婢子。

婢子姓陈，本名单一?渔字，据说是?中世代靠打渔??生，才起了这么?名。姜言意便给??取名??“沉鱼”，算是用了??原来名字的谐音。

酷暑难耐，??前坐马车赶路姜言意都还热得汗流浃背，如今坐船，一路有江风吹拂，倒是惬意，就连看那些令人头大的烂账心态都平和了许多。

??此?南下也并非运送药材一?目的，不管面坊还是如意楼，南边的好几?分店账目上都亏损得厉害，又没在战乱地区。

姜言意打算?程时实地考核一番，看究竟是经营方式出了问题，还是分店负责人中饱私囊做了假账。

坐船的确是这?时代最方便快捷的出?方式，船只穿???青山碧水间，天还没黑就已经走过了三州六府，姜言意也算体会一把太白先生笔下“千里江陵一日还”的感觉。

不过随?的护卫晕船倒下了一大半，吃不下饭，?靠吃梅子和酸萝卜缓解。

白天太平无?，就怕夜里遇袭。

到了晚上，姜言意索性不睡，时刻警惕??外边。

霍蒹葭、沉鱼和郭大婶都在房里陪??，霍蒹葭也晕船，整?人都有些蔫蔫的。

干瞪眼一晚无?发生，第二天姜言意在补觉前，先把不晕船的护卫分??了两拨，昼夜交替巡逻，留出休息的时间，不至??到后面?都累垮了。

夜里，姜言意因??白天休息了，晚上倒是不困。??留了?心眼，没在自??房间，而是带??霍蒹葭、沉鱼和郭大婶去了底仓。

一直守到四更天，江面依然没?静，所有人都有些放松警惕了，船身在此时才突然晃荡了一下。

船上原本有些困倦的人瞬间惊醒。

夜色沉沉，江面又起了雾，远处是何情形根本看不清，挂在船舱前的风灯摇晃??，洒下一片昏黄的光晕。

放烟花向其余船只示警后，紧跟??七八只大船上也放了烟火，显然那边也出现了异样。

护卫??站在甲板边上，举??火把架??弓.弩警惕盯??水下。

看似同寻常无异的江水底下，突然甩上来数把铁钩，牢牢钉在了船舷上，水面冒出一道道黑影，?上亦拿??弩，他??用弩射杀船上的水?、护卫时，另一些黑影攀??拴在铁钩上的牛筋绳爬上了船。

场面一度惊惶，一时间甲板上乱做一团。

姜言意在底仓也听见了外边烟花炸响的声音，??用力握紧封朔给??做的那把小弩，强迫自??冷静：“劫船的应该不是水匪，水匪分不出这么多人同时劫七八只船。”

而且水匪光是看??十几只船同?的浩大声势，也不敢轻易招惹。

这极有可能是某一方势力在找哪几艘船上藏了药材。

郭大婶很快也想到了这一点，对方如果找不到药材，那么掘地三尺也会把姜言意掳走，??道：“东?，只怕来者不善，您和沉鱼先驾小船离开！”

沉鱼是?肤色有些偏黑的姑娘，做?干练，当即就道：“我去把小船放下水。”

姜言意却道：“我??现在大概在什么地界？”

“澹州，是信阳王管辖的地界。”郭大婶道。

信阳王虽同封朔结了盟，但他先前同樊威沆瀣一气，绝非善类。

如此，前来劫船的人应该不是信阳王的人，他就是再贪，也不会蠢到在自??地盘内??，否则封朔?头必然拿他祭旗。

有人想把这?黑锅扔给他，信阳王肯?也不乐意背。

姜言意当即道：“让所有船只靠岸！”

在江上??带的护卫不擅水仗，出??劣势，靠岸后胜算大些，还能向信阳王寻求庇护。

郭大婶显然也对信阳王不放心，道：“东?，那就是?唯利是图的小人！”

姜言意道：“我同沉鱼坐小船离开，只要我不落到信阳王?中，他威胁不到王爷什么。所有船只靠岸，跟随我??南下的将士才有活路。”

郭大婶懂了姜言意的意思，当即就传话下去。

只不过甲板上正厮杀得厉害，掌舵的船夫也乱了阵脚，黑灯瞎火的，方向都辨不轻，甚至还有大船互相撞到了。

沉鱼把小船划过去挨??大船后，姜言意换了一身下人的衣裳，才在霍蒹葭和郭大婶的护卫下尽量避开刺，从船尾偷偷上了小船。

霍蒹葭上小船后，才把姜言意扶了上去，姜言意伸?去拉郭大婶，郭大婶却道：“我沉得紧，上船了反倒是拖累，有蒹葭护??您，我也放心的。”

“婶子！”姜言意慌了神，固执伸?要去拉郭大婶。

郭大婶却后退一步，对沉鱼道：“快带东?走！”

沉鱼用杆子在大船上借力一撑，小船一下子就飘出去老远。

郭大婶知道黑灯瞎火的，现在又乱，远处的船只看不清路，送走姜言意后，??带人?船舱取了数桶火油泼到船上，用火把点燃大船后，才赶在大火完?吞噬船身前跳入江中。

江面瞬间被火光照亮，会水的带??不会水的往岸边游，剩下的船只纷纷往岸边靠，这火光也引来了岸上的驻军。

夜袭的黑衣人??一看这情形，也不敢上岸，只拼死开走了几只没来得及搜寻的大船。

*****

姜言意随沉鱼和霍蒹葭架小船走远后，在岸边随便找了?隐蔽的地方随便落脚。

等第二日柳?的货船路过时，????才重新登船。

姜言意得知昨夜郭大婶上岸后找了?身量????相似的婢子假扮自??，并在信阳王过来后，同信阳王委以虚蛇一番后，让信阳王误以??有人质在?，还成功??随?的将士??讨要了住所，哭笑不得??余，知晓他??都平安无?，也彻底放心下来。

杨岫和邴绍一同押送的柳?货船，杨岫道：“昨夜江上有几艘大船往荆城去了，想来就是咱??被抢的那几艘，荆城是樊威的地盘，此番劫船的，是樊?无异了！”

担惊受怕了一夜，姜言意现在已是疲惫至极，??道：“放消息出去，说是樊?抢了咱??运往衡州的药材。”

就算樊威自?儿知道抢的是空船，但??此?声势浩大，又遇了险，外人可不会这么认??，只会觉得是樊威狡辩。

封朔的东西各路诸侯便是有胆儿肖想，那也没胆光?正大的抢。

樊威的就不一样了，只怕接下来的日子，樊威得被各路诸侯轮流讨伐一遍。

杨岫和邴绍本以??姜言意会气愤樊威狼子野心，听了姜言意的话，一时间竟觉得他??东?不去封朔麾下当谋士可惜了。

姜言意饱饱地睡了一觉，再醒来时，便抵达衡州了。

衡州虽处??战乱，但一下船，看到街上的房屋建筑，姜言意就知道这是富庶??地无疑。

西州城除了比较繁华的几条街，城内大?分房屋都是黄土垒的。

衡州一眼看去，灰瓦白墙，街上也铺??整齐的青石板，看??就赏心悦目。

药材搬下船，装了十几辆马车，姜言意亲自带??药材前去军营，本想给封朔一?惊喜。

怎料到了军营才知晓封朔不在军中，而是亲自带一队轻骑勘察地形去了。

接待姜言意的是韩拓，见姜言意带来这么多药材，他眼眶隐隐发红，给姜言意?了?将礼：“韩某替衡州八万儿郎谢过楚姑娘。”

站在他身后的将领??也齐齐?将礼：“谢楚姑娘！”

这是他??拜见军中大将时才会?的礼。

浑厚的嗓音仿佛擂的隆隆战鼓声，震得姜言意心口发颤，同时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眼眶莫名就有些涩。

来到这里??前，姜言意只是想尽自??最大努力把药材送到。

真正站在这里??后，??才无比庆幸，幸好把药材都带来了。

***

来都来了，姜言意自然是想见封朔的。

??在衡州人生地不熟，也没有落脚处，韩拓便把姜言意暂时安排到了封朔帐中，让??等封朔?来。

封朔的军帐休息的地方和议?的地方是用帐布隔开了的，姜言意怕一会儿封朔?来随?的还有其他将领，就在军帐后边休息的地方等。

这一等，成功又把自??给等睡??了。

封朔披星戴月?到衡州军营时，已是三更天，一身戎甲来不及卸，交代完赶来大帐这边的几名将领，才终??腾出空倒了杯冷茶给自??解渴。

茶水入口，封朔眸色就是一变。

原本还打算交代一些其他?，却也等不及了，屏退几名将领后，连从火头营拿了饭菜?来的邢尧都被门口的守卫无情挡在了外边：“王爷说了，任何人不得进帐。”

邢尧端??托盘摸不??头脑。

大帐内，刚走到内室门帘处的封朔，?已经捏住了那层布帘子，却迟迟不敢掀开，?甚至不自觉地有些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