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入室(2 / 2)
可偏偏,谢亦欣的话是当着她那个情敌的面儿说的。
谢亦欣摆明了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就是想赶她出霍家。
面对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婆婆,她又有什么办法?
唯一能做的,就是躲。
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缩起来,把那些欺凌都关在门外。
她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驼鸟心态,可除此之外,她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真的要像林小陌说的那样,去勾/引霍建亭吗?
这样一来,既能怀上孩子,又能试探霍建亭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可如果完事儿以后,霍建亭还是不喜欢自己呢?
顾清歌越发的迷茫起来。
霍建亭,你如果不爱我,就不要对我好…
与其给我漫无止境的猜测,不如一次来个痛快。
痛过之后,我也许会清醒一些,会学着不再那么爱你。
只要你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好,我就会动摇,就会回到你身边…
有风从窗户里溜进来,吹着坐在地毯上暗自伤神的顾清歌,当冷意越来越足的时候,顾清歌终于耐不住冷,站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起,屋外竟然下起了雪。
一片一片,雪白雪白的雪花花在漫天飞舞。
地上,早已是洁白一片。
顾清歌站在窗前,幽幽叹息:这么大的雪,车子怎么开?注定是无法回自己的家了。
晚饭过后,躲在房间里的顾清歌难得安静一会儿,却不料,很快这安静就被人破坏了。
进到她房间里的人是夏晴。
她站在顾清歌跟前,早已没有了刚才的笑容。
她把顾清歌拽到阳台上,出声警告:“顾清歌,我告诉你,罗欢欢怀孕的事,你要是敢透露半个字给霍家人,我立刻就抓你坐牢!”
顾清歌耸耸肩,把自己的衣服从夏晴手里拽出来。
“夏晴,上一次冤枉我收红包,让我坐牢的人,是你吧?”
夏晴没想到她会猜到是自己,一愣。
“顾清歌,没有真凭实据的事儿,你最好别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诽谤!”
虽然夏晴没有明确承认,但顾清歌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这个时候,她不能冲动,以她顾家的实力,拿什么跟夏晴争?
就算知道是她冤枉了自己,她又拿什么替自己辩白?
夏晴的父亲是副市长,大权在握,掌握着多少人的生死?
她顾清歌不过是蝼蚁一枚,就算她是冤枉的,说出去,又有几个人会帮自己呢?
只有忍耐。
她相信,只要夏长河再这么帮着女儿下去,迟早有倒台的那一天。
“顾清歌,我要洗澡!”
霍建亭突然从另一扇门里走出来。
刚才的对话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
顾清歌下意识的去看霍建亭的脸,他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对于刚才她和夏晴的谈话,似乎什么也没听到。
她原想着让霍建亭自己去放洗澡水的,可又一想,正好趁这个机会躲开夏晴,所以也就没吱声。
安安静静朝着洗手间去了。
夏晴却先她一步,拦住了顾清歌,带笑的眼睛看向霍建亭。
“建亭,我新学了一种泰式的减压按摩方法,要不要试一试?”
泰式减压按摩?!
顾清歌心里顿时冒出无数句粗话。
什么按摩,摆明了就是想勾/引霍建亭呗!
不要脸啊不要脸!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霍建亭,希望他不要答应。
“好。”
霍建亭很高兴的点了点头,末了,还向顾清歌送去一记卫生眼。
那眼神里的意思顾清歌明白:就是警告顾清歌,别坏了他的好事。
他漆黑的眼神渐渐转为玩味,跟着夏晴,一步一步走进洗手间里。
顾清歌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又在扑通扑通跳。
又酸又涩又苦又盐。
人生百味,在这一刹那间,百转千回,她便尝了个够。
霍建亭邀请夏晴帮他洗澡,这分明就是一种暗示。
男女之情的调/情暗示。
那自己又杵在这里做什么呢?
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缠绵不休?
算了吧,她没有那份勇气承受,更怕自己的眼泪会掉下来……
不是说好了吗?
在霍建亭面前不再掉眼泪。
为什么眼睛还是又麻又疼?
她转身,拖着疲惫不已的一颗心,朝着书房走去。
这个时候,她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来刺激一下自己疼痛的心,只有更痛,更难过,才会令她忘却眼前的伤痛。
“顾清歌,你去泡一壶茶送到我卧室!”
她还没迈出第二步,霍建亭便已经发号了施令。
他想做什么?
还嫌她不够难堪吗?
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当着自己的面儿,和别的女人亲热,还要他奉茶?
他当自己是什么?
真当自己是太子爷了?
顾清歌想拒绝。
可霍建亭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顾清歌,十分钟之内,把茶泡好了送过来!”
“否则,我不介意打女人!”
夏晴站在那里,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笑米米的望着顾清歌,“顾医生,你还是不要惹建亭发脾气了,快去吧!”
“要不然,他打你的时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劝他!”
她娇笑着朝顾清歌挤挤眼睛,拔了拔自己及腰的卷发,骨子里都透着风/骚。
顾清歌只好一遍又一遍在心底问候霍建亭的祖宗十八代。
却还是不得不去泡茶。
有什么办法呢?
霍建亭又不是没打过她?
这两个月的时间,算下来,霍建亭已经打过她两次了。
虽然也许他并不是存心要打自己,可打了就是打了,没什么可解释的。
如果他说打她,她能不信么?
顾清歌站在厨房里烧开水,泡茶需要滚烫的开水,水壶里的水不够烫,她只好重新烧。
透过厨房的窗户望过去,外面的雪又厚了一层。
天气很冷,她只穿一件高领毛衣站在厨房里,朦朦胧胧的光线里,越发显得她骨瘦如材。
“清歌…”
霍建声在她身后,温柔的叫着她的名字。
在顾清歌的印象里,霍建声总是这样,柔柔的,温和的,友善的朝她笑。
从来没有摆过一点富家公子的架子。
“是建声啊…”
顾清歌笑的有些不自然。
他应该叫自己三嫂的,不是吗?
“你怎么在这儿?”
霍建声的两只手还插在口袋里,他轻轻走进厨房,来到顾清歌跟前。
“既然你和三哥没有实质性的婚姻,为什么不离开他?”
为什么不离开他?
顾清歌垂下头,默默的在心底也这样问自己。
答案呼之欲出,她却不想去想。
“如果是因为伯母的医药费问题,交给我,我可以帮你解决…”
霍建声的眼神真诚而又认真,静静的,如一泓明月,就这样望进顾清歌的心底。
有些事情,不用刻意说明白,就应该明白的。
霍建声对她的感情,早就不再是叔嫂关系那么简单。
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可她对霍建声没有感觉,既然她不喜欢霍建声,就不要给他希望。
曾经自己也是这么希望霍建亭的。
如果霍建亭不喜欢自己,也不要给自己希望。
当你给了一个人希望,却又亲手掐灭这个希望,对于那个人来说,是一种痛不欲生的苦海。
她已经在这片苦海里饱受折磨,不可以再让霍建声重蹈她的覆辙。
她沉默了很久,直到水壶发出水烧开以后的鸣声。
她关了火,把水灌里茶壶里。
滚烫的开水冒着兹兹的白烟,茶壶里的茶叶随着水旋转,很快就变成淡绿色的叶子飘浮在水面上。
“建声,我爱他…”
“这辈子,我不会再爱别人…”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是这屋外吹进来的风。
却那样寒冷。
冷得让霍建声颤抖。
“为什么?”他抑制不住的上前,捏住了顾清歌的手腕。
“为什么?”
“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他?”
他的手很用力,捏得顾清歌很疼,疼得她眼泪快要掉下来。
“建声,你弄疼我了…”
她终于忍不住,小声哀求。
他却始终不肯放开,一步一步逼近她,把她圈死在角落里。
他俯下身来,去寻找她的唇,朝着她的唇就压过来。
“顾清歌,我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他仿佛是着了魔一般,喃喃的念着,几乎就要吻上她的唇。
顾清歌觉得怕极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正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要把她淹没。
“建声,别这样…不可以…”
“我是你三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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