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 / 2)
现在,还不是拆桥的时候。
说到这里,他其实也多少存着几分不解:据闻天劫将至,需得神兽归位才能破除,按理说,唯一没有开天灵的乘黄神兽应当已经寻到了宿主才对。
“据老夫所知,乘黄神兽极有灵性。在宿主魂魄齐聚的情况,可凭借气味感受到宿主的危险。前来相护。”
一百年前,便是如此。
“本王对这些不感兴趣!”攸允大力的甩了衣袖,“要本王信你,可以——将乘黄神兽带到本王面前来!”
“老夫方才已经说了。”吴其抬首望向他,“想引乘黄现身并非难事,将宿主置于危险的境地,以其血来指引乘黄寻觅过来——”
“又要让璐璐来以身犯险?”攸允一皱眉,斩钉截铁地道:“不行!”
林希渭已经死了,他不想再做任何对璐璐不利的事情了。
“王爷岂不是糊涂了?”吴其低笑了几声,是明显发觉自从攸允修炼了魂噬之后,心境越发的浮躁,许多事情都不能静心来思考。
“你什么意思?”
“要令她陷入险境,有得是办法,王爷大可以让自己的人演上一出戏便是,让他们小心别真的伤到人,只要别让林小姐发觉——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倒不是不可行。
攸允沉吟了一会儿,道:“我会吩咐去。”
话罢,便转身出了西苑。
他身影消失之际,吴其忽然倾身,喷吐出了一大口乌黑的血来。
血中还有几只可见,死掉的雪白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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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火了,快来人啊!”
“救火!快救火!”
“爹,娘。。。!”
“咚!咚咚!快来人救火啊!”
半夜时分,王城西街各处商铺已悉数关了门,百姓们也都进入了梦乡,忽然传来了一阵阵凄厉慌张的叫喊声,孩子的哭喊声,敲锣声犬吠声乱成了一团。
被惊醒的人草草地穿上了衣服,推开了门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直吓了一大跳。
“嚯!真的起火了!”
火势之大竟然已经将那半边天都烧得通红如黄昏!火舌蔓延之处,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走,快去帮忙救火!估计要出大事了!”
“。。。。。。那不是平记铸剑坊的方向吗?”
这场大火来的突然而又凶猛,直到了天亮时分才彻底扑灭。
可整个铸剑坊已经烧得七七八八了。
有人发现着火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
平家祖孙三辈只有一个被奶娘拼死护着年仅七岁的五小姐幸存一命,其余的包括里头的伙计都丧了命。
在铸剑界中赫赫有名的的平记,一夜之间被这一场大火给化成了灰烬。
众人唏嘘不已。
“你们听说了没啊,平记昨夜起火了,一大家子全都给活活烧死了,就留一个小丫头——”争香在家仆那边听了消息,一回栖芳院便絮叨着。
“这么惨啊。。。”
光萼皱着眉问道:“平记?哪个平记啊?”
“就是上回小姐让人带了什么冷铁,亲自过去请那里的大师傅给咱们大公子造剑的那个平记啊!”
“那是寒铁——”北堂雪自房中走了出来,问道:“平记着火了?”
“嗯!”争香定定地点头,一脸的不忍,“奴婢方才听二虎他们在那里说,说是烧了一整夜呢。。。”
烧了一整夜。。。
北堂雪总觉得哪里不对。
好好地怎会起了这么大的火?
还有前些日子往凉州押送的赈灾粮饷被山贼劫走,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近来怎会突然之间,出了这么多的乱子?
还有,明尧之捅了这么大的笼子,还能安然无事的出了牢,实在不像是慕冬一贯的作风。
“小姐。”小蓝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找我有事?”
小蓝笑着走近了行礼,道:“是史侍郎家的大小姐过来了。人在花厅等着小姐您呢。”
史红药?
“嗯,我这就过去。”
北堂雪倒是觉得稀奇,以往史红药一般会约她在外头碰面,很少会亲自来北堂府找她。
待她到了花厅之后,史红药早已等急了。
见北堂雪进来,赶忙起身走了过来,“你可算是来了。”
“今天是刮的什么大风,竟将你给吹来了?”北堂雪打量着她。却是发现了不对劲。
今日的史红药显然是费心打扮过的。
史红药咳了咳,双手按着北堂雪的肩膀道:“咱们是不是朋友?”
“。。。你想干什么?”北堂雪戒备的看着她,史红药一副如临大敌的神色,让她觉得只要她一说“是”,史红药就会立刻拉着她一同慷慨赴死。
史红药对她的回答相当不满意,皱了眉道:“你就说是不是吧!”
“红药,你先听我说——”北堂雪觉得很为难,“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商量,不要冲动好吗?”
“我。。。”史红药咬了咬唇。狠决心地道:“不行,我若再不采取行动,只怕就真的得在家当老姑娘了!你如果真的拿我当朋友,就陪我一道儿过去!”
“啊?”北堂雪觉得她一时没能进入史红药的状态,茫然地道:“你指的是什么?”
史红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是马琼!”
不待北堂雪反应,她便扯起了北堂雪的胳膊,道:“咱们赶紧过去吧,路上我再同你细说——现在若是再耽搁,真的抢也抢不回来了!”
就这样。北堂雪稀里糊涂的被拽出了府。
等她在马车上听明白了经过。清楚了自己即将要去做什么,她才深觉自己上了贼船。
史红药之所以急慌慌的拉着她出来,是因为马琼在家中的逼迫要同世交的一位弥小姐相亲,约在了今日午时在鸿运楼,两家人碰个面,让二人看一看,没什么太大的意外就将亲事给定来。
当然。逼迫这两个字是史红药说的,而马琼究竟是不是被逼,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北堂雪对一件事保持着很深的疑惑:史红药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她狐疑的看向史红药,觉得她大有可能是在马琼身边安插了眼线和暗桩,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我才不管她是米小姐还是菜小姐,总之她不能打马琼的主意——你不是经常对我说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吗?现在你就一句话吧,帮还是不帮!”
北堂雪被她犀利的眼神定住。觉得自己帮也得帮,不帮。。。那也得帮。只是自愿和被迫的区别。
所以,她明智的选择了前者,“帮。”
史红药一掌拍在了她的肩膀上,一副义薄云天的模样,“好!果然是好姐妹,日后你若是有了心上人,跟我知会一声,就算是有夫之妇,我抢也会给你抢过来!”
北堂雪嘴角一抽。
为什么一定要抢呢。。。
她难道就只能沦落到去抢有妇之夫的地步吗!
北堂雪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望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史红药,她问道:“话说回来,你打算怎么做?”
“见机行事,软的不行。。。”史红药郑重地看了她一眼,“那也只能来硬的了。”
北堂雪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待二人到了鸿运楼的时候,差两刻钟才到午时。
“走,咱们先进去看一看他有没有过来。”
北堂雪点了头,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史红药虎视眈眈地往大堂中望去,看了一圈儿又一圈,直看得众人食不咽,也没能过滤出马琼的影子来。
北堂雪觉得当人一心一意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会忽略到周遭人的目光,史红药应该就是这种状态。
可她不是。
被别人拿这么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她觉得有些丢脸。
她上前扯了史红药的衣袖,“你这样看能看出什么来——我有好办法。”
“嗳。还差一点儿,还差东南角那几桌我就看完了!”史红药挣扎着,死活要将那幸存的几桌扫荡干净。
北堂雪无奈之,只有放开了她,径直朝着柜台走去。
鸿运楼的掌柜见她过来,笑着一作揖,问道:“北堂小姐今日怎独自过来啊?”
“这倒不是。”北堂雪冲着他展开一个笑,尽量掩饰着自己的心虚:“我是跟弥小姐和马公子约好在此碰面的。他们应当是早早订了位置吧?”
两家晤面,又是想亲宴,怎么也不可能一点儿准备也没有吧?
“对对对,是前两天便让人订了包间,我这便让伙计带北堂小姐过去,马公子他们倒还没过来,北堂小姐不如先喝喝茶等一等。”
掌柜的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是没料到一个丞相府里的千金小姐会做出这种诓骗他这个老人的事情来。
可事实往往是残酷的。
“多谢掌柜!”北堂雪感激地一点头,扯着还在坏别人胃口的史红药跟着那个伙计上了楼去。
北堂雪附在她的耳旁大致说明了情况。便惹得史红药一阵雀跃。
打发走了伙计,史红药在包厢里转来转去,思量着对策。
北堂雪觉得有些坐立不安。
毕竟是别人订的房间,她好整以暇的坐在这里,待会儿人进来了该是什么反应。。。
“我先出去探一探风——”
“不行!”史红药赶忙拦在她面前,“你不能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本就是过来给我壮胆儿的,你走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北堂雪深感无奈,“那你现在有没有想好究竟要怎么做?”
“我。我现在整个人都乱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北堂雪一听这话就觉得害怕,史红药这个当事人都找不到方向了,叫她如何是好。
她想了想,道:“既然这样,不如咱们先回去吧,喝杯茶静心来好好地计划计划,然后再过来实施。你觉得如何?”
“不行!”史红药断然摇头,“算了,我豁出去了——”
北堂雪越看越觉得她现在这个状态不怎么好,心里万分后悔随她过来,刚想开口再劝,便听门外有小二的声音道:“北堂小姐和史小姐都在包间里等着各位呢。。。”
“哪家的北堂小姐和史小姐?”有中年妇人疑惑的声音道。
史红药一个激灵,紧紧攥着北堂雪的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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