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她是我老婆(1 / 2)
趁着路与浓不注意,齐靖州将路云罗手里那张照片带了回来。晚上他等路与浓睡着,才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身,去了书房。
他将照片拿出来,以挑剔的眼光看了半晌,然后拍了照给下属发过去,“去查查那股突然冒出来的势力背后是不是这个人。”
那些突然出现的神秘势力,目的在路与浓,这是他已经确定的事情,只是幕后到底是不是简司随,还有待考证。最近那些人一直在打路与浓的主意,想要趁着路与浓在陈达那边的时候把人带走。
这也是他突然下定决心把人带回来的原因——他有预感,要是让她跟着那些人走了,或许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
一连半个月,齐靖州都没有出门,每天都寸步不离地陪在路与浓身边,极尽耐心,也极尽温柔。
“闷不闷?今天我们不待在家里了,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路与浓径自拿着画笔涂涂抹抹,好像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
齐靖州站在她身后,无声叹了口气,伸手环住她的腰,有些无奈地说:“还是不愿意搭理我吗?你要不说话,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路与浓这才顿住画笔,头也不回,轻声道:“你要想出门,随时都可以。”
知道她这是拒绝了,齐靖州虽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却也没办法,今天他要去的场合也并不怎么适合带她去。可要不去,也不行,他已经半个月没去公司了,在家里也总是陪着她,并没有多少时间处理公务,工作已经积压了不少。
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耳朵,齐靖州温声交待道:“我今天可能会晚一些回来,你要早早的睡觉,知道吗?晚饭也要好好吃,不能没胃口就不吃。”
画笔重新开始滑动,路与浓对他的嘱咐没一点反应。
齐靖州有些挫败地转身离去。
几乎是齐靖州刚离开家门,路与浓就接起了震动了许久的电话。
“他终于出门了?”席绪宁的声音带笑,“我过来接你,等我。”
路与浓换下身上的家居服,化了个素净的妆容,提着包款款走下楼。楼下的佣人面面相觑,相互推攘,最后将刘非非推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三少夫人,您这是……要去哪里?是要去找三少吗?要不要我帮您叫司机?”
路与浓淡漠的目光扫过去,声音又轻又凉:“我出去走走,会在他之前回来,我不希望有人多嘴。”
刘非非低着头,默默退了回去。
席绪宁将路与浓带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酒吧。借着昏暗的光,他用几近迷恋、贪婪的目光望着她的脸庞,甚至忍不住伸出手来想要触碰。
一把挡住他手,路与浓抬起眸子。轻声说:“上次的事,对不起,但我赶时间,你不该拦我。”忽然想起席绪宁被保安拦住时,看向她的不可置信又有些阴冷的目光,路与浓忽然觉得有些冷。
“没事啊。”席绪宁不在意地笑笑,目光依旧没从她脸上挪开,“是我错了,不该拦你。可是你悄悄的想要走,都没跟我说,真的让我有些生气啊……”
也不问她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又遭遇了什么,席绪宁将自己面前的酒推到她面前,“味道很好,你会喜欢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下移,落在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
路与浓眼神颤了颤,盯着那杯酒看了许久,终究还是端了过来。她摸着肚子,每喝一口,心头都涌上一股报复的快感——如果齐靖州知道的话……
席绪宁见状,笑得极其开心,他一杯又一杯地给她倒,然后诱哄她喝下。
最后路与浓醉了,伏在面前的桌子上无声地哭,眼泪渗到了桌布上,晕染出一片水痕。
席绪宁起身坐过去,试图将她搂进怀里,刚靠近,胸膛上却抵住了一只手。路与浓抬起头,目光里还剩几分清明,“你以为我醉了?”
席绪宁笑,“你没醉么?”
路与浓一本正经地摇头。
席绪宁无奈地抚过她的脸,微凉的手指沾了些泪水,他一点不在意,反而在路与浓重新低下头去的时候,悄悄将手指凑到唇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没醉就好。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
齐靖州并不喜欢参加饭局,但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这种应酬没法推脱,避无可避。
尤其这次邀请他的是和他合作过不少次的导演王赟,手里有他欠的人情,人家直说了这次想介绍几个人给他认识,齐靖州就更不好拒绝。
饭局上有不少刚出道的小明星,从旁人那里听来齐靖州的身份后,就有意无意的往她身边凑。其中一个堪称魔鬼身材天使样貌,表现出来的性格像个腼腆的小白兔,在齐靖州身边好半晌,才敢伸出手来,怯怯地攀附到他身上。
周遭的人齐齐起哄,给了那女孩子勇气,微微抬起身,就想去亲吻齐靖州嘴唇。
齐靖州一直挂念着家里的人,没放多少心思在饭局上。身边这女孩他也没怎么在意,全当人不存在,这会儿都缠到他身上来了。他有些嫌恶地皱起眉头,伸手想将人推开,却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我记得我订的就是这间啊!”席绪宁故意抬高的声音藏着隐秘的兴奋。
包厢里的目光齐齐望过去,只见席绪宁站在门口,旁边跟着个快要急哭的侍者。而席绪宁怀里,正亲密地搂着一个人。
路与浓脑中还剩两分清明,可腿已经软得站不稳了,这一路上来都是席绪宁揽着她腰来的,她都没足够的心思去想想有无不妥。直到这会儿,和包厢里慵懒坐着、怀抱美人的齐靖州四目相对,撞进他风雨欲来的眼眸,才知道自己和席绪宁此时是多么引人误解的姿势。
正想将席绪宁推开,却见缠到齐靖州身上的那女孩忽然凑近,在他脸上印下了一个香吻,然后露出羞怯期待的笑容。
路与浓刚要动作的手就这么停住了。
“啊……原来真错了啊,不好意思啊各位!”席绪宁很抱歉地说,“我们走错了!”
里面都是和席绪宁一个圈子的,谁能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席影帝?就连他花心滥情的名声,也没有一个不清楚。这会儿看见这场景。就有人调侃道:“席哥眼光越来越好了啊,这次这位美人是哪家的新人妹妹啊?”
席绪宁的猎艳对象大多都是娱乐圈的,路与浓长相又出众,说话的人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哪家公司新签的新人。
席绪宁还没说话,导演王赟就招呼道:“好久不见了啊,席影帝要不要给个面子,进来坐坐?”因为和席绪宁熟悉,又知道席绪宁和齐靖州私人里不陌生,王赟就没什么顾忌的想要将人叫进来。
席绪宁挑眉,看向齐靖州。
齐靖州深沉的目光落在被席绪宁揽着腰的路与浓身上,见她垂着眼并不与他对视,他淡淡笑了笑,说:“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席绪宁带着路与浓走进去,齐靖州目光从始至终就没从路与浓身上移开过,看出来的人脸色都有点微妙。齐靖州一向自律,这种场合就没见他身边有人过,刚才那女孩子亲近他,没有被拒绝,已经足够让人惊讶的了,没想到这下子又有了例外。
这是……要和席绪宁抢人?
刚这样想着,就见齐靖州毫不留情地将想要继续往他身上缠的女孩子推开,嘴角漾开一抹温柔的笑容,冲着路与浓招手,“坐到我这里来。”
包厢里陷入寂静,都看着席绪宁,想要知道他要怎么反应。却在这时,路与浓主动推开了席绪宁,摇摇晃晃地往齐靖州那边走。还剩两步时,脚下一绊,眼看着就要摔倒,齐靖州伸臂一揽,将人拽进了怀抱。
席绪宁一脸遗憾的表情,径自在王赟身边坐下了。
被齐靖州推开的女孩子暗暗咬了咬唇,想到刚才得逞的亲吻,心里不甘,又怯怯地挨了过去。
路与浓忽然睁眼,清凌凌的目光落在女孩子娇美的脸庞上,“长得不错,这是你喜欢的款?”
齐靖州的手有意无意地抚摸着路与浓的肚子,她怀孕了,竟然还敢喝酒,还喝得这样醉!他有些恼怒,面上却仍旧带着温柔的笑意,“我并不喜欢哪一款,我喜欢的只有你而已。”
路与浓嗤笑一声,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旁边的女孩子嘟着嘴,一派天真地控诉道:“齐总,我哪里比不上这位姐姐了?你为什么光看她不看我!”
旁边的人都在起哄:“这哪还需要争来争去啊?齐总一边一个不是正好?”
齐靖州笑容微敛,不容抗拒地将女孩子推开,淡淡地开口道:“第一,你的确哪里都比不上她,不管是相貌还是性情,都不讨我喜欢。第二,她是我老婆,我光看她,谁敢有意见?最后,她刚从学校里毕业,年纪大约比你小,当不起你这一声‘姐姐’。”
包厢里沉寂了片刻,王赟干巴巴地笑道:“齐总越来越会开玩笑了……”这真是开玩笑吧?!谁没看见路与浓和席绪宁刚刚是怎么进来的?这怎么可能是老婆!席绪宁有胆子给齐靖州送绿帽子吗?!
王赟心存侥幸,这次饭局的目的,就是想给几个潜力不错的小明星牵线搭桥。那女孩子为了勾搭齐靖州,私下里做了不少准备工作,他还给了不少指导。齐靖州这话要是真的,那意思就是,他给齐靖州送女人,被人家老婆撞见了?!
之后齐靖州会不会恼羞成怒报复他?!
意味深长地扫了王赟一眼,齐靖州说:“谁跟你开玩笑。”
包厢里太闷,路与浓有些受不了,不舒服地在齐靖州胸膛上动了动。齐靖州低头望了望,竟然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她不太舒服,我先走一步,你们接着玩。”
齐靖州走后,包厢里的氛围一时间都暖不过来。
“真是啊?不会吧?”王赟有些慌地看着席绪宁。这位可是搂着人家“老婆”进来的神人,“齐总是不是在开玩笑?”
席绪宁在阴影里喝着闷酒,闻言嗤笑,毫不留情地打碎了他心头的侥幸:“他像是会开玩笑的人?”
“那你刚才——”
“我活腻了就想勾搭齐靖州的女人,怎么,不行?”
想到席绪宁勾搭有夫之妇也不是头一回了,王赟默默地闭了嘴,捂着脸为自己默哀去了。
……
回去的路上,路与浓一直闭着眼睛装睡,齐靖州也不说话。回去后,他很耐心帮她洗了澡,然后用毯子裹着放到被窝里。
路与浓在他压上来的时候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齐靖州心平气和地在她眉心吻了一下。
路与浓厌恶地偏开头,“我并没有什么需要跟你解释。”
“我告诉过你要好好吃饭,早早睡觉,可是你一句都没有听。听她们说,我刚走你就出门了?是席绪宁叫你的,还是你主动的?今晚要不是遇见我,你要跟他去哪里?”也没指望路与浓回答,他自顾自继续。“孩子三个月了,除了一开始,我们就没有好好爱护过他。这段时间你受了这么多苦,我一直担心他会出事,我想尽我所能爱护他,让他平安降生。可是你呢?每天和我闹脾气,从来不笑一下,现在还偷偷跑出去喝酒,还醉成这样,你是不是不想要他了?”
路与浓闭着眼睛,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睡去,她轻声说:“我本来就不想要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齐靖州沉默着,再也没说话。
自那天之后,齐靖州再也不将路与浓一个人留在家,不管是去公司、去应酬,还是去谈生意,都会带路与浓一起。这样没过多久,齐靖州好丈夫的名声,几乎传遍了里城。
……
接到路昊麟送来的喜帖的时候。路与浓讥诮一笑,和她妈离婚还不到一个月,他就等不及要给汪雅贝名分了?
齐靖州手里的帖子,是路昊麟亲自来送的。当时路昊麟一脸春风得意的样,看得路与浓胃里直犯恶心,一眼都不想多看,直接上了楼。
“想去吗?”路昊麟走后,齐靖州在二楼小客厅里找到路与浓,抱着她柔声询问。
路与浓不搭理他。
齐靖州也不生气,“我知道你讨厌他们,那我们就不去了,那天天气应该很好,我带你出去玩。”
下了楼,齐靖州拿出刚才收到的喜帖,翻开看了看,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将之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接到顾起的电话,是在路昊麟说的婚礼的前几天,他说:“我结婚,你要不要来?”
路与浓手抖了一下,回头看,齐靖州不在。她放松下来,淡淡地说:“原来顾先生要结婚了吗?那恭喜。”
“在电话里说多没诚意。”顾起说,“不是给你们送了喜帖吗?不如过来喝杯喜酒?”
路与浓听出不对劲,什么喜帖?
她短暂的沉默让顾起确定了些什么,他嘲笑道:“他不会没告诉你吧?你是不是还根本不能独自出门?他现在是把你当没有自由的宠物养了?”
路与浓抿了抿唇,“你说的喜帖,是怎么回事?”
顾起说:“你爸爸亲自去送的,你没看过吗?”
路与浓有些震惊,路昊麟送的喜帖?那不是路昊麟和汪雅贝的吗?和顾起有什么关系?
“你……”路与浓皱着眉头,“和谁结婚?”
顾起的语气里夹带着莫名的快意:“路君君。”
……路君君?!
路与浓有些懵,路君君什么时候和顾起搞到一起去了?竟然还到了结婚的地步?
齐靖州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路与浓还在发愣,他带着满身水汽朝她走近,“和谁打电话?”
路与浓若无其事地将通话记录删掉。
齐靖州走过来,将她手机抽出去,翻了翻。什么都没发现。他意味不明地轻笑道:“竟然还不想告诉我?”扔开擦头发的毛巾,直接将她压了下去,“你说我要不要惩罚一下你?”说着就在她脖颈轻咬了一下。
路与浓的身体微微一颤,然后猛地将他推开,起身往后缩,眼中的嫌恶一览无余。
齐靖州脸色阴沉,再也维持不了那虚假的温柔,“好得很啊。”他笑意冰凉,“我还以为我隐忍这么久,怎么着都有点效果,原来你都是装的?是不是我每次的亲近,都让你觉得恶心、想吐?”
路与浓嘲讽:“原来你也知道?”
“忍了那么久,怎么突然就不愿意忍了?”齐靖州动作凶狠地将她拖过来,“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人,是顾起吧?你当我没听到?”提起顾起,他眼神更加阴翳,“怎么,你跟他才一个月不到,就丢了心了?我伏低做小哄着你,也不止一个月了吧?你怎么就不晓得动一动那颗心呢?是没有,还是都给别人了?”
“疯子!”路与浓被他眼神吓到,脸色有些白,“你放开我!我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没关系?你是不是忘了我还顶着你丈夫的名头?我要是不和你离婚,你以为你能和顾起在一起?”齐靖州冷然一笑,“那男人对你或许有几分心思,就因为路君君姓路,他就可以把人睡了还要结婚,这感情真是伟大得让人感动啊。看看你这样子,是不是还想和路君君共侍一夫?”
路与浓忽然有些难过,眼泪又不争气的流出来,不是因为顾起,而是因为齐靖州。她不明白,这男人什么时候才是他自己的真面孔?为什么能对她那么残忍,又能对她那么温柔,现在还压着她这样羞辱,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个什么?
她这样想,就这样问出来了。
齐靖州一言不发。摔门而出。
第二天路与浓就发现,齐靖州不强行将她带在身边了。他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下午回来的时候,将一张喜帖甩在她面前,“你想去就去吧。”
看着他毫不留念地转身离开,路与浓莫名的,竟然有些难过。
席绪宁又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路与浓没多想就出去找他了。
“我好想你啊。”一见面,席绪宁就撒娇似的,冲上来想要抱她,被路与浓避过了。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席绪宁问道:“你怎么了?”
他语气恳切,路与浓张了张嘴,将和齐靖州之间的事和他说了。席绪宁眼中微光一闪,道:“齐靖州这个人啊,高傲又自我,还习惯掌控一切,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伏低做小地哄你?他要是这样做,绝不可能是因为什么愧疚心,多半是在谋划什么利益。”他抬起路与浓的下巴,望着她的眼睛,“他为达目的,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看着席绪宁认真的眼神,路与浓知道这是他真诚的劝告,而非对齐靖州的诋毁。她身上发凉,轻声道:“谢谢。”
席绪宁立即笑开来,“我才不要听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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