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0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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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背对着她的,是一个身着灰色缎袍的男子,此际他正压在被推倒在地的女子身上,双手不断地撕扯着她的衣襟,被撕碎了的纱衣和衣带散落在侧。

那男子却像是聋了一般,彻底沉浸在自己疯狂的状态里,完全没有听到北堂雪的声音。

“救我!”女子挣扎着呼喊道。北堂雪这才惊觉这道声音的熟悉程度。

她滞了一瞬,余光扫见地上的一根木棍。弯腰捡起紧紧地抄在手中。

“啊!”

一棍落在了吴邱玉的右肩上,他既痛又惊的叫出了声,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便又挨了两棍,躲避之整个人都扑在了明水浣的身上。

“畜生!”北堂雪愤愤地咒骂着,攥住他的衣领,将人甩到了一侧。这才看清是谁。

想起他薄情忘义曾经害的垂丝妄图轻生,今日又做出此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愈发觉得气愤,一把怒火越烧越旺。

她手狠且准,吴邱玉被她前头那几棍打得头都懵了,加上醉酒的缘故是连东西南北都分不准,只能挣逃窜躲着,随着北堂雪手中的棍子雨点般密集的落在他的身上,惨叫声不断地响起。

“小姐。让我来!”

北堂雪闻声回头,只见二虎一手握着一块板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气势汹汹地奔了过来,大有要将吴邱玉两砖毙命的架势!

北堂雪一时呆住,手中的棍棒蓦然砸落在地。

吴邱玉眼见着这么一个壮汉提着板砖横眉怒目的向着他冲了过来,被吓得傻住,愣是连躲也不知道躲了。

北堂雪这才回神,忙地将二虎给拦住,堆心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上前扯住了他。

就凭二虎的傻力气,这两砖去,十有**是会闹出人命来的!

“小姐您快让开,让我一砖拍死这个王八蛋!”

北堂雪见他比自己刚才还要激动,头一回发现二虎竟然还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

“二虎你听我说,我们不能这么冲动!”

二虎不甘心地道:“那岂不是便宜他了!”

“交给官差便罢,他定讨不了好的——”北堂雪见他脸色松缓,哄孩子似的道:“来,先把砖撂了。。。”

“哼!”二虎对着瑟瑟发抖的吴邱玉冷哼了一声,将那两块砖狠狠砸在了他的身边,摔成了几块,又是吓得他连连匍匐着退了几丈远。

堆心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小姐,那咱们将他绑到衙门去治他的罪!”

北堂雪点着头,“好——”

“不要,不要!”吴邱玉闻言大骇,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

这样的罪名就意味着前途尽毁和身败名裂!

他绝不能容忍!

“求求你们,我只是酒后乱心,但也并未铸成大错。。。求求你们饶了我,只要你们不说出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吴邱玉半爬着扑向北堂雪,一脸的张惶和乞求。

可他还没来及碰着北堂雪,便被二虎一拳砸在头顶,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二虎见北堂雪和堆心都定定地看着他,他缩了缩脖子,讪讪地道:“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捶。。。我也没使太大力气。。。不过小姐您放心,这死不了人的。。。”

“好了,先给绑起来送官吧。”

“不行。”一道带着颤意的声音响起。

北堂雪闻言转头望去,才见明水浣坐在地上,双手护在残破不堪的衣襟前,脸色在月光的折射白的瘆人。

“这件事情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冷然地说道,单手支着地试图站起来,可腿却软的可怕,一个不慎又跌坐在地。

堆心和二虎这才看清是谁,毕竟就明水浣此刻狼狈的模样,实难叫人跟平日里风光无限的那个她联系到一起去,堆心和二虎互看了一眼,都不敢乱说话。

明水浣又试着起身,却再次跌倒,她脸上始终毫无表情,只嘴唇抿得很紧,蓄了些力气,她又颤巍巍地起身。

北堂雪一皱眉。

明水浣准备再站起来之际,忽觉右臂上多了一只柔软的手。

她转头,逼视着北堂雪,开口道:“不用你来可怜我。”

“我为何要可怜你?”北堂雪反问她,“难道你觉得自己现在很可怜吗?”

“你——”明水浣攥紧了手指,挥开北堂雪的手,厉声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不就是想看她的笑话吗!

堆心在一旁觉得看不去了,撇着嘴道:“我家小姐救了你,你怎还如此恶言相向?”

“好了,人家不领情我们也不好强求,就当看了个热闹便罢,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北堂雪转了身,背着手作势便要走,对着二虎和堆心道:“回去吧,这里这么偏僻再逗留去,指不定还得出什么事儿——若撞见几个力气大的醉汉、会点儿功夫的流氓什么的,只怕咱们就没这么幸运了。”

明水浣身子一抖。

眼见着北堂雪几人真的是要走,明水浣不禁真的有些怕了。

吴邱玉似有了知觉,动了一动。

明水浣即刻出声道:“等一等!”

再要强,终究还是个柔弱的千金小姐。

北堂雪眼底闪现一抹恶作剧得逞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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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掉了头,去的是明府的方向。

堆心坐在了马车外面的驾座上,盯着前方的路,小声地咕哝着:“成日里听人家将明家的小姐夸上了天,依照我看,也不过如此。。。咱们好歹说也帮了她,可看她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欠了她银子呢。。。哪里有一星半点儿感激的样子。”

二虎看了她一眼,附和的点头。

任谁费老大劲去救了人,得到的却是冷脸相待,心里都会觉得不平衡。

马车中,明水浣坐在北堂雪对面,身上披着玉色的绒毯,紧闭着眼睛。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她才找回了知觉,张口第一句话却是:“我警告你,今天的事情对谁都不许提起。”

北堂雪抬眼瞅了她一眼,嗤笑道:“明水浣,我以前只当你是有点心机,心肠有点黑,但还算不上大坏之人——可我今日才发现,你真是没得救了。”

一个连最基本的感恩都不懂的人,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明水浣闻言睁开了眼睛,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她在外人面前总是随时保持着最好的状态,可在北堂雪面前,是完全没必要再伪装什么,听着北堂雪对她的评价,她冷笑了一声道:“我有没有救更加跟你无关——你既然这么讨厌我,又为何救我,难道是想看我对你感恩戴德?”

“如果事先知道是你,你以为我还会去管这档子闲事吗?”北堂雪悠悠地道,见明水浣脸色转青,她才觉着心里舒服了些。

她转身将角落里的一个包裹朝着明水浣丢了过去,调整好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她靠在软枕上闭起了眼睛。

一天来本就又累又倦,方才虽说她揍吴邱玉揍的的确很畅快,但也确实消耗看不少体力,从这到明府还有段距离,她是不想一直对着明水浣那张脸。

“什么东西?”明水浣皱着秀眉,盯着被北堂雪扔过来的包裹。

“一件儿花衣裳——若是不想让你爹知道你被jian污了,最好把你身过于露骨的衣服给换来。”

被jian污了?她明明还是完璧之身!

真不知道这种话她怎么也说得出口!

明水浣有生以来第一次露出了气急败坏的表情来。

而当她打开那个包裹以后,她的表情变得更加丰富了起来——蓝底大红牡丹花,还绣着各色的蝴蝶。。。

她这才明白北堂雪口中的‘花衣裳’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件衣服本是秦婶子前些日子交待一家成衣坊来做的,是打算在小晴晴的生辰上穿,她当时交待说最好是喜庆一些,而可能那间成衣坊的制衣师傅的审美观比常人要强烈许多,以至于这衣服的成品出来后就是这个样子了。

北堂雪今日是顺路便替秦婶子给取了回来,当时看到这件衣服的时候便傻了眼,心知依照秦婶子以往穿衣的风格,这套衣服算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远别想见天日了。

而一刻,它将有幸被王城第一美人穿在身上。

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明水浣的表情,北堂雪竭力忍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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