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61(1 / 2)
北堂雪身上的积雪很快被他身上的温暖融化掉。人却始终没有一丝反应,甚至连呼吸也不可闻。。。
慕冬觉得有生以来第一次慌了神。
内力通过掌心源源不断的注进她的体内,传进四肢百骸。
“不许死。”
北堂雪沾染着寒气的睫毛一颤。
半晌似乎有了一丝知觉,声音微颤,弱不可闻,“好冷,好怕。。。”
却是清晰的传到了慕冬的耳中,同是苍白的脸上竟是闪现出了一抹怔怔的笑意!
声音从未有过的轻柔,“别怕,我在这里。”
北堂雪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呼吸却渐渐清晰了起来。
见人已脱离了险境,慕冬不再耽搁,一手将人抱起,一手执起了长剑,在井壁划过几个助力点,身而出。
肖裴赶来之时,便是看到了这么一幕。
忙上前行礼,“参见殿!”
慕冬不作停顿,“去通知北堂将军人已经找到了。”
肖裴一怔,眼神闪过一丝别扭,跟在慕冬身后见他要抱着人翻身上马,方吞吞吐吐的道:“殿——既然,既然人已经找到,不若,不若待北堂将军和六王爷过来,将人交给他们便是了。。。”
毕竟北堂小姐已快是六王爷的人了,这样多多少少于理不合。。。
慕冬动作未滞,一刻已上了马,“北堂将军问起,就说本殿已亲自将人送回府上。”
肖裴微微汗颜,“是。。。”
倒过来想一想也是,他这位主子做事何曾在乎过别人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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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天漠午时被皇上一道口谕召进了宫中,待到二更时分才得以回府,得了消息后连官服都尚未来得及换,匆匆赶往了龙华寺。
奈何路途不近,加上大雪阻途,马车行的极慢。
“老爷,城门关了!”二虎勒住了马,声音有些急。
在马车里无法坐的安稳的北堂天漠闻言了马车,往城楼上望去,刚想出声要求开城门,却见一众守卫们急慌慌的了城楼。
沉重的城门缓缓拉开,雪光映照有男子静坐在马上,一手握着马缰,一手护在胸前,在大氅的遮挡,北堂雪是一根头发丝儿也没能露出来。
“参见太子殿!”
北堂天漠在城门大开之时也早已断定了是谁,这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让他不容混淆。
心却在微诧,是不知慕冬深夜出入王城是为何事。
可是一刻他算明白了。
慕冬策马慢行到他身侧,声音极冷,“北堂小姐现耽搁不得,本殿先行将人送至府上——”
北堂天漠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往他怀中望了一眼,脸色一变。
“多谢殿。”
是清楚此刻在数十名守卫的注视总不能强行将人接过来,传出去对北堂雪名声有碍。
刚到城门的北堂天漠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折回了北堂府。
守在栖芳院门口的云实和光萼见慕冬目无他人的模样进了栖芳院慌忙行礼。
“备上热水,多点上几个火盆。”
光萼觉得摸不着头脑,却被云实急忙的扯起,“你快去小姐房中点火盆!”
光萼仍是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却见云实提着木桶一路小跑着出了栖芳院,应就是去取热水了。
“还不快去。”
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叫她打了个冷战。
“是!”虽还是没能成功的搞清楚状况,但光萼哪里还敢再犯怔。
待看清刚被慕冬放到床上的人,光萼吓的险些跌进了火盆中。
几步扑到床边,“小姐?!”
云实备好了热水,走进里间瞧见北堂雪的模样眼神登时一凝,却丝毫没有光萼的失态。
北堂雪覆在身上的锦被已被融化的冰雪浸透,身子却仍然冰冷至极。
云实上前欲将人扶起,却被一双大手不着痕迹的隔开,一刻床上的北堂雪已被人横空抱起。
云实一惊,想开口阻止。话到嘴边却咽了去。
光萼此际却没去多想,一心都是在担心北堂雪。脚步有些凌乱的将慕冬引到西面耳房屏风之后。
慕冬将人缓缓放进冒着热气的浴桶之中,“去请个大夫。。。”
光萼刚想应却见他折身行了出去。“不必了,让人进宫请李太医。”
云实眼神一闪,明白其中的差异,眼依照北堂雪身上的伤势,外面的大夫难保不会传出难听的话。而李太医自然最信得过。
水很快被北堂雪身上的寒气冷却,前前后后换了四次水,才总算隐隐有了知觉,却是一直紧紧皱着眉头,神情恐慌。
“滚开。。。别碰我。。。”
光萼神情一喜,虽是根本没听清北堂雪的话。“小姐说话了!小姐有反应了!”
一直静立在外间的慕冬闻言意识的提步,一刻却又顿住。
此时肖裴和北堂天漠一同赶了过来,一进房便见慕冬负手而立在房中。
衣袍尚且在滴着晶莹的水珠。更显寒气逼人。
北堂天漠匆忙的行礼,便急急的进了内间。
北堂雪身上的寒气驱散了七八,被两个丫鬟伺候着穿上了干净的里衣此刻正躺在床上。
北堂天漠见她脸上全无血色,心疼不已,伸手覆上她的脸。一刻却见北堂雪异常的不安起来,虽是紧闭双目。脸上神情却恐惧至极。
口中喃喃有词,却没人听得清楚。
北堂天漠一惊,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阿雪别怕,别怕,爹爹在这。”
出乎他意料的是北堂雪大力的挥开他的手,声音猛然增高,“不要,不要!别碰我!”
苍白的脸上几乎是一瞬间便爬满了泪水。
话一出,空气中安静的可怕。
急慌赶来的北堂烨和宿根闻言脚步齐齐一沉。
想到刚到后山看到的那一地狼藉,宿根顿觉心脏某处被人狠狠插了一刀,疼的浑身打颤。
慕冬微一垂眼,对着一侧的肖裴道,“回宫。”
“是。”
北堂天漠忙吩咐道,“云实,送殿。”
肖裴本以为慕冬定然会照例拒绝,但是,没有。
直待出了北堂府大门,方见慕冬止步,“不管你是谁的人,可若你胆敢对她不利,本殿绝不姑息。”
云实身子一颤,他是何时觉察到的!
巨大的压迫感蔓延着,让她不敢动弹。强自稳住声音,“奴婢。。。奴婢从未害过小姐分毫。”
冷极的声音响起,“不然你以为本殿还会留你吗。”
云实不知道立在雪中多久,再抬头之时,早已没了慕冬的身影。
北堂雪一直属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不许任何人碰触,就连李太医给其清理伤口之时也无法安静来。
以至于折腾到了天亮时分,伤口方算处理好。
李太医开了方子,交待了几句由北堂天漠送出了栖芳院。
“阿雪她。。。?”
沉默了许久,北堂天漠才开了口。
李炳淡淡摇头,没再捉弄他,是知此事不可乱说,“你且放心,只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肩膀伤势较重,其余并无大碍——短时间内切勿在她面前提起此事,以免影响恢复。”
北堂天漠得了他肯定的话却没现出轻松的神色,叹口气道:“阿雪这丫头性子虽说有些大大咧咧,但有些事情上却很容易钻牛角尖,很敏感。此次虽说躲过一劫,心里定还是会存有芥蒂。”
李炳抬头望了一眼银装包裹着的高墙,“眼大婚在即,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应还是六王爷的态度。”
北堂天漠闻言略一頷首。没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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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雪直至第三日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只是自打睁眼开始便一言不发,坐在床上如牵线木偶一样被伺候着喝药,用饭。换药。
堆心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大致猜出了一二,北堂天漠有话在先,谁也不许在北堂雪面前提起。
“小姐,再喝一口吧。”堆心望着还余大半碗的粥小声的劝道。
北堂雪淡淡摇头。
堆心鼻头一酸。收拾了去。
刚托着碗碟行出栖芳院,便见宿根匆匆而来。
堆心一喜,小姐此刻最想见的定是王爷了!
“参见王爷!”
“免礼,阿雪醒了?”宿根一脸憔悴,想也知这几日定是睡不好觉,放不心。
堆心点头。“嗯!小姐刚用完饭。”
宿根“嗯”了一声,提步行了进去。
北堂雪斜斜倚在床头,身上着着厚厚的白色棉衣。却觉驱不散心中的恐惧,血腥和冰冷的画面始终盘恒在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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