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不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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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学长,你怎么在这?”

叶卓燃眯起眼睛,不着痕迹的把手帕放进顾清歌的掌心里。

“出来办点事,经过这里,正好看到一个哭包…”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盘山公路上“碰巧”遇到她。

上一次和霍建亭在这条公路上对峙的时候,他就仔细的察看过周围的地形,稍一调查,他便知道了顾清歌每个周末都要在霍家的大家庭里吃晚饭的事。

于是,每个周末的傍晚,他都会在这附近转悠。

只想着遇上那个日思夜念的人。

不想,今天竟然真的就碰到了。

洁白的小雪花沾在她的头发上,没有化开,晶晶莹莹的折射着微弱的光。

她看上去,多像一个纯洁无瑕的天使。

打死顾清歌,她都不会相信,叶卓燃是碰巧经过这里。

话到嘴边,想了想,她还是又咽了回去。

有些事情,说的太明白,反而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怎么每一次我最狼狈的时候,总是遇上你?”

叶卓燃耸耸肩,“上帝说,每个天使身边都会有一个守护着天使的人。”

“像你这么笨的天使,当然只有我这么聪明的人才能守护得了啊…”

“所以,天使狼狈的时候,我这个天使守护者就要现身啊。”

“要不然,上帝会炒我鱿鱼的。”

他说的一本正经,眼眸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闪耀。

眼底的那一丝落寞。

他隐藏的很好。

顾清歌笑了。

一滴亮晶晶的眼泪还挂在腮颊上。

叶卓燃打开了车门,“亲爱的顾清歌小姐,您的专属司机为您服务。”

顾清歌长长的羽睫上还带着泪湿,不过,她却笑的很开心。

“这么贵的司机,我请不起哎。”

叶卓燃朝她挤眼睛,“没钱没关系,你可以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

顾清歌顿时就愣住了。碰放顾店。

叶卓燃看着她惨白的脸,不再逗她,径自坐回驾驶座。

“逗你玩呢!”

“瞧你吓得。”

车子缓缓开动,叶卓燃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她清秀的眉眼。

“去哪里?”

顾清歌咬咬牙,报上了霍建亭别墅的地址。

叶卓燃没有说什么,聪明的男人要懂得抓住时机。

“清歌,恕我冒昧,你追的霍建亭吧?”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极大的顾及了顾清歌的面子。

因为叶卓燃也不是外人,顾清歌眼珠子转了一下,很快就点点头。

“对,是我追的他。”

“大一下半学期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他了。”

“那个时候,霍建亭经常来我们学校演讲,我很喜欢他的演讲,所以,每一次他的演讲,我都有很用心的做笔记。”

提及往事,顾清歌有些淡淡的哀伤。

假如时光可以倒流,回到那个年代,她没有嫁给霍建亭,是不是就不会惹他这么讨厌?

爱一个人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你爱的那个人他非但不喜欢你,甚至还厌恶你。

故事在她的小嘴里缓缓的流淌出来,柔柔的,像是如水的月华,倾泻在整个车厢里。

叶卓燃安静的做着一个倾听着,嘴角始终保持着一抹微笑。

可是他的心却在被揪紧。

那个时候,如果他早一点向顾清歌表白。

会不会就是另外一种结局?

时光不能倒流,已经发生的故事也无法被改变。

唯一可以改变的,只有结局。

车窗外的雪花飘的越发的欢实起来。

叶卓燃开足了暖气,把车停在路边,转过身来凝视顾清歌的脸。

“清歌,你知道吗?”

“虽然说女追男隔层纱,但女人往往得不到自己心爱的男人。”

顾清歌秀眉微挑。

“学长,这是为什么?”

叶卓燃笑,“因为男人是征服者,他们更喜欢自己征服心爱的女人,而不喜欢做一个被征服者。”

“所以,男人不怕千辛万苦去追寻自己心爱的女人,却很少有男人接受天上掉馅饼的恋爱方式。”

顾清歌沉默下来。

她纯黑的眼珠在黑暗里闪动着,散发着流萤一般的光彩。

可她的眼底却写满哀伤。

“学长,也就是说,霍建亭永远不可能爱上我,是么?”

她微微有些颤抖的尾音在车厢里一路蹦散开来,像是受了委曲的小孩子。

她把自己蜷缩在车座角落里,像个被人抛弃的布娃娃。

叶卓燃承认,这一刻,他的心脏似被利刃划过。

可他告诉自己:叶卓燃,不要害怕她受到伤害,你这样做,是为她好。

叶卓燃轻轻的叹息声在车厢里别样清晰。

“清歌,别想那么多了,你不是和霍建亭根本就没领结婚证吗?”

“干脆登个报声明一下,跟他离婚得了。”

“再这样耗下去,受伤害的肯定是你自己…”

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

有梦固然美好,可是梦醒的那一刻,却是那么难过。

霍建亭,我那样卑微而又小心翼翼的爱,最终还是无法入驻你的心里么?

离吧…

看不到霍建亭就不会再想。

见不到就不会再念…

“嗯。”

她轻轻的一声答应,那样轻,仿佛如风拂过。

明明那样简单的一个字,却如此沉重,沉重到她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

两只手死死揪着自己的衣服,攥得那衣服已然面目全非。

下唇已然被咬出血来,她却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牙齿紧紧咬着光洁的指甲。

霍建亭,是不是离开你就不会再痛…

指甲很脆,硬生生被她咬断,一截鲜红的肉祼露在夜色里。

红的似火,暗的似血,像极那彼岸花的颜色。

又像是杜鹃泣血。

顾清歌无声的哭泣。

叶卓燃看一眼她颤抖的身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稳稳的发动了车子。

有些路,有些事,非得要自己走过了,才能放得开。

放得下。

霍建亭气得不轻,回到家里以后,看着渐渐浓密的小雪花。

他的心仿佛被毛刺扎了一般的难过。

又酸又痒又疼又涩。

五味杂陈。

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儿。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发起火来。

发起火来也就算了,竟然还把她又一次扔在了路边。

第二次了。

外套没有脱,车子也没有停进车库里。

很显然,某个男人正在左右为难。

像是经过了一场很严峻的思想考验一般,他终于从豪宅的大门里迈了出来。

站在门前,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望向远处。

眼睛瞪到发干,脖子伸到发酸,也没见到那个想见的人。

怎么办?

要不要去接她?

可万一这女人又蹬鼻子上脸怎么办?

不行!

不能去!

明明是她的错,把自己男人当外人,非要和小叔子走的那么近,这个错误怎么说,也不能原谅!

可…

好像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帮过她的。

霍建亭烦躁的紧。

也不知道跟前那株不知名的花朵怎么就惹到了霍三少。

总之,他就是看那朵花儿不顺眼。

一伸手,就把开的正好的花朵拔了下来。

靠在车身上,揪下了第一朵花瓣。

去。

不去。

去…

不去…

漂亮的花儿被揪的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枝干,绿油油的,又难看又怪异。

最后一片花瓣落地的时候,是不去。

霍建亭看看手中光秃秃的杆子,直接砸在地上。

“不去?”。

“这个扔地上就是去!”

“你丫有本事再给我说不去!”

扔了花枝,急忙就钻进了车里。

发动了车子,又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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