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24 无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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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anshu速度跟新}“给我,这是绿绮姐姐绣给我的!”星然快要哭出声了,伸出手使劲地夺着,但她没有哥哥高,急得乱蹦乱跳就是够不着。/.shuanshu涮书网/
绿绮最怕遇到赫连以天,当时便低了头小声地说:“小郡主,我再给你绣一个,这个就给他玩吧!”
星然这才瞪了赫连以天一眼气呼呼地说:“哼,不理你了,绿绮,我们去玩!”
“站住!”赫连以天挡在绿绮身前大声地喝道。
绿绮厌恶地皱眉,心量平心和气地问:“小少爷有事吗?”
“这是你绣的?给本少爷也绣一个!”赫连以天飞扬跋扈地命令着。
绿绮头也不抬地说:“好!”说完着拉着星然匆匆离开,赫连以天竟有些失落,这次这丫头怎么没有反抗他?
绿绮回到房中拿出针使劲地扎着荷包:“我扎,我扎,我扎死你,猪头,混蛋,还想要我给你绣荷包?”
她愤愤地扎了几百下,眉头一皱,小心眼一动,竟把荷包里层绣了一头肥肥的猪,外面绣上一些简单的花草,绣完后她无声地笑了,让他永远当猪吧!
“大少爷,这是绿绮给你绣的汗巾子!”绿绮仰着脸,期待地拿出她精心绣的东西出来,舒傲没料到她这么小竟有这么好的绣功,便欢喜地接下展眉一笑:“谢谢!”
绿绮轻笑着跑了出来,小脸红扑扑的,她捏着另一个绣着猪头的荷包来找赫连以天。
正是七月的天儿,知了在树上响亮地叫着,虽然十分炎热,但赫连以天却淘气异常,和一帮亲王府的孩子们趁先生打瞌睡的时候溜了出来,爬在树上捉知了玩。
绿绮来到学堂,东张西望地找不到人,赫连以天却在树上早早地看到了她,于是拿着一条刚捉的小蛇藏在怀里要吓她一吓。
他溜下树,悄悄地绕到绿绮背后,拿冰凉的蛇尾放在她细白的小脖子上,绿绮感觉脖子一凉,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一摸摸到一条冰凉滑腻的细物,还光溜溜的,于是用力一扯,一条花蛇的尾巴被她扯了出来。
“啊~~~~~”绿绮突然看到如此可恐可怖的东西,尖叫一声,登时晕了过去。
赫连以天和其它的男孩子都哈哈大笑起来。
其中一个高声叫好:“以天,真历害,这个妞被你吓昏了!”
赫连以天得意洋洋地环视了一周,把蛇盘在脖子上:“嘿嘿,谁叫她得得罪我呢,活该!”
他这么一说众人好像得到某种暗示一样,对着绿绮扔石子,吐口水,还有的扬言脱她的衣服看看里面穿得什么颜色的小衣。
看着躺在地上的绿绮,她清秀的眉皱着,脸色惨白,显得楚楚可怜,眉心的梅花烙让他有隐隐的不安,况且她手心还捏着一个绣好的荷包,一定是给他的!
再看看周围那些顽皮的男孩子,赫连以天不高兴地说:“这个贱奴是我的人,不准打她!”
众顽童立刻停手,不解地看着赫连以天,赫连以天拿过她手中的荷包,挥挥手说:“上课时间到了,快回去!”
众人一哄而解,只留下躺在地上的绿绮被烈日灼晒着。
舒傲刚巧路过,看到地上躺着的小小人儿吃了一惊,她的小脸被晒得滚烫,头发混着泥土纠缠在一起,单薄得叫人生怜,他急忙将绿绮抱起来,移到阴凉处,解开她的衣扣为她散热。
过了好一会儿绿绮才悠悠转醒,她一醒来就紧张得大叫:“蛇,蛇,有蛇……”
舒傲轻拍她的肩柔声道:“没有了,不要怕!”
绿绮死死地抱住他的胳膊,把整个人都贴了上来,直到她恢复平静才发现这以下犯下的姿势不对,慌忙的抽离。
“绿绮姐姐,你在哪里?”星然一边叫一边四处找着。
舒傲放下绿绮道:“星然,她在这里!”
星然跑了过来,高兴地拉着她的手:“快来,我带你看一样好东西!”
绿绮匆匆地对舒傲说了一声谢谢,就被强拉着走了,她回头看那少年立在树荫的身影,那含笑的眉眼,化在一个美丽的画面,永远的定格在了她小小的脑海里。
星然拉她进到赫连成的寝宫内,绿绮摆着手急白了脸:“郡主,王爷的房间不可以随便去的……”
“哎呀,父王又不在,不怕,我找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给你看!”星然踮着脚,伸去去拿着高高的台上的一个玉石珊瑚坐的七宝琉璃灯,她刚碰到那灯,胖胖的小手一个没拿稳,啪一声,灯从她的手中滑出,摔碎在地上,碎成了十几片,灯上的宝石珊瑚在地上滚着。
两个小女孩吓呆了,半晌星然才回过神:“糟糕,这是父王送给母妃的东西,这下完了,这下完了……”
“星然,你在我房里干什么?”赫连成听到响声,大踏步走了进来。
星然不自觉地把人缩在绿绮后面,企图挡着她,果然赫连成看到一地碎片登时大怒:“谁把灯给弄碎了?”
绿绮嘴唇颤抖着一声也不敢吭,赫连成的眼光从绿绮身上扫到星然脸上:“是你弄的?”
星然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她可是怕极了父王生气的样子,紧张得手心出了汗。
绿绮眼看郡主是不敢承认了,只得咬牙打着冷战道:“回,回王爷,是奴婢不小心打破的……”
星然松了口气,感激地看着绿绮。
“你!”赫连成眯眼上下打量着长高了一些的绿绮:“贱奴就是贱奴,亏得王妃把你要过去,原来还是没长进?你知道这灯价值几何吗?滚到门外罚跪去,没我的命令,不许起来,好好思过去,以后再擅闯寝宫,小心你的脑袋!”
绿绮白着脸:“是,王爷!”
下午的青石板被晒得烫皮,泛着刺眼的光芒,绿绮跪在青石板上,低着头默默地代星然思过。/.shuanshu涮书网/
“绿绮姐姐,对不起!”星然想过去安慰她,却被赫连成喝了一声:“星然,过来!”
她只得悻悻地走了回去,那地板小小的人儿独自一人承受着烈日和灼热,让膝盖努力地撑着自己不倒下。
夏天的天气总是多变的,不一会儿浓云四起,狂风卷落叶,飞沙走石,倾刻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豆大的雨点打在绿绮瘦小的背上,砸得她生疼。
哗哗的雨水浇在她的身上,不一会儿就全身湿透,雨水顺着发丝流了下来,沿着苍白脸滴下来,打在青石地上,啪啪地响。
在迷蒙的雨水中,小小的绿绮如一片单薄的树叶,好像随时都能被风吹倒,星然隔着窗子看着她,急得跳脚,想去娘那里求救,偏偏下这么大的雨,一时半刻停不了,只能急得转来转去。
绿绮冷得牙齿格格地响着,膝盖已经麻木了,她觉得得快坚持不下去了,但是没有王爷的命令,谁也不敢轻易动作。
赫连以天在下人的簇拥下打着油纸伞走了过来,他看到绿绮跪在这里,不由地停下了脚步,绿绮脸上的坚强还有隐忍让他竟有些微微的心动,赫连以天皱眉道:“给她打上伞,本少爷不要伞了!”
“可是,小少爷,老爷他……”下人想要解释,被赫连以天不耐烦地打断:“我说打就打,你聋了?父王那边我自然会去讲!”
绿绮在意识模糊时听到一阵争吵声隐隐约约地传来,她只顾集中精神不让自己倒下,哪有闲心去管其它的事情,只到自己头顶的雨突然停了,这才抹抹脸上的雨水,抬起头看。
赫连以天正高高在上地看着她,然后哼了一声转身冒雨跑回宫殿中,为好撑伞的仆人急忙将伞往她手里一塞,追了上去!
绿绮有点不知所措地拿着伞,这个赫连以天,真是古怪之极,她没忘记是他拿蛇把她吓昏的,现在又送伞,她不要!
油绸伞被丢在雨中,绿绮仍然倔强地跪着。
赫连以天看到她竟然不领情,不由得气怒交加,冲到雨中对着绿绮就是一脚:“贱奴,贱奴……”
咚,绿绮麻木的双腿被踢中,倒在了地上,冷热交加之下竟然又一次晕倒了!
“哥,你干吗,绿绮姐姐她是因为我……”星然说到这里突然捂住嘴,差点说漏了!
“哎呀,怎么这么不禁打,也不禁吓,真是,不好玩!”赫连以天踢了踢她不悦地说。
“父王,父王,绿绮姐姐晕过去了,你快点让她进来呀!”星然抱着他的胳膊求道。
赫连成这才记起罚跪的事情,于是手一挥道:“让那个丫头进来吧!”
绿绮被抬了进来,整个人淋如得落汤鸡一般,还不停地打着冷战,赫连成皱眉道:“把她放门外面!不要弄脏了地!”
当,一声脆响,绿绮的脖子里挂着的玉佩掉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声音,引起了赫连成的注意。
他上前,捡起玉佩,这玉佩好生眼熟,而且十分昂贵,绝非绿绮这样的下人能够拥有的,莫非她竟敢偷东西?
想到这里他怒色更添:“把她救醒,我要问她话!”
绿绮醒来后,只觉得头疼得历害,眼前的东西出现了两三个重在一起,全身虚软无力,更让她感觉压迫的是一双犀利的眸子正瞪着得发寒。
“贱奴,这个玉佩你是怎么得来的?”赫连成眯着眼问道。
绿绮迷迷糊糊地说:“我娘,我娘给我的!”
赫连成眼中精光四射:“你娘给的?我查了你的身世,爹娘都是穷人,哪里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玉佩是她的亲娘留给她的唯一一件东西,所以绿绮十分珍惜,时时刻刻都要带在身上,此刻见有人质疑,不由地怒了三分,挣扎着抬起眼说:“是我娘给的……”
赫连成怒气在聚集,这个贱奴骨头还真硬!
“城,你在干吗?”绾心快步走了进来,她一听说绿绮受罚,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眼看赫连成脸色越来越黑,赶紧出声阻止道。
赫连成举起那个晶莹的玉佩皱眉道:“绾心,这玉佩怎么这么眼熟?我怎么记得你好像有一个?是不是这丫头手脚不干净?”
绿绮坚持着:“没有,我没有,这是我娘留给我的……”
绾心自然知道这玉佩的来历,急忙拿来看了看道:“哦,这块玉佩是跟我的一块有点像,但不是我的东西,城,你怎么可以随便怀疑人?绿绮才多大,会偷东西吗?再说人家家穷说不定也有富的时候,这是传家宝贝呢,还给她吧!”
赫连成这才把玉佩扔给她:“以后别让我发现你再出什么差错!”
绾心一使眼色,左右的仆人把绿绮抬了下去,她安抚了赫连成以后匆匆赶来看绿绮。
这孩子额头滚烫,肯定是发烧了,膝盖青肿,还不停地发着抖,绾心替她盖好被子,吩咐大夫为她煎药,一直守着她喝了药,退了烧,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去。
她不停地想着,让绿绮留下来是不是错了?也许她应该把她送走,她再也不能忍受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而装作不知道的事情。
幸亏绿绮从小干活,身体结实,加上吃药,身体慢慢地好了起来,但是她变得更沉默了,只有在面对舒傲时偶尔才会露出笑脸,其余的时候她不喜不悲,默默的卑微的生存着,希望人们把她遗忘。
随着年齿的增大,赫连以天的学业渐渐加重,又要随父亲出征狩猎,便没有了儿时的顽皮,绿绮的生活这才归于平静,直到她十五岁这年。/.shuanshu涮书网/
这几年来,舒傲总是闲来无事便教她识字,她便在一边安静地看,只有这段时间才是她最快乐的时间,渐渐的,她已习惯他淡然修长的手指指着书上的字一个个的读给她听,习惯他醇厚的嗓音,还有日渐成熟的男子汉气质,他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每一次提亲,总会让绿绮紧张得不得。
她知道自己是微小的,跟他不是一个等级的,但私心里的小小愿望,就是希望他不要娶亲,不要破坏这安静的生活,哪怕只是陪她一小会儿。
所以他每拒绝一次,她就会暗暗的开心许久,这样紧张了开心,周而复始地重复着,害得绿绮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出毛病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绿绮已经脱了黄毛丫头的青涩,不仅相貌迷人,特别是她冷清的表情,还有眉心的梅妆,都让她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但是谁都知道王妃喜欢她,大少爷对她不错,所以那些男下人们只能暗中流口水,对她评头论足,明里却大气也不敢出!
这一天她难得有好心情,因为她刚把一句最爱的诗: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绣在手帕上,她反复地欣赏着,要去给舒傲看一下。
赫连以天也已经长成一个健壮英俊的少年,他跟着师父勤习武功,刚学会轻功,正在树上飞来飞去地玩着。
绿绮养成了见他就躲的习惯,所以很少与他搭话,幼时的伤害已经在她心里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让她对赫连以天恨之如骨。
她兴致勃勃地向前走去,根本没有抬头看上面树枝上的人,赫连以天看到她经过,注意力转了一下,他好几次想跟绿绮说话,但每每被她冰冷的眼神挡了回来。
她绣给他的荷包他一直随身带着,不知为何没有丢弃,看着出落得楚楚动人的绿绮,不禁看呆了眼,不留神足的一棵树枝经受不住他的重量,被踩的断裂起来,卡卡,赫连以天摇摇欲坠,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跃进身而起。
谁知这次轻功不灵光了,身体直直地摔了下去,眼看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看着硬硬的青砖地,他闭上眼准备去承受一击。
他落了下来,但是没有想象中的坚硬,而是被一具柔软的东西承受住了!
“啊~”发出惨叫的不是他,而是来自于他的身下。
赫连以天急忙起身,接住他这沉重身体的,竟然是娇弱的绿绮!
绿绮的双腿软软地塌着,疼得流出了眼泪,不停地叫着,差点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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