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决战紫金之巅(逼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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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了个槽,长这么大没见过如此壮观的场景啊,这辈子真没白活!”

赵川拿着单筒望远镜,看到台城周边一浪高过一浪的民众示威散步,在一边没心没肺的啧啧称奇。

全都是白衣,很有压迫感!

陆长生看到他那副跃跃欲试的轻浮模样,心中哀叹一声,忧心忡忡的说道:“父亲今日好像也在朝堂,你就不去看看么?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出场?莫非你不着急?”

赵川撇撇嘴,还出场呢,连解决瘟疫的特效药都卖给桓温了,还搞毛线的出场。

真以为这是在玩两晋无双,带着百号人冲出去大杀四方,蓄力满了放大招?

在大势面前,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这次来东晋,主要目的已经全部达到,能脱身,自己就已经是全身而退,还组建了自己的班底,顺便捞了几个漂亮妹子,该知足了。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别急,好戏在后头,褚太后要打退这一波逼宫,不是那么容易的。”

赵川决定好好看戏,该出场的时候,少不了忙活一阵子。

他不像陆长生,地球很危险,安全第一。不为妹子他不会拼命。

外面震耳欲聋的呼喊声,褚太后不会听不见,那些朝臣们更是听得清清楚楚,了然,羞愤,震惊,麻木,各种表情不一而足,有的是真的,有的是装的,谁也弄不明白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派人出去,把那些人杀一批,民变自然能迎刃而解。但之后呢?史书上会怎么说?

某某皇帝,某某太后,某某大将,下令大开杀戒,台城外血流成河,万民恸哭。

更要命的是,孙泰还没出来,而民怨更重了,这次是围城,下次,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太后,请下旨,驱散台城外的乱民!”

众人都不说话,局面却不可这样一直僵持着,很快,出头鸟来了。

此人是行参军徐丰之,武将文职,相当于参谋(不是参谋长),职位不算高,但有军事建言权,他说这话非常合适!

王羲之瞳孔一缩,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

这个人是司马烯的爪牙!司马烯跟褚太后不对付,已经是朝野皆知的事情。他的小弟出来叫嚣要“平叛”,他只有呵呵二字送给此人。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外面的人之所以会闹腾,其实也是受人蛊惑,瘟疫迟迟不能平息,人心动荡,你又能杀多少人?”

王羲之不止是王家一支的话事人,他还是王孟姜的父亲。

没有哪个父亲,会拿自己女儿的性命开玩笑,不论这场变局背后的人是谁,让王孟姜借着东风去北方,乃是既定方略,他不可能去支持居心妥测的司马烯。

王孟姜为了让王羲之支持自己,谎称当初在司马烯武陵王府的密室里,她跟赵川两人中了迷香早就肌肤相亲,忘情痴缠。

虽未失节,但早已“坦诚相见”,不再是普通朋友关系,后来才会越陷越深,底线全无。

得知此事的王羲之早已恨透了司马烯,若不是他,宝贝女儿又怎么会被赵川勾搭走?

凡是敌人支持的,自己就要反对,所以当徐丰之跳出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予以驳斥。

王羲之乃是右将军会稽内史,位高权重,他的话很有分量,褚太后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王家的态度不甚激烈,看来她今天的处境还是会好一点。

“太后,您可记得汉景帝冤杀晁错的掌故么?”

谢安如同老僧入定一样一声不吭,倒是他弟弟谢万,慷慨激昂的走出来,说了一句振聋发聩的话!

这个典故,百年后的晋国士大夫又何尝不懂?

当年汉景帝刘启平素就很欣赏晁错的才华,当晁错提出了“削藩“的建议,就是削减诸侯国的封存地,得到汉景帝的同意,因为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刘姓诸侯国太多太强大,他们又天然具有“造反”的功能。

说句难听的,无论哪个王最后当皇帝,都是刘家人,国家都是大汉,汉景帝又怎么会不担心呢?那些大臣将领,并不是完全可靠啊,毕竟是刘家内斗,他们的立场自然是无可无不可,谈不上忠或不忠。

果不其然,汉景帝那些亲戚都造反了,打着“诛晁错,清君侧“的旗号起兵叛乱。一度声势浩大!

《史记.吴王濞列传》:上卒问盎,盎对曰:“吴楚相遗书,曰‘高帝王子弟各有分地,今贼臣晁错擅適过诸侯,削夺之地’。故以反为名,西共诛晁错,复故地而罢。方今计独斩晁错,发使赦吴楚七国,复其故削地,则兵可无血刃而俱罢。”於是上嘿然良久,曰:“顾诚何如,吾不爱一人以谢天下。”

意思就是杀了晁错,那些诸侯造反就没了口号和气势,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难成。后来周亚夫出门,诸侯王惨败。汉景帝冤杀晁错也成了一个掌故,与清君侧对应。

谢万此时此刻说这话,所要表达的东西已经很明显了。

宫外喊的是让太后退位,清君侧下罪己诏什么的,太后你就宣布退位,再下罪己诏,看那些人怎么样。

即使他们再有其他理由,朝廷也占据了大义,凡是不服的,一个字杀,就能解决问题了。

饶是褚蒜子历经风浪,此时也是气得俏脸煞白,浑身发抖,有一种被自家人背叛了的耻辱感!

她是谁啊,她母亲就是谢家的女人,她自己可以算是半个谢家人,现在居然是谢家把她出卖,真有那么急迫么?

就算你们要卖,也可以让别人先提出来,然后你们维护我一番,最后不得已答应,难道这样不更好一些么?

“哀家,哀家……”褚蒜子眼睛一转,忽然和谢安眼神触碰,对方微微点头,她领悟到了,身体软软的往后面一仰,倒了下去!

“太后!”“太后!”“快传太医!”

看到褚蒜子被逼得晕了过去,群臣们都慌了!

作为今天已经预定的“最大输家”,这里谁都可以缺席,唯独她不能缺席,她缺席了,这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小生子,走,该咱们出场了,都跟在我后面,去密道!”

远远的看见大殿内人群的骚乱,赵川知道情况出现了变化,朝会大概是一时间开不下去了,现在该是自己出马了。

是龙还是虫,就看这一杆子买卖了。

“赵大当家,日月轮转,贫僧相信我们这次定会不虚此行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法显小和尚出现在了赵川最近的位置,一脸微笑,好像还很兴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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