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古刹风云 干戈纷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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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在橱后只能看到有限的角度,他不知道来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情况,只有静侯下文。

他在想双方刚才的几句对话,她说她师父客死异乡,井江助她收埋,既然是收埋,就不可能运柩?而且是孤老头子,当然无亲无故,灵柩又往何处运?同时井江透露过准备杀抬柩的灭口,又发生过盗棺的那一段,这当中的文章可大了。

月光斜照下,有条人影投照在走廊地上。移近,不久,直立的人影出现,是个身着长衫的中年人。

“你……是谁?”红杏吃惊地喝问。

“过路的人!”中年人回答,声音略带沙哑。

“过路的人?”红杏退到门边,“小女子是运灵回乡的,暂时歇在这庙里……”

“哈哈哈哈……”中年人大笑起来。

“大爷,笑些什么?”

中年人敛了笑声,打量了红杏一番,又望了望停在门里的棺材。

“棺材里装的真是死人?”

“大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问你棺材里装的是什么?”

“大爷,您……这是什么话,棺材不装死人,还能装什么?”

“那能装的可就多了!”中年人上前一步,“比如说,装宝,运赃等等。”

“大爷……”红杏装着惊恐至极的样子,声音带哭道,“可怜弱女子扶柩还乡,求您高抬贵手,就当作积阴功,做好事……”

“哈哈哈哈!”中年人又笑了数声。

小龙心中一动,棺材里装的难道真的不是死人?

中年人目芒一阵闪动。

“姑娘,真佛面前不烧假香,不必演戏了,区区从老远一路跟到此地,明白了么?”

“你……”

“一句话,见者有份。”

“哦!你阁下是想黑吃黑?”红杏突然改变了语气,态度,不再装弱女子了。

“不!不!”中年人摇摇手,“区区不是想黑吃黑,只是依江湖规矩,希望分点彩头。”

“吃红?”

“对,就是这句话!”

“哈哈哈哈!”现在轮到红杏笑了,声音很清脆,悦耳极了,像摇响一串银铃。

“区区认为这一点也不好笑。”沙哑的声音依旧很从容。

“姑娘我却认为好笑极了。”

“为什么?”

“阁下想从虎口里分东西吃,不是自寻烦恼么?”

“啊哈!这个……区区做事一向稳扎稳打,绝对不会自寻烦恼,姑娘大可不必为区区操心。”

“真的吗?”

“当然!”中年人一副笃定的样子。

“但我却非常替阁下担心。”

“哦!姑娘如此关心区区,其中必有道理,请问是为什么?”

“因为你死定了!”红杏的声音依然清脆,月光下还可看出她脸上带着迷人的笑意。

中年人嬉皮笑脸地道:“俗语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姑娘可以称得上是位美人,对区区这么关切,使区区感激无地,不过,区区一向命大,不会轻易就死去,所以请姑娘放心。”

一个冷冷的声音接口道:“你真的命大么?”并江从房里现身出来。

同一时间,两名劲装武土闪现在中年人身后丈外的地方,显然他俩已闻声伏伺待机行动了。

中年人朝井江抱抱拳,道;“井首座,幸会!恭喜你获得如花美眷。”

井江板着脸道:“少打哈哈,朋友什么来路?”

中年人道:“只是个落魄的江湖客,谈不上来路,首座这一问,太抬举区区了。”

井江冷笑了一声道:“朋友不说也无所渭,反正事情已成定局!”说着,向前迫近两步,把双方的距离拉到八尺。

中年人道:“首座答应分红?”

井江道:“不仅分红,还会让朋友你大红特红!”阴笑了一声,接下去道,“朋友方才说是一路跟下来的?”

中年人点点头道:“不错!”

井江眼珠子一转道:“朋友可真是耐性好,耐力强,迢迢长途追踪,佩服之至,花这大力气,目的只是为了分一点红?”

中年人道:“对,区区算计过,很值得的,只要分到一丁点,这辈子就吃喝不尽,用不着再流浪奔波了。”

井江道:“很好的打算,从今以后你是可以用不着再奔波了,永远地安定下来。”

中年人沙声一笑道;“首座是答应分红了?”

井江道:“本人刚刚说过,要你大红特红。”

中年人抱拳道:“那区区就先谢啦!”

井江抬了抬手。

两名劲装武土一左一右扬剑进迫。

中年人像是没发觉,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当然,他不可能没发觉,身前有井江的手势,身后有脚步声,他并非又聋又瞎。

“呀!”短促的栗吼起处,两支剑在月光下像两条匹练,钳形攻向中年人。

动手的位置已进入小龙的视线范围,他看出这两名劲装武土的剑术还真不赖,尤其所采取的攻击方式相当老练,中年人似乎很难躲闪或招架,因为他是徒手,而井江和红杏恰在他正面。

意念只是一瞬。

动作也是一瞬。

中年人竟然避过了两支剑的钳形夹击,巧妙得令人叹为观止,他脸朝下倒伏,像是要扑倒,身体离地仅有一尺光景,弓腰、挺伸,脚尖擦地,从两支剑下倒飘出去,随即站直,看上去必然得手的一击落了空,双手的动作一样快,仿佛是演练好的表演动作。

“好身手!”井江忘形地脱口叫出声来。

“过奖!”中年人立即回应。

两名武土当然不服这口气,各自半转身,恰成了犄角之势,剑再扬起。

由于中年人刚才的倒飘足有--丈,双方距离无形拉长,所以井江和红杏追进了三四步。

“不许动!”乍然传出的喝声,起自井江和红杏的身后,“老夫不打算伤人。”

井江和红杏一呆。

两名剑手不得不转朝这边,情势突然改变。

暗中的小龙最清楚,不速而至的是个反穿羊皮袄的老者,手里倒拖了根拐杖,他是从厢房后窗逡进来的。

“什么人?”井江寒声喝问。

“老头一个!”老者回答,倒拖的拐杖变成拄地。

“意欲何为!”

“查赃的!”

“查赃?”

“不错,房里这口棺材有运赃的嫌疑,老夫们特来查验。”这个们字说明中年人跟他是一路的。

“两位是官府中人?”井江尽量保持冷静。

“是失主!”回答的是中年人。

井江缓缓回身,他料定身后的老者不会出手袭击,因为老者的语气中不带杀意,一个经验老到的江湖人,会从各种细微末节来判断情势,作为行动的依据。

回过身,正好与老者相对。

“老山羊!”井江惊叫了一声。

“哈哈!你小子眼力还不错。”老者抚了抚下巴上吊着的山羊胡须。

小龙心中一动,他听说过这个怪名号,是个很难缠难惹的人物,颇是滑稽,玩世不恭,真正的本领有多高没人知道,反正黑白两道的人都敬而远之。

“老人家,幸会!”井江作了个揖,他现在放心了,因为江湖上还没听说“老山羊”杀人。

“什么幸会不幸会的,少来这一套,老夫是查赃来的,如果查实了,便有你小于的乐子。”

“你老人家查什么赃?”

“废话少说,把棺材打开。”

“开棺?”井江瞪大了眼。

红杏朝老山羊拱一拱手。

“老人家,棺材里是……先父的遗体,运回乡的,并不是什么赃物。”

“过目才知道。”

“老人家,这样……小女子将一辈子居心难安。”

“小子,是你打开给老夫过目,还是由老夫们自己动手?”老山羊不理红杏,瞪着井江。

井江现出十分为难的样子。

“老人家,死者为大,晚辈是护柩的……”

“你小子开是不开?”

“这……”并江望着红杏。

红杏突地跪了下去。

“老人家,棺材里的确是家父的遗体,您老人家……行行好……”

“老夫一辈子不做好事,你下跪也没用。”

红杏以衣袖掩面。

“开!”老山羊摆摆手。

中年人大步走向厢房门。

两名劲装武土准备动剑阻止,但被井江以手势止住。

中年人进入厢房。

红杏起身跟了进去,口里呜咽着。

小龙无意阻止,他只想看,因为他所看到听到的一切都是诡谲的。

老山羊转身进房。

井江也随身进房。

老山羊道:“小姑娘,老夫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得罪了死者,就让老夫遭报应吧!”

中年入小心地取下了封棺的木钉。

空气紧张而诡谲。

谁也不知道房中还隐藏着个第三者。

棺盖被揭开,推移一个角。

老山羊掏出火折子,晃亮,朝棺里一照,口里微“噫!”了一声。

小龙很想知道棺材里是什么,但他看不到。

“爹!”红杏哭了起来。

“小姑娘,老夫很抱歉!”老山羊捻灭了火折子,结束了刹那的光亮。

小龙判断棺材里装的真是死人,显然老山羊和中年人没达到目的。

中年人重新把棺材封好。

老山羊朝棺材长揖道:“老兄台,对不起,冒犯之处还请包涵。”

老山羊这一声称呼,不必看也可以判断棺材里躺的是位老人。

棺中人真会是红杏的老子?

她为何勾结那黑衣妇人盗棺?

小龙依然困惑。

井江淡淡地道:“您老人家可以放心-?”

老山羊道:“一半!”

井江道:“一半是什么意思?”

老山羊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所以我老人家从来不敢完全相信一个人,或是一件事,纵然是亲眼目睹的,也只是一半。”

井江无言以对。

老山羊朝中年人道:“暂时算没事了,咱们走吧?”

中年人道:“走哇!”

两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井大哥!”等对方出了院子,红杏才开口,“你为什么修养这么好,让对方张牙舞爪?”

“不该出手,何必要出手!”

“你惹不起那反穿皮袄的?”

“红杏,无所谓惹得起惹不起,我现在身负重责大任,必须步步为营,不能逞强斗狠。”

“井大哥说得也是!”红杏向门外张了一眼,“那中年人说,他老远一路跟下来,全是真的么?”

“一半!”

“怎么,井大哥也学老山羊……”

“不是学,本来是可真可假的事,也许他真的是一路跟下来,也许他是半路上摸到我们的起脚处,也许是小子们嘴不稳乱说话,对方探到了而临时起意。”井江一口气说了三个也许。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红杏微摇着头。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对方一开头就说查赃,当然是有所怀疑,你一点也不担心?”

“不担心!”

“为什么?”

“察言观色,对方是在捕风捉影,从他们开棺后的反应,便证明了我的想法没错,如果对方有确切的线索,不会就此下台,定然会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井大哥,我服了你啦!”

“唉!”井江叹了口气,“我们……该动身上路了!”显然他没说出真正要说的话。

“叫他们收拾起程!”红杏向外吩咐。

武士之一立刻走向对面厢房。

不一会,那几个抬棺的,过来套索上杠,轿子也抬到门口,不到一盏茶工夫,一行离庙上路。

小龙从木橱后现身出来,站到门口,深深吸了几口气,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憋得他很难受。

月落屋脊,子夜已过了。

离奇而诡谲的一幕算落幕了。

小龙因一念好奇而潜伏窥视,但他心里只记挂着他要办的大事,如何寻到万年龙骨,治好侄儿小威的病,小威是目前武白两家下一代的根苗。

当然,如果不是那场风雨,他便碰不上这场戏,说来是根本与他不相干的戏。

红杏留给他很深的印象,并非因她娇小可人,而是他感觉到她是个不简单的女子。

从红杏,他想到余巧巧,此次出走,耽误了佳期,不知道她会不会谅解?

过去,两人间的感情一波三折,算是好事多磨,而这一次,是他主动延搁佳期的,内心当然负疚良深,他希望兄嫂能替他解释而获得余巧巧的谅解。

呆立了一阵之后,他准备离开古庙上路,脚步一挪,正好跨出房门,突然发现庙门口有人影晃动,急忙缩回脚,人往后退了一个大步,目光遥注庙门。

两条人影进入院地。

其中一个臃肿的身形十分显眼,小龙立即辨认出是离开不久的老山羊和那中年长衫客去而复返。

他两个怎么又回了头?

身影迅快地朝厢房方向移来,

小龙又藏回老位置。

“走了!”中年人的声音,已到了门口。

“这叫三十年老娘倒绷孩儿,惭愧!”老山羊站到门框边。

这时,小龙可以清晰地看清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嗨!”中年人捶了一下手心,“大师哥,兄弟我也是终日打雁被雁啄瞎了眼,棺材里的死人没衾殓,经过五六天的行程,竟然一点臭味都没有,还有个首座护棺,完全不像话。”

“八成是中途碰上了路倒,将计就计装进去以备必要时蒙人的,刚才该翻转死人查看。”老山羊跺跺脚。

“我们追下去!”

“当然!”

“咔!咔!”马蹄踏石板的声音从庙门口传来,不久,一个人牵着匹马走了进来,直到院子中央,把缰绳朝花树上一搭,马儿低下头吃草。

来的是个衣着很普通的老人,背上斜背了一个包袱。

老山羊和中年人退入厢房。

“大师哥,这老小子好面熟?”中年人悄声说。

“你看是不是大汉镖局的局主尤三贵?”

“对,是他!”

暗中的小龙精神大振,他此次放弃婚期,出来办事,尤三贵就是他要找的三个对象之一,想不到会在这古庙里碰上,真是太巧了。

“大师哥,尤三贵不坐镇镖局,迢迢长途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当然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呀?”

“等会就知道,我又不能未卜先知。”

尤三贵翘首望着庙门方向。

“看样子他在等人!”中年人又开了口。

“唔!”老山羊似乎无话可说。

小龙却下意识地感到一阵紧张,因为对方是他要找的人。

久久没动静,明里暗里的人都感到不耐。

月光已完全消沉,庙院一片黝暗。

“大师兄,我们不能等,得去追……”

“再等一会,棺材走不快,天亮了更容易追,说不定姓尤的此来就与那棺材有关系。”

“难道他也想发这笔横财?”

“不可能,他犯不着干这种事。”

“嘘!又有人来了。”

一条人影踏着草丛朝尤三贵移近。

“是尤局主么?”来人边行边发话,赫然是女人的声音。

“不错,是老夫!”

“一路平安?”

“还算好!”

来人已到尤三贵身前,在八尺之处止步,暗黑的天色中,可以约略看出是个妇人的轮廓。

小龙心中一动,他想到那个跟红杏勾结盗棺的神秘女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芳驾的身份?”尤三贵努力打量对方。

“就是霍掌柜跟局主事先约定的人。”

“霍老板娘?”

“不错!”

“请出示信物!”

那妇人抬手投出一样东西,尤三贵接在手中,又从怀里掏出样东西比对,然后一起放进怀中。

“相符么?”

“相符!”

“请交镖货!”

尤三贵走上前,把背上的包袱解下交给对方。

“请当面清点!”

“不必了,我信得过尤局主!”

原来尤三贵亲自保这趟暗镖。

“霍掌柜怎会选这等地方交镖?”

“隐秘!”

“老夫已经十几年没离开过镖局,其实……这趟镖用不着老夫亲自出马的。”

“尤局主,除了你,我那当家的对谁都不放心,因为镖货太宝贵了,万一有失闪,不是我说难听话,大汉镖局恐怕要破产!”霍老板娘说到这里,左右张顾了一下,又道:“尤局主辛苦这一趟是有相当代价的,我相信这是贵局开业以来最高的一次保费。”

“哈哈!”尤三贵笑了一声,“老夫也担极大的心,幸而一平路安,这是老夫最后一次走镖……”

“最后一次?”

“对,回去之后,大汉镖局就要下旗收镖,大半辈子的劳碌,应该享享清闲了。”

“尤局主说对了,这真是你最后一次走镖。”

“芳驾……说这话什么意思?”尤三贵后退两步,显然对这句话感到困惑。

“没什么!”霍老板娘声音忽然变了调,“实话一句,尤局主从此以后,就可以永远清闲了。”

“……”尤三贵已经警觉到对方话风不对,没开口,眼里精芒毕射。

人影横空飞泻,七八条人影从屋顶飘落,围了上前。

尤三贵身为大汉镖局的局主,当然不是泛泛之辈,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他保持原来的冷静,眼角逡视了一遍不速而至的来人,凭多年来对人的观察力,他看出现身的这一群都是有两下的高手。

既然落入陷阱,只有冷静应付一途。

“这是预谋么?”尤三贵的态度保持和平,丝毫没有激动或慌张的神色。

“尤局主,江湖人无论做什么,事前都该有个周详计划,对么?”霍老板娘笑着答,这种时候能笑,表示她是个狐狸型的女人。

“照这样看来,芳驾可能不是什么霍老板娘,同路的也可能不叫霍老板?”

“其实,姓只是个表记,某个名字代表某个特定的对象,说是就是,说不是也未始不可。”

“老夫还是想请教一下?”

“哈哈,可以,当然可以,我姓霍不假,叫霍香……”

“嗯!霍香,那位自称霍老板的呢?”

“他姓霍也是真的,叫霍煊,我们是堂兄妹,这样满意了吧?”

“很满意,不过……还有点不明白。”

“哦!还有什么不明白?”叫霍香的妇人一副把人吃定的样子。

“咱们在此之前素昧平生,镖行的规矩,只接镖,不问客人的来路,所以当初老夫没追问两位的来路!”尤三贵再次扫了围上前的高手一眼,才接下去道,“镖已送到地头如约交付,镖货是原封的,老夫到现在还不知道所保何物,即使芳驾认为保费过巨,只消一句话,打个哈哈算完,大家交个朋友也不错,有必要摆这场面么?”

“尤局主有经历,够意思,说的更是情浓义重,可惜……”霍香说到这里打住。

“可惜什么?”

“事不由人,人不由己!”

“这话什么意思?”尤三贵脸上微微变色。

天色已经放亮,每一个人的面孔逐渐清晰起来。

霍香脸色一沉,道:“尤局主,天色已亮,没时间奉告一切,阁下能走得了是命,走不了也是命,话说到这里为止,阁下准备保命吧!”说完,挥挥手,人弹到一丈之外。

八名高手齐齐亮出兵刃,缩紧包围圈。

尤三贵知道多说无益,不再开口,咬咬牙,掣出了他成名的兵器判官笔,分执左右手,没架式,沉稳地站着像座小山,老脸沉如铅板。

“啊!”地一声栗吼,左侧的一个长剑刺出。

尤三贵没动,他一眼看出是虚招佯攻。

几乎是同一时间,背后的一支剑悄然袭到,疾如电闪,这才是主攻。

尤三贵左手笔半扬,预防佯攻的以虚变实,身形半转,斜扭,右手笔横点,几个动作在瞬间完成。

“叮!”地一声,笔尖点中剑身,剑被荡歪,这份眼力、手力与配合的姿势妙到了炉火纯青,毫无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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