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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虽说向小女且已许人家,可不难看得出她是心仪主子的,若是,若是。。。”

慕冬扫他一眼,神情现出了不耐:“明日你便回去,新来的那批死士,正愁没人训练。”

“主子,属知错了!保证再也不多嘴了!求求您开一面。。。”

“还是你想去西宁替刘伦苍?”

肖裴欲哭无泪的跪身来,神情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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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雪醒来的时候,见帐外无人守着,这才想起,自己昨夜睡前特意叮嘱不用人守夜。

换好衣裳,洗了把脸,拿起梳子轻轻的梳着及腰的青丝,懒得挽髻,便用一根蓝色银边发带随意的束在背后。

轻轻的打开房门,望了望天色,还是灰沉沉的,不知是自己起的太早,还是阴天的缘故。

望了望平静的湖面,这才发现并未雨,只是看这天色,十足也是见不得太阳了的。

睡了一夜来,那种失望感已消失殆尽,望向远处烟雾朦胧的青山,心情也是不错的。

照例练了小半个时辰的武功,天色却还是没有放亮的意思。

一个人委实无聊,可总不能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视线掠过那巍峨的宝寺,北堂雪心一动。

不如去找那无光聊一聊天,反正就算抠不出什么秘密来,也权当解闷儿了,这里离龙华寺的路程,可是连半个时辰都要不得,若是骑马,更是省大半的时间。

心敲定,不再犹豫的转身了楼,并未点灯的楼大堂,更是比楼上还要暗。

“哟,小女且,这么早您这是做什么?”阿庄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北堂雪吓得一个激灵。

“阿庄,你怎的也不点灯?”

“呵呵,正打算开门呢,就没点灯,小女且您这一大早是要?”

“我要去龙华寺上香,你将我的马给去牵来吧。”

阿庄虽在心里疑惑,小女且这香上的也太早了些吧,却也一边应,一边拉了门闩推开了大门,堂内的光线这才随之亮了起来。

北堂雪上了马方交待道:“我哥他们问起便说我上完香就回,别担心我。”

阿庄顺从的点了点头,关切着道:“小女且路上小心,这把伞小女且带着吧,这天色虽说不得大雨,但好歹也别淋着了。”

北堂雪接过纸伞,冲他笑了笑,便驱了马往龙华寺驶去。

阿庄还未从那个清澈的笑中回神,有些呆愣的望着青丝扬,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北堂雪。

一路上虽是有些蜿蜒,倒也不算崎岖,山里清晨的空气,异常的怡人。

路过那座最高的山峰之时,北堂雪勒住了马,虽不能上去看日出了,但看一看这山总还是行的吧。

翻身了马,往上望了望,一时呆住了。

她甚至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了,由于龙华寺的缘故,她潜意识总认为山路应当是修建的可以策马或是行走的。

但眼前这长满杂草灌木果树的山,显然是没有人会闲着无事,来耗费如此大的人力物力来修筑山路。

北堂雪觉着自己就算是爬,也爬不上去,更遑论策马了,这山俨然是九十度与地面垂直的。

山峦高入云端一般,由于又是阴天,这般望去便看不到山头的景色。

“不知这树根是怎么看山势的,竟要来这山上看日出,也得亏今日不是来看日出的,不然定是要白来一趟了。”北堂雪独自咕哝着。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便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赶紧的,你就告诉我吧。”

“想知道,自己去问。”与那娇柔的声音对比,这声音更显得冰冷。

北堂雪愣了一愣,这不慕冬的声音吗?

四面八方望了一遍,竟未见半个人影儿。

北堂雪还未反应过来,一个粉衫女子便落到了自己眼前,北堂雪又是一呆,这女子竟是从山上来的!

“咿?你是谁?”粉衫女子皱着眉头问道,神情倨傲。

女子在心里暗暗叫苦了一声,平素装的太多,不经意间便露出这副不近人情的模样来了,眼前这丫头这么可爱,可不要被自己吓到才好啊。

“小姑娘,你一个人来这干嘛啊?”她换上腔调,声音软了不少。

北堂雪抬眼打量了这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高挑女子,一双桃花眼似乎荡漾着无限的风情,眉如远山,不施粉黛。

北堂雪见她没恶意,刚想开口,便听慕冬道:“你来干什么?”

北堂雪望了望并肩而立的两个玉人,觉得很般配。

却被慕冬那生冷的声音给搅出了薄怒,什么叫她来干什么,她怎么就不能来了,皱着眉头道:“这又不是你家,我为何不能来?”

慕冬听她这话,似乎又回到了带刺的模样,不由抬眼望去,这才望见她一身月色衣裙,发上无任何点缀,不沾脂粉,在这深山的衬托中,更显得不食烟火。

“这深山中野兽出没频繁,你不想要命了。”

粉衫女子听罢,妩媚的眼睛里满是惊讶,十多年来她还未见有人敢这般对慕冬说话。

如果她没听错,这慕冬没好气的话中,明显是带着关心的味道。

歪了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北堂雪,就像在打量一件东西那般。

这种眼神让北堂雪极不舒服,对她刚生出的一丝丝好感消失的干干净净。

心想大许是自己打扰到他们幽会了,但见二人居高临打量自己的模样,仿佛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多谢关心,告辞。”

不愿再多逗留一刻,转身踩上马镫,扬起鞭子用力的抽了抽马,扬尘而去。

“哟,这是哪家的小姑娘啊,长的可真俊。”粉衫女子双手抱臂道。

慕冬并不理她,望着消失在前方拐角处的身影,心不解,暗想自己又哪里惹她炸毛了。

“我先去布阵了,你赶紧把人找回来,不然触了劫,只怕要白白送命了。”女子神色正经了许多,不再多话,身形极快的驰在前方的林中。

无光预测到今日乘黄将会现身,且位置就在天都峰附近,便早早唤了二人过来布迷阵,让人不得靠近天都峰周遭,以免殃及,虽然还不清楚具体会发生什么,但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好在北堂雪起的早,再晚一会儿只怕也进不得这山里来了。

闻得那声白白送命,慕冬眉头皱了皱,他实是不懂自己为何最近总是情绪起伏的厉害。

这实在不能怪他,慕冬从小就是个闷骚的,别人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他便闻鸡起舞了,别人刚觉得要识些字的时候,他早已把四书五经都倒背如流了。

别人明白风花雪月,情爱是何物的时候,他。。。却是一窍不通。

天空传来一阵闷闷的雷声。

北堂雪慢了马,望了望近在咫尺的龙华寺,矛盾了起来。

去龙华寺总不能骑马去的,若是走上去还需得半个时辰,可这天色越来越暗,只怕是赶不及上去了。

回去倒是应没什么问题,可都到了山脚了,这样回去岂不是可惜?

要说北堂雪打小也就是个奇葩,在孤儿院的时候,只要是打雷的时候,别的小朋友又是哭又是叫又是捂耳朵。

而小北堂雪却很是茫然站在一旁看着小朋友们惊慌的样子。

她觉着这雷声很悦耳,听着好像内心的郁结都发泄出来了,并且打过雷的空气尤其的好闻。

但是她忘了,这可是在山里,山里雨的时候是极其危险的,小些的雨还好,只是路滑些。

但是若是碰上大雨,就算是中雨,那发生山体滑坡泥石流之类的还是相当正常的。

“来都来了。。。”北堂雪了马,打算上山。

可她不急马都急了,对着北堂雪乱叫了几声,但北堂雪能不能听懂是个问题。

“你也觉得这味道很好闻?”北堂雪宠溺的摸了摸马头,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山中美景。

马儿咈咈的出了几口大气,甩着尾巴“聿聿聿聿”的叫个不停。

动物对一些自然灾害都是有感应的,这点北堂雪还是懂的,她望着这匹马此刻如此焦躁的模样,眉头皱了皱,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

一秒,几滴雨滴便打在了她的手背上,北堂雪望着风云息变,顷刻间乌云密布的天空,开始害怕了起来。

转眼间,豆大的雨滴密集了起来。

一个接着一个闪电像是要撕裂天幕般的闪起,滚滚的闷雷声不断。

一向在北堂雪面前很是温顺的这匹马,这回却不管她如何安抚,都安静不来。

几次手中的缰绳都几乎抓不住,北堂雪也跟着有些急了起来,抬眼望了四周,离龙华寺还有些距离。

自己的位置像是在一个峡谷之间,两侧都是高低不等的山体,虽然不算高,但若是滑些石头之类的东西,砸死她估计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两侧被雨水冲的树枝灌木不时的抽打在她的身上,握着缰绳的手渐渐渗出了血,浑身已然湿透,马儿却越发狂躁,她也只能跟着马儿胡乱的往前移动。

她相信若是她此刻放了手,这匹受了惊的马在这危险的山谷中,绝对是活不过今天的。

且自己没了这匹马,要出这山也是不可能的。

“救命,救命啊!”北堂雪大喊道,希冀这山中能有路过的猎人或是香客,搭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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