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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你吃,我会安排好你平安离开王城,这些银票,可保你半生衣食无忧——”

香杏怔怔的接过侍从手中的棕色小盒,缓缓打开后,是一粒暗红色的药丸,淡香扑鼻。

“是,藏红花?”

刘严霸不置可否,“你吃后,明日我便派人送你出城。”

香杏扯开一个苦笑,“将军的做法香杏可以理解,可孩子,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求将军。。。”

刘严霸打断她:“不必枉费口舌了!你若果真还对庆天有半分情意,就不该再多做纠缠,这孩子就算日后来到世上,也会遭人耻笑,且不说别的,就说有你这样一位母亲,他能活的自在吗!”

香杏身形一震,忽然直直的跪了去。

“你!”

“将军今日既然过来,应就是存了必然的打算,香杏一介弱质女流,自然没有选择——”

刘严霸很想说一句‘你知道就好’,但这话说出来委实显得他欺负人了,“我并非逼你做选择,而是帮你做出一个最恰当的抉择,你应该明白,如此对你二人都好。”

香杏惨然一笑,“这孩子,香杏可以不要!但是香杏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将军应允。。。”

刘严霸一听她愿意堕胎,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毕竟如果香杏执意不肯,要他来硬的话,他估计还真得很大的决心才可以这样了结一个小生命,虽然结果都是一样,但性质上却有极大的区别。

“有何要求你尽管提来,只要不是太过分——”

香杏将头叩在地上,一字一顿的道:“香杏不愿离开王城!”

“什么?”刘严霸声音一冷。

香杏却仍旧坚持,“要我不要孩子可以,但香杏誓死也不要离开王城。”

刘严霸权衡了一番,总算没有直接拒绝,“你难不成还想跟庆天纠缠不清吗?”

香杏摇头,“我自幼长在王城,被软香坊的妈妈收留——要我失去孩子之后,再离开自幼生我养我之地,试问香杏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话罢,眼泪如掉线珍珠。

刘严霸心软了一瞬,却仍旧没有松口,“你当真以为我是来同你打商量的吗?你有什么理由跟我谈条件?”

“香杏可以保证,只要将军肯答应香杏,香杏绝不会再跟刘少爷见面,求将军了!”话还没落音,便开始磕起了头,不着三两,便见了红。

刘严霸面上看着铁血不假,但骨子里却是极其容易心软的性子,想着左右她没了孩子也没了依仗,便威胁不到刘家什么了,便道:“我答应你便是了!快起来吧!”

“姑娘,您这是做什么!”沏茶回来的侍女大惊,将茶具放到桌上赶忙去扶香杏。

香杏顺势站了起来,额头上的鲜血在白皙的脸上划两道对比鲜明的血迹。

“多谢将军应允——”

刘严霸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口气却是冷极,“我不逼你出城可以,但你也要信守承诺才可以!否则,我随时都可以让你在王城没有立足之地!”

“香杏不是不识好歹之人。”香杏吸了一口气,毅然将那粒药丸吞入口中,信手端起桌边的茶水,表情决绝的饮完半盏。

刘严霸见事情已经解决,也不想多做停留,“明日你便从这宅子里搬出去——”

香杏皱眉捂着小腹,“是。”

刘严霸起身,大步离去。

在心里深深吁了一口气——这回可是做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香杏见人走远,一扫之前痛苦之色,“还不帮我清理伤口,愣着干什么?”

侍女之前已被她吞那药丸之后的反应吓到,眼正呆呆的望着她出神。

香杏忽觉有些好笑,拿出帕子轻轻拭去额角的血迹:“起初我也同你这般傻气——”

侍女猛然回神,“奴婢这便过去拿药过来!”

香杏望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眼神几度闪烁,暗暗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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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子时。

“殿。都已子时了,不若早些歇息吧。”有太监小声提醒道。

慕冬,“你先去。”

太监以为自己多嘴惹了太子殿心烦,顿感惊慌,不敢多呆去,恭敬的应,“是。”

慕冬食指轻叩书案,平整的桌案忽然现出一方巴掌大的空洞,一刻,呈出一封信笺。待他取出之后,那缝隙极快的合上,了无声息。

几眼扫完信上的字。慕冬眼神现出思索。

将信笺投入火盆之中,幽黑的瞳孔随着火舌跳跃。

有密保送达,称允亲王府密室两个时辰前被人闯入,劫走了一名囚禁已久的身份不明的男子。

那密室共有两个出口,一个是攸允的书房壁画之后。一个在软香坊后院的一间空房之中的牙床之。

要得知密室的入口,还能避开层层机关,多名武功高强的高手看守,且还能轻而易举的带走一个人,他竟是不知王城甚至是卫国竟然还有着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能人。

那么,只能有一种合理的解释了。

——这个人。必定是攸允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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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霓当晚回到北堂府之后,心情忐忑不已。

她并没想到事情会闹得如此之大,她愿意只不过是想有个把柄可以嫁给他。随便让北堂雪出一出丑,但她实在没料到北堂雪的反应——毫不顾忌的摊开她的丑事,立毒誓跟宿根划清界限,甚至是,她竟还是处子之身。

后知后觉。她察觉到自己闯了大祸。

府里的人们看她的表情,让她既羞恼又无计可施。

她本是以为回府之后北堂天漠便会将她喊去训话。甚至是更严重的训斥责罚,但是直到万籁俱寂之时,都没一个人来过景芳院。

第二日照旧如此。

六王府也没有任何动静。

平素只要她晨早不去饭厅跟北堂天漠一起用饭,北堂天漠便会差人过来问她可是身体不舒服。

周云霓已经从最初的不安演变成了恐惧。

好像整个世界都把她遗忘了一样。

她已非完璧之身,跟六王爷有了肌肤之亲的消息传遍了王城,若是宿根真的对她不管不问,她真的不敢想去。

她一直认为就算他不喜欢她,也总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吴妈,我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吴妈近来也是伤神不已,她绝没想到一个丞相家的大小姐竟然有着如此不顾一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胆量。

周云霓能药迫使宿根跟她同房,但总不能药逼他娶人。

吴妈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事,还得让老爷出面跟六王爷私谈一谈的好——六王爷必定因为此事对北堂家心怀愧疚,而老爷若是肯做个中间人,再加上小姐您本已是六王爷的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六王爷他之所以如此对待小姐也不过是一时赌气罢了,又怎会真的不顾别人的非议?”

周云霓默了一会儿,觉得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若是换做以前,她自然万分肯定北堂天漠会什么都答应她,但现在,她真的不敢确定了。

她不止给北堂家抹了黑,还坏了北堂雪的亲事。

她是北堂天漠的亲外甥女不假,但北堂雪可是他的亲生女儿。

“可是舅舅他这两天问也不问我一句,显然是生我气了,他还能帮我吗?”

“老爷他再生气,心里头也是疼着您的!依我看呐,不该是老爷有意冷着小姐,而是二小姐她记恨小姐,才闹着老爷如此对待小姐的!”在北堂府养的越发圆润的吴妈一脸愤愤不平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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