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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以前她同宿根有着婚约,宫里来请她倒也好说,可现在,还能有什么事情,能让宫里越过北堂天漠请她过去?
堆心摇头:“这个奴婢倒是没问。”
北堂雪闻言自秋千上起了身,“知道了,你同我过去。”
这回宫里来的人不是鹤延寿,而是一个面生的小太监。
他见到北堂雪忙殷勤地行礼。
“公公不必多礼——不知公公今日过来可是陛的意思?”
白脸儿小太监摇了摇头,答道:“奴才是华颜宫里头的春盛,今日来此,乃是照着华颜公主的意思来请北堂小姐进宫的——”
华颜?
北堂雪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但又有些疑惑她怎自己不出来,反而要她入宫?
这个疑问,在她被带到了华颜宫殿门前之时,她才明白了过来。
两排穿戴统一的御林军齐刷刷地守在殿门口。手中还都握着红缨枪,好不威风。
见有人过来,他们即刻变的警戒和犀利的眼神,让北堂雪脑海中蓦然浮现了两个字:监禁。
见北堂雪和那小太监走近,为首的男子站了出来,神色威严地将人拦,道:“且等一等——敢问这位小姐是?”
小太监讨好地朝他一笑,解释道:“这位是丞相府里的北堂小姐,是公主让奴才请来的。”
“北堂小姐来看公主,按说属不该拦。可眼情况特殊,圣上有谕旨命我们好好看守公主,为了不出差池——”说话的侍卫看了北堂雪一眼。倒也是守礼的躬身一行礼,“所以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北堂小姐体谅一二。”
说的委婉又好听,可还是不让进去。
北堂雪理解的点头,抬首问向他。“圣上的意思可是说不让公主出殿门儿?”
侍卫不假思索的答道:“正是。”
北堂雪闻言即刻换上一副疑惑的表情,不解地道:“那你们有什么理由拦我?”
那侍卫闻言顿时懵了。
连带着那小太监都跟着一起糊涂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
侍卫不知该怎么接她的话,但见她还是一脸不解求知的神色,只得硬着头皮道:“属愚钝,一时未能懂得北堂小姐的。。。逻辑。”
“皇上是说不让公主出来,又没有说不让别人进去吧?”
侍卫闻言顿时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圣上是未有交待过这个,可这 。。。”
北堂雪闻言脸色开始不好看了起来,“方才春盛都同我说了。公主找我是有要紧的事情,我这才急慌慌的赶过来,若到时真的误了大事那可就不妙了。你不也说了,皇上又不曾说不许人进去见公主,既然如此。你们又怎好擅做主张不让我进去?”
“属不敢——”
那侍卫垂首答道,心里却是汗颜不已。误了大事,擅做主张,这词用的可真是一个比一个能戳中他们的软肋。
又想着左右她进去一不过是同公主说一说话罢了,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就能将人给劫走,且这北堂小姐看似无害,却是个不好对付的,若真的不让她进去,指不定又得给他们安上什么罪名——
北堂雪看了一眼他的反应,伸手指向殿中,“那我现在可以进去了?”
侍卫颔首,让回了一侧,“北堂小姐请。”
堆心在心里偷笑了一番,跟在北堂雪身后进了殿里。
春盛领着北堂雪进了内殿,便规规矩矩地守在了外头。
北堂雪这边刚刚撩开珠帘踏进房内,眼前忽而就闪进一道火急火燎的身影,还不待她看得清楚,便扑到了她的身上。
“阿雪,你可算来了!”
“怎么这么急着让我过来,听外面的人说皇上不允许你出去,是怎么回事?”
华颜沉默了一会儿,才将她放开,口气不明地答道,“因为我惹恼了他——”
北堂雪一皱眉,“怎么个惹恼法儿?”
虽说华颜的性子是众所周知的暴烈,但据她所知,华颜却是几乎没顶撞过皇上,也没怎么忤逆过他的意思,当然,除了有关她不愿意招驸马这一档子事儿。
但是,就算是因为这个,皇上还没必要将她给软禁起来吧?
华颜坐到软榻上,叹了一口气道:“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反正父皇他现在是一步也不许我离开这儿,你都不知道,我这宫里里三层外三层跟糊墙一样的守了几百个侍卫——我真是插翅难逃。”
北堂雪从她话里听出了猫腻,“插翅难逃?你倒是要逃到哪里去?”
华颜忙狡辩道,“我。。。我的意思是说若是再不能出去的话,我就要被活活闷死了!”
北堂雪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百般遮掩也不愿道出实情,也不再深问。
“那你今日让我过来做什么,该不是让我来陪你说话解闷的吧?”
华颜垂首盯着地毯,好大一会儿才出声问道:“国公岛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北堂雪听到这算是明白了,绕了一大圈还是为了打听北堂烨的音信。
她微一摇头,声音有些担忧,“还没有消息传来——”
华颜半晌又道:“其实想一想,没消息也算是好事,你说对不对。”
北堂雪透过半开的窗子望着外面的天空,轻轻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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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重,北堂雪方出了华颜宫。
堆心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敢随意开口,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自华颜宫出去,需得经过偌大的御花园才能出宫。
春盛在前头领着路,见天色太晚,建议着道:“北堂小姐,从这清平道儿出御花园少说也得小半个时辰,奴才倒是知道一条小道,能省一半的时间,但就是七转八拐的有些麻烦。”
北堂雪闻言一点头:“怎么省时间怎么走吧。”
“是,那北堂小姐随奴才这边走吧。”
北堂雪看了一眼他指的方向,折身跟了过去。
相较于御花园主道这条路显然是鲜少有人经过,不比别处的繁花似锦,但御花园毕竟还是御花园,即使是没怎么经过修整的小径,也是另一番幽静的味道。
走到一半,眼前豁然开朗,右手边竟多了一条蜿蜒的人工溪流,穿过几座错落的假山,环绕在一座凉亭周围。
听着溪水的潺潺之音,北堂雪觉得心中的不安消散了大半。
却忽然见右侧的春盛抖着身子跪了去,叩头道:“奴才春盛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
北堂雪一惊,赶忙扯着堆心行礼。
几声咳嗽声响起,便听元盛帝道:“都起吧。”
“谢皇上。”
北堂雪站起身,觉察到自亭中传来的压迫感,一眼也不敢往亭中看去。
自亭中传来元盛帝浑厚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像是随口问起的语气,“北堂小姐这么晚入宫所为何事啊?”
北堂雪垂首答道:“臣女入宫是来找华颜公主叙话的,正准备出宫回府,却不料经此叨扰了陛和太子殿的清净,不当之处,还请陛恕罪。”
元盛帝闻言竟是呵呵一笑,“什么清净不清净的,在这宫里,哪里还有清净之处可言——若是不赶时间,就喝杯茶再走,朕有几句话要跟你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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