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开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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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小巧的瓜子脸上写着明显的失落。

她本身就瘦,穿着医院的病服,躺在那里,活像个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如果不是过于丰盈的胸部支撑着巨大的病服,还真以为她是个孩子。

“建亭,夏楠她已经死了,难道你忘记了吗?”

她不甘心,凭什么她比夏楠认识霍建亭还要早,最后却是霍建亭爱上了夏楠?

如今,夏楠不在了,又跑出来一个顾清歌。

为什么世界上所有倒霉的事都让她碰上?

三年前,夏家无权又无势,面对霍天齐的威逼利诱,只好选择拿了一笔钱离开n市。

如今三年已过,夏家再不是当年的夏家。

摇身一变,夏长河已然是n市副市长,虽然只差一步,可那一步夏家已是稳操胜券。

霍建亭整个人陷在黑暗里,由于光线微弱,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觉得他高大挺括的身躯越发冷漠。

病房里的空调开的很高,却不足以让屋子里的温度升起来。

“夏晴,身为楠楠的姐姐,在你提到妹妹的时候,不应该伤心难过的吗?”

紧抿的唇微微张合,他依旧陷在黑暗里,没有动。

却仿佛有一把刀架在了夏晴的脖子上。

她不禁打个冷战。

房间里一片沉默。

微稀的月牙透过窗户把稀薄的月光洒进来。

那么清冷……

“夏晴,我之所以来照顾你,是看在夏伯母的份儿上,夏伯母是楠楠的母亲,你是楠楠的姐姐,对于楠楠的亲人,我责无旁贷。”

“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你…”

“明白吗?”

病房里的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脸,声音却字字透彻。

想不明白都难。

夏晴翻个身,背对着霍建亭,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半眯着。

霍建亭缓缓起身,来到窗前,俯看一地夜色,黑暗把他映衬的越发寂寥清冷。

很多时候,他是孤独的,自从夏楠离世,他再难找到一个可以倾吐知心话的人了。

越孤独就越孤独。

除了月惜晨和他组织里执行任务的队友以外,他几乎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

月光很好,弯弯的月牙挂在半空中,并不是特别亮,却足以照亮楼下的人。

一个女人。

他所熟悉的一个女人。

顾清歌。

她正和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棕色的长风衣在月光下显得那么清冷。

那个男人,是一个温柔如水嫉妒的让他抓狂的男人。

叶卓燃!

很多时候,他都想把叶卓燃揍一顿,再把顾清歌给抢回来。

可是,想到那一次因为自己和叶卓燃打架,而致命顾清歌受伤的事,他心里就一阵阵难过。

受伤的人,从来就不应该是顾清歌。

可他却总是在她眼里看到最深的哀伤。

是不是,她哀伤的源泉正是他自己?

走神的空当,顾清歌已然朝着病房大楼过来了,他急忙退后一步,把自己隐在夜色里。

下意识的,眼下这种情景,他不想让顾清歌看到。

他怕她会伤心难过。

顾清歌和叶卓燃吃完了饭,便一门心思想着病房里的夏晴。

看霍建亭的样子,应该和她很熟悉。

这个熟悉,熟悉到哪种地步呢?

虽然她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在意,可夏晴美好的笑脸一直浮出在她视线里。

尽管叶卓燃说了很多笑话来逗她笑,希望可以赶走她心头的阴霾。

但,他还是失败了。

顾清歌说今天夏晴刚动完手术,她还要再查一次房才能放心。

毫无成就感的叶卓燃只好认命,把顾清歌又带回到医院。

“像你这么尽职尽责的医生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

顾清歌笑笑,“你不也一样吗?”

“放弃国外那么优厚的条件回国,还跻身在这么小的医院里,真是明珠暗投。”

叶卓燃想去握她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的避开。

他迟疑了一下,站在原地,望着顾清歌冷清的背影,“清歌,你这一辈子,就准备这样过吗?”

顾清歌知道他在说什么,整个人僵在原地,那悬在半空中的脚却怎么也迈不出去。

“你值得更好的男人爱你、疼惜你…”

叶卓燃说的话,顾清歌不是不明白。

但,有些事情,连自己都做不了主的事情,又凭什么相信别人?

“叶学长,有些事情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又怎么让别人来说服我?”

她是顾清歌,是水瓶座的顾清歌。

一旦爱上一个男人,这一生,她都会爱着那个男人。

无论那个男人爱不爱她,她都会爱。

生命不息,爱他就不会停止。

叶卓燃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的转过身去,点燃了一根烟。

明明离顾清歌那么远,他却还是很礼貌的问她,“可以吗?”

顾清歌点点头。

站在原地望着他。

他穿一件灰色的开司米风衣,风衣很长,足足有她整个人那么长,穿在叶卓燃身上,却一点拖沓的意思都没有。

反而将他衬托的越发的干练。

纯黑色的围巾,浅棕色的皮鞋,黑色的笔挺西裤。

怎么看,叶卓燃也是个卓尔不凡的名门佳公子。

可他怎么偏偏就对她这个结过婚的女人放不下?

有些事情,是不是说清楚了,就不会再让他越陷越深?

“叶学长,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负担不起…”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些话说出来的。

她只知道,霍建亭要她承受过的痛,现在,她正让叶卓燃承受着。

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点一点抽完了手中的烟,一点一点将那苦涩的话语消化。

叶卓燃突然就冲过来,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勒死她一般的抱住她。

“小歌子,你…好狠的心…”

他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一遍又一遍的叫她的名字,在夜幕中急切的寻找着她的唇。

“你怎么…”

“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他发疯一般的找到她的唇,狠狠吻上去,不留丝毫给她逃跑的余地。

顾清歌挣扎。

她不知道为什么叶卓燃会变成这样,她只知道,那带着微凉的烟味的唇,刀一样的割着她的心。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是不是霍建亭加注在她身上的痛,她也要找个人来承受,心理上才舒服一些?

不不不!

不是这样的。

她只是不希望叶卓燃越陷越深。

她不希望伤害这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可她还是伤害了他。

他的吻炽热而强势,她用力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

“学长,放开我…”

情急之下,她急得快要哭了。

叶卓燃才放开她。

“对不起…”

他沙哑的嗓音于她来说,是无声的鞭策。

一颗本就愧疚不已的心,越发的溃不成军。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微肿的唇瓣轻轻吐出几个字,却是那样薄情。

叶卓燃甚至怀疑,他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寡情的女人?

终于忍不住还是把她抱在怀里。

“不用道歉…”

“感情的事,你不需要道歉…你不是过错方…”

顾清歌嘤嘤的哭着,几乎要哭断了气。

在叶卓燃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己。

顾清歌就是这样把自己的心捧出来给霍建亭践踏的。

而今,自己也这样践踏着叶卓燃的心。

原来真的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可那个时候的自己是那样孤勇,以为只要自己再勇敢一点,再往前走一点,就能让霍建亭爱上自己。

却不知,不过是给了他更加看低自己的机会罢了。

被人禁锢着的压迫感突然消失,一双带着怒意的眸子落在她眼睛里。

“顾-清-歌!”

一个字一个字叫着她的名字。

仿佛要把那名字连人一起嚼碎了一般。

顾清歌抬眸。

眼前是霍建亭深不见底的黑眸。

他正站在她和叶卓燃中间,隔开了她和叶卓燃。

挡住了叶卓燃看她的视线,也挡住了她看叶卓燃的视线。

她看见他隐忍的拳头,亦看到他额际突起的青筋。

一度以为,霍建亭的拳头会这样砸在自己身上,却不想,他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一双蚴黑的眸子落在自己脸上,带着盛怒。

却,没有发作。

这一刻的霍建亭处在盛怒的边缘,他真的很想很想把叶卓燃狠狠揍一顿。

可是想到上一次和叶卓燃打架,受伤的是顾清歌,他又隐忍了下去。

他不想打顾清歌。

也不想骂她。

之前才告诉过自己:女人是用来疼的。

只有对她好,她才会一辈子不离开你。

霍建亭的拳头渐渐松开,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隐忍的怒气也跟着消下去,再开口的时候,他已经恢复如常。

“清歌,跟我回家吧…”

顾清歌没有说话。

于她来说,这样的霍建亭是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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