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大公子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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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不惺惺相惜,怎么会不结同心。

是她多虑了!

这么多年,太子殿下想要什么,都能得到,这一次定然也能心想事成。

任清凤像是没有感受到画词的目光,静静的闭上双目,谁也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片刻之后道:“走,咱们去茶楼喝点茶吧!”

她自然不是喝茶,而是在等青轩宇对青轩云之事做出的反应。

青轩云嫖遍小倌所小倌的事情,如同一阵风一般,席卷了整个都城,在各个酒楼茶馆之间蔓延,只是禹王铁血的抓了几个碎嘴的典型,在菜市场斩首示众后,整个都城的百姓的嘴巴就闭紧了起来,不敢再言语一句青轩云的事情。

所以整个京城不但没有热闹起来,反而陷入了一种异常诡异的沉寂之中。

任清凤慵懒坐在雅间听着画词将外面的消息收集而回,神色淡淡,听到禹王将都城之人都威慑住时,面色流过一抹冷笑,片刻之后,才缓缓地开口:“让寒凌联络名单上的那些人,让他们都向青轩宇示好投诚!”

你禹王不是要威慑都城吗?那我成全你,只是不知道日后你不会为这份成全而呕血身亡,那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顺着她的心思而定,任清凤冷然的面上也露出些许的浅笑,又坐了片刻,就领着画词,墨色回相府。

刚刚入了相府的大门,进了花园,就听得任碧波的笑声,显得情绪十分的高昂。

这倒是稀罕事情,这段时间任碧波心情一直低沉,能发出这般朗笑,看来必然有大喜事发生。

任清凤如此一想,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往花园的凉亭而去。

“清流,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远远的就听到任碧波的的声音,任清凤看着面色激动,以慈爱目光注视着一个墨色衣衫的男子。

原来不是他没有慈父之心,而是他们姐弟根本就不是他所慈爱之人。

不过,那又如何,他们也不稀罕这样的一个父亲。

那人面如冠玉,头戴墨冠,锦袍裁剪得体,衣摆绣着两株兰花,不显得华丽,也不显得娇艳,反而有种铮铮铁骨之感,平和的添了份雍容华贵之感。

清凤吹起他的墨发,如黑色的绸缎,渲染出一道极雅,极浓的风景。

任清凤眸色微沉,脑中闪过一个人物——任清流,任家那个惊才绝艳的大公子,本尊的兄长。

脑子关于任清流的讯息一闪而过,这位兄长倒是从来都不曾为难过任清凤姐弟,只是冷漠以对,不过任清凤却不认为是他良善,而是不屑。

对,他不屑为难两个身无长物,无依无靠的庶妹,庶弟。

只是他此时忽然回来,却不知道是不是还能保持之前的淡然。

看来,她这个做妹妹的该去见见这位惊才绝艳的任家大公子了。

任碧波边走边和任清流笑吟吟的说话,目光不时的扫过他俊朗如玉的脸庞,其中的慈爱,自傲,怕是瞎了眼睛的,都能感受到。

真的让人瞧着不爽啊!好想将他的好心情打碎。

任清凤瞧着前面那对父慈子孝的场面,凤眼一眯,嘴角扯出一个乖戾的弧度。

“父亲大人,今日的心情真好,我远远的就能听见父亲大人的朗笑,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起来。”

任碧波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缓缓地转身,面上再没有刚刚面对任清流的慈祥温和,神色复杂,有厌恶,有不安,还有隐隐的惧怕!

任清流将任碧波的神色收入眼中,心中诧异不已,不由得看向那出声的少女。

这目光一扫,立刻神色一怔:这还是那个畏畏缩缩的庶妹吗?

任清流自然也听过任清凤性格骤变的消息,只是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大约以为是人被逼急了,之后的反击,心中还暗自责怪李秋华和任清水此事做的太过。

都是任家的血脉,何至于逼的如此之急,之前因着任清凤的十恶之名,他就曾专程写了书信给李秋华,说什么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道理,任清凤名声不好,连带着任家又怎么能好?只是他低估女人的小心眼,饶是他出面说话,也没能将此事平息。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呢,李秋华和任清水一再咄咄相逼,他早就料到有一天会将温顺的兔子逼成小老鼠,牙尖嘴利的。

可是此刻看到眼前的少女,他却有种震撼灵魂的感觉,他曾想过无数种形象,然而却从未想到过如此形象。

院子里荫荫如盖,阳光疏漏,那个少女一袭蓝色锦袍,游走在阳光之中,他只看到那一双眸子,熠熠生辉,笑意潜流,与耀耀日光相融,光华夺目,明明在笑,却无端的让人觉得凉彻心扉。

平淡无奇的面容,就因为这么一双眸子,添了诸多的灵巧之气,然而风乍起时,衣衫翩飞,青丝飘逸,竟有几分出尘的意味。

不知道为什么,她那冷漠如冰的眸子,却让他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不但不觉得厌恶,反而生出一份亲近之意,而且这种亲近之意,却是连他的亲妹妹都不曾有过。

任清流从来就没有说过他是一个善心之人,对庶出的孩子也从来都没有好感,也没有多少所谓的手足之情,他自小聪慧,想的明白,世间之人活的好坏,不在他人,而在于自身,只有用心图谋,才能活的自在。

可是当年瘦弱幼小的任清凤却能让他生出不忍来,故而他在家的多年,他打击过任青寒,就是任清水这个亲妹妹,他也曾为难过,可就是任清凤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漠视,从未曾刁难过,甚至看不过眼的时候,还会劝劝李秋华和任清水,只是二人却显然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其实他的不刁难,他的漠视,在嫡庶分明的鲁国,已经是难能可贵,更别说在李秋华面前的劝告。

故而本尊内心深处对这位兄长,还是有几分感激的,在艰难之时,些许的温暖,都足以令人难忘。

只是此刻的任清凤却不这般想,在她的字典里,没有实质性的帮助,一切都不过是浮云。

任清流怎么都无法将眼前这个腰背挺直,眸光犀利的少女,与记忆中那个畏缩着的女孩合成一体。

“二妹妹……”

“任大公子,叫我任二小姐吧!”任清凤的声音突然之间变得异常冷漠,眼中的笑意瞬间隐去,冷的如同让人如坠入冰窖一般,一双冷眸越加的冷寒,没容任清流开口,就打断了她的话。

还以为算是任家的一股清流,谁知道却原来也是个徒有其表,还叫什么妹妹,任清凤可就不信,他对李秋华,任清水所做之事,任清流会一无所知,可是他却能自然而然的叫出妹妹来,实在不让人不多疑。

如今泾渭分明,连面子情都不肯维护,看来她的心结很深!

任清流有些头疼,忽发现自个儿回程途中的想法太过简单了:瞧任清凤这模样,怕是不肯轻易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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