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宣战理由(2 / 2)
“他在哪儿?……”塞巴斯蒂安·佐尔诺问。
“不知道……”伊韦尔奈回答说。
“你们中可有人看见他离去?……”领航员问。
没一个人看见过他!
“他显然顺着村子小道回到艇上去了……”弗拉斯科兰说。
“他这么做就不对了,”领航员说,“那么就别一浪一费时间,追他去!”
他们走了,心情很是焦虑。这个潘西纳总是没事找事,总以为土著人的凶残是捏造出来的。这些土著人野蛮得不可教化,他可能遇到实在的危险。
在穿过唐莆村时,领航员便滋生某种感觉,注意到村里没有一个斐济人。所有的茅舍都关着,酋长的小屋前也没聚集有人。忙着做“居居马的”女人们也不见踪影。一个小时了,该村好似就被遗弃了一般。
他们加快了步子,好几次呼唤着离队者的名字,但是总没有回答。他是否是已经到达泊艇的河岸边了呢?……机械师与水手看护的小艇是否离开了原地?……
再走几百步就到了!大家急急忙忙。走出树林,他们看见了小艇与三位坚守在小艇上的人。
“我们的伙伴呢?……”弗拉斯科兰高声说。
“他不是与你们在一起吗?”机械师说。
“没有……半小时前……”
“他没有回到你们这儿?……”伊韦尔奈问。
“没有。”
这冒失的家伙怎么啦?领航员难以掩饰他的极度不安。
“应该赶回村里,”塞巴斯蒂安·佐尔诺说,“我们不能丢下潘西纳不管……”
尽管只留下一个水手看艇有危险,他们还是这样做了。这次回唐莆村,最好还是多带些力量,还要携带武器。必须搜遍所有的茅舍,找不到潘西纳,就不回样板岛,也不离开村子。
再度踏上通往唐莆村的路程。村里村外仍是一片寂静。这些人藏到哪儿去了?大道上悄然无声,茅舍空无一人。
果然不幸,事情基本可以肯定……潘西纳一定走入香蕉林……被抓了起来……他被带走了……带到哪儿呢?……他嘲笑过的那些土著人又能怎样收拾他呢?其实这些都不敢想象!……在唐莆村四周寻找,毫无结果……在这森林里,在这片只有斐济人熟悉的丛林之中,又怎能找到痕迹呢?……此外,他们是否会前往抢劫只留有一个水手的小艇?那还是众人的后顾之忧……要是真出现了这种不幸,不仅解救潘西纳的希望会化为泡影,就连同伴的解救行动也将陷入困境……
弗拉斯科兰、伊韦尔奈、塞巴斯蒂安·佐尔诺那份绝望无法表达。怎么办?……领航员也感到束手无策了。
弗拉斯科兰保持着冷静,他说:
“回样板岛去……”
“丢下我们的伙伴回去?……”伊韦尔奈高叫起来。
“你怎么打算?……”塞巴斯蒂安·佐尔诺插嘴问。
“我看别无选择,”弗拉斯科兰回答说,“应该将此事通报样板岛岛执政官……并敦请维提—勒武岛当局采取行动……”
“这是解救潘西纳的唯一办法,”弗拉斯科兰大声说,“如果不是太晚的话!”
事实上,是唯一的办法。
大家离开了唐莆村,一路上,总是怕再也见不着停泊在那儿的小艇。他们声嘶力竭地呼唤潘西纳,还是没有结果!如果不是他们表现出过分不安的话,领航员与这些同伴们便可能发现那些凶残的斐济人正躲在荆棘丛中,窥视着他们的离去。
小艇安然无恙,水手没见到一个人在瓦雷河畔出现。
当塞巴斯蒂安·佐尔诺、弗拉斯科兰、伊韦尔奈决心乘艇离开时,那份揪心的痛苦简直无法形容……他们犹豫着……呼唤着……弗拉斯科兰对大家说,必须走了。他这么说是合理的,这么做也是合理的。
机械师启动发动机,小艇随着潮水顺着雷瓦河疾驶而去。
6点钟,视野中的三角洲西部凸出部分一逼一近了。半小时后,便到达右舷港。
一刻钟之内,弗拉斯科兰与他的两个伙伴乘着电车,赶到亿万城,并闯进市政大楼。
赛勒斯·彼克塔夫获悉此事后,立即赶到苏瓦城,要求会见统管群岛的总督。
当英女王的代表获悉唐莆村的事件后,也不否认事态的严重一性一……居于岛内深处的那些部落不臣服任何人,而这位法国人偏偏又落到他们手中。
“不幸得很,我们只有在明天才能采取行动,”他补充说,“即使是在雷瓦河落潮时逆流而上,我们的小船也无法到达唐莆村。此外,还必须多带些人去,最保险的办法还是穿过丛林……”
“就这样办,”赛勒斯·彼克塔夫说,“但不能等到明天,今天就干,马上就出发……”
“我手上没有足够的队伍,”总督回答说。
“我们有,先生!”赛勒斯·彼克塔夫说,“请下令吧,你派一名熟悉当地情况的军官,领着几名士兵就行了!”
“请原谅,先生,”总督冷冷地说,“我不一习一惯……”
“也请原谅,先生,”赛勒斯·波克塔夫回答说,“但是我事先得告诉您,如果您不立即采取行动,如果我们的朋友,如果不能找回我们的客人,一切后果将由您承担。届时……”
“届时又当如何?……”总督傲慢地问。
“样板岛的重炮会将你们苏瓦城夷为平地。毁掉您的首都,毁掉所有的财产,管他是英国人的,还是德国人的!”
正式的最后通谍,只有服从。群岛上拥有的那几门大炮根本不可能与样板岛上的装备相抗衡。总督屈服了。应该承认,他如果一开始便本着人道主义的一精一神去做,该多好啊!
半小时后,西姆考耶舰长率领100名由水手与士兵组成的队伍在苏瓦城上岸,他早想亲自指挥这次行动。总管、塞巴斯蒂安·佐尔诺、伊韦尔奈、弗拉斯科兰站在一旁。维提—勒武岛也派出一队宪兵帮助他们。
出发前,便作出决定:穿过丛林进去。他们请在熟悉岛内腹地复杂地形的领航员作向导,绕过雷瓦湾,抄捷径,迈快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唐莆村……
直接冲进村子,已经没有必要了。大约在午夜一点时分,部队接到停止前进的命令。
在这片浓密得几乎无法穿越的荆棘丛中,有人看见火光。无疑,这是唐莆村的土著人在那集合,那儿距村子东边还有半小时的路程。
西姆考耶舰长、领航员、卡里斯特斯·门巴尔以及三位巴黎人向前走去……
他们还没有走上百步,便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在那堆熊熊大火对面,潘西纳四周围着一群鬼哭狼嚎的男男一女女。潘西纳半一裸一着身一子,被绑在一颗树上……斐济的酋长高举着斧子,朝他跑去……
“冲啊!……冲啊!”西姆考耶舰长向士兵们发出命令。
土著人们顿时惊愕之极,感到非常害怕。部队冲着人群大肆开槍,还有用槍托砸的。瞬息之间,场地空了,所有的土著人都逃到了密林之中……
潘西纳被人从树上解救下来,倒在朋友弗拉斯科兰手臂上。
这些艺术家们、这些兄弟们的喜悦,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喜极而泣,这家伙真该臭骂!
“倒霉的家伙,”大提琴手说,“你为何要离开我们呢?……”
“倒霉的家伙,你喜欢这么叫就这么叫吧,佐尔诺老兄!”潘西纳回答说,“等会儿唠叨行不?看我现在都快赤身一裸一体了……把衣服递给我,让我去见当官的时也体面点儿!”
他们在树下找到他的衣服,他重新穿了起来,始终保持着世界上那最令人折服的镇静。随后,当他穿着“得体”时,才逐一与西姆考耶舰长和总管握手。
“瞧,”卡里斯特斯·门巴尔对他说,“现在,你相信……斐济有吃人部落了吧!……”
“这些狗东西,他们吃人肉倒没什么可怕,”“殿下”回答说,“因为我仍旧是毫发无伤。”
“总是那份德一性一,该死的幻想狂!”弗拉斯科兰叫了起来。“在我快被人吃掉之时,你们知道我当时最气的是什么?……”潘西纳问。
“我要是猜得到,也就成仙了!”伊韦尔奈反驳说。
“行,我告诉你们!倒不是气自己快要被土著人吃掉了……而是生气一个野人拿掉了我的衣服,那件蓝色的金扣燕尾服……还有我胳膊下的那只雨伞,就是那只讨厌的英国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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