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张家的结局(1 / 2)
第264章 张家的结局
作者:
同一时间,总统府的会议室内。
长长的会议桌上,总统阁下坐在首位,秘书长站在他的身后,而会议桌的左侧,依次坐着宁安国、慕容振华和宁随风;右侧坐着张军长。
能容纳百人的会议室里,此时仅坐着几个人,气氛便沉闷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确切的说,应该是单方面的压制。
此刻感觉最坐立难安的人,是张军长。
僵持沉默了片刻,宁随风第一个开口,他的声音低沉冷冽,沙哑中透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强势。
“张军长,关于我儿子受伤,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抬手抹了一把冷汗,张军长话语颤抖:“宁宁少匪徒挟持人质,人质受伤本是很正常的事,贵公子受伤,张某深表歉意,可我也无能为力啊”
“是吗?”宁随风语调不变,他的眸色深沉如墨:“看了这段监控,希望张军长还能这么说。”
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电脑上的画面便传送到了大屏幕上。
众人抬头看去。
大概是监控离得现场有点远,画面拍摄得不是很清晰,可即便如此,也足以看清是怎么回事了。
尤其是张如卉抱着小墨挡在自己身前的画面,让几人怒不可遏,慕容振华当场拍案而起:“畜生!让一个孩子给自己挡子弹,这是人干的事吗?张正祥,瞧瞧你教育的好侄女,可真是好啊!”
别说小墨的两个长辈愤怒不已,看到这样的画面,就连总统阁下也不赞同地叹了口气。
“张军长,张小姐的确做得太过分了。也罢,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我就不掺和了。”
阁下起身,他的秘书打开会议室门,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走廊上,阁下对秘书道:“双方都是帝国的栋梁,损了哪一方都不好,我本想着当个中间人,让他们大事化小,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啊。”
秘书颔首恭敬道:“张家的确辜负了阁下的苦心。不过话说回来,张小姐平日里温婉动人,却也不曾想到,竟是如此一般人。”
拿一个六岁的孩子挡子弹,得多丧心病狂啊。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阁下喟叹道。
秘书小心的说道:“阁下,您说,如果张军长把张小姐交出去,宁家会不会看在您的面子上,放张家一马?”
“难呐!”阁下摇头,不知是猜不到结果还是不想猜测。
总之,有了铁证,张家这次算是栽了。
应该说,是张家自找的。
凡事有因有果,种下了因,就会得到相应的果。
既然张如卉敢拿小墨挡子弹,那么她就该承受这个后果。
阁下离开后,没了后顾之忧,也不用顾盼其他,张军长开门见山:“宁副司令,你说,怎样才会放过张家?”
“张小姐拿我的孙子挡枪,就凭你张军长三言两语说一说,我就放过张家?”宁安国笑呵呵道,“张军长,你的话价值千金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军长急迫地解释,他越是急迫,就越是紧张,便越发语无伦次:“我是说,你想要什么才肯放过张家?”
“你张家有的,我宁家都有。你张家没有的,我宁家也有。张军长,你说你能给我什么?”宁安国表情和善,可此时此刻,张军长却感受不到丝毫和善的感觉。
和善?
那是错觉吧!
宁随风眸子阴鸷:“我要张军长亲自执行法院的判决,枪决张如卉!”
张军长蓦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亲亲手枪决”
宁随风没有说话,张军长抓着头发,苦恼不已:“如卉虽是我侄女,却跟女儿差不多,亲手打死自己的女儿,我做不到啊!”
“既然张军长没有诚意,那我们也不必再谈下去了。”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宁随风面无表情,无端透出几分杀神修罗的凛冽。
见宁随风这里行不通,张军长只好看向宁安国:“宁副司令,宁少的要求实在是强人所难”
宁安国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颇有几分司令员的威势:“选择权在你的手上,接受或者不接受,很简单。”
张军长颓然低下头,他还有选择的机会吗?
如卉啊,张家可被你害惨了。
年过半百的人,颓然地伏案低泣,呜咽如野兽低吼。
许久,张军长抬起头,双手抹了一把脸,话语仿佛是从喉咙里一粒粒研磨出来的砂砾一般:“我答应。”
“张军长,喜欢喝茶吗?”宁安国突然询问。
不明所以,张军长闷声点头。
宁安国拍了拍宁随风:“十三,给张军长倒杯茶来。”
宁随风倒也不推辞,起身离开。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端着一个清茶进来,放在了张军长面前。
茶香袅袅,即便盖着杯盖,也难以遮掩四溢的清香。
“十三泡的茶,还不错,喝一口吧!”宁安国劝慰道。
即便张军长再不情愿,也不得不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
茶水入喉,口齿留香。
可现在,纵是满汉全席,张军长也是食之无味,只喝了一口便放下杯子,再无心思。
沉默的片刻里,张军长已然是思绪万千。
宁家这算什么?
打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么?
显然,他想多了。
“好茶炒的熟,越是好茶,越是蜷缩着,在沸水里一烫,沸腾之后,发出袅袅清香,便引得喜茶者津津乐道。一盏茶,冲几次后香味尽散,便如白水一样寡淡无味,这个时候,即便是续加沸水,茶叶也难以在水中沸腾了,这就是所谓的沸腾之后皈依平静”
“宁副司令,你”张军长张张嘴,却是无话反驳。
宁安国微微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做人啊,就该如茶叶一样,沸腾了,享受了,力尽了,也该平静了。”
此话一出,纵然是三岁小孩,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宁副司令,你想”
这时,慕容振华开口:“有句古话说得好,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这些年啊,张家在军政两界呼风唤雨,也风光够了,是该让贤了。”
张军长的喉咙里仿佛哽着一块鱼骨一样,卡得生疼,却说不出话来。
习惯了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生活,谁又甘愿再做回一个平庸无闻小人物?
从天堂掉入地狱的落差,让张军长有苦难言。
慕容振华把帝国地图展在桌面上,上面已然用红笔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标注了印记。
“帝国版图幅员辽阔,祖国大好河山令人望而生畏,不知张军长喜欢哪里?”
他喜欢京城,难道他可以留在京城吗?
昔日的张军长有多风光,此刻就有多狼狈。
见张军长迟迟不做决定,宁随风勾了勾唇,话语冷漠:“看来张军长对祖国河山都很喜欢,一时说不出最喜欢哪里了。既然这样,那就我帮你选吧!”
骨节分明的修长食指虚虚一指,然后重重落在了西北方向的标记上。
帝国西北地处内陆,常年干旱少雨,有时甚至接连两三年滴雨不降,处处都是戈壁沙漠,那里的人,常常为了一口水争得头破血流,张家去了那里,应该会很“幸福”吧!
“张军长,咱们都是军人出身,军人作战讲求兵贵神速,万一速度慢了,敌人从后头追上来,老伙计可要悠着点啊。”宁安国语重心长的告诫。
不知真相的人以为宁安国在跟张军长分享用兵之道。
了解其中内幕的,知道这是宁副司令在变着法子警告,无一不万分同情张军长。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几个人三言两语间,就决定了一个家族未来的命运。
不知该说是可悲,还是可怖。
宁随风是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的,临行前,他转头对张军长道:“既然答应了,就不要食言。后天,我希望张军长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顿了一下,宁随风补充道:“如果让我发现有人不安分耍心机,我会让张家所有人去陪张如卉。”
说完,宁随风随手关上会议室门。
砰!
沉重的撞击声让张军长心里最后的一点小火花也熄灭了。
即便躲过了三号的小鬼勾魂,终究是敌不过阎王的死神召唤令。
张如卉,注定要下地狱!
*
处理完张家,宁随风就去了医院。
还不到中午吃饭的时间,慕容以安正在给小墨擦脸。
见宁随风推门进来,小墨双眼一亮:“爹地!”
一声“爹地”,让宁随风的心都软了,浑身的戾气霎时烟消云散。
慕容以安绞了毛巾递给宁随风,她则端着水盆去洗手间换水,宁随风便拿着毛巾给小墨擦手。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不敢用力,仿佛多用一分力,就能把小墨的手擦坏一样。
湿漉漉的毛巾贴在手背上,清凉的触感一下子沁到了心脾里,小墨舒服的喟叹了一声:“爹地,我不是搪瓷娃娃,你可以再用力一点。”
那样他会更舒服的。
宁先生听话的加重了力气:“这样呢?”
小墨舒服得半眯着眼睛:“还可以再重一点。”
听到父子两人的对话,慕容以安端着水盆出来,差点手抖把水盆丢在地上。
是她太污了还是他们的对话太引人遐想了?
把水盆放在支架上,慕容以安轻咳一声:“你们两个适可而止。”
小墨眨眨眼睛:“妈咪,我们做了什么吗?”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怎样适可而止啊?
抬了抬脚,小墨示意宁随风:“爹地,下面。”
抓起一只嫩白的脚丫子,宁先生丝毫不嫌弃,用毛巾裹住脚丫子,不轻不重地擦了两下。
“嗯真舒服”
慕容以安彻底黑脸:“闭嘴!”
熊孩子,越是不让他说,他反而来劲儿了!
若是有人从外面经过,不明所以,还以为是有人在里面做少儿不宜的事呢!
擦完一只脚,又擦另一只脚,宁先生始终没表现出丝毫不耐:“宝贝,好了。”
收回脚丫子,小墨得意得小小踢腾了两下,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瞅着慕容以安:“妈咪,我和爹地的对话,让你想到了什么?”
儿子,人坚不拆啊。
慕容以安双手环胸,嘴角噙一抹冷笑:“我能想到什么。”
若不是他发出怪声,她能无限遐想?
宁随风把毛巾丢进水盆里,淡若清风地补了一句:“大概是想到了晚上的事情吧!”随即端着水盆,怡怡然地走进盥洗室。
慕容以安:“”
靠!这流氓——
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少儿不宜的话呢!
然,慕容姑娘忘记了,是她先想歪的,提及了这个话题,人家才附和的。
小墨是个好学的孩子,他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妈咪,晚上有什么事?”
“天黑了请闭眼!”慕容以安没好气得呛了一句。
小墨继续问:“闭眼之后呢?”
“睡觉!”
“然后呢?”
宁随风恰好从盥洗室里走出来,淡淡接口:“然后该少儿不宜了。”
慕容以安和小墨:“”
原来,终极**oss还是宁先生啊。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落在“10”上,还有接近两个小时才到午饭时间,宁随风摸了摸小墨的额头,温声道:“宝贝,睡觉是机体最好的愈合方式,你该睡一会儿了。”
“爹地,我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小墨眼泪汪汪,吃了早饭后,妈咪逼着他睡了两个小时,他才刚醒啊,爹地又让他睡觉。
真以为他是天蓬元帅投胎的么?
然,宁先生态度很坚决,“睡一会儿吧,到午饭的时间,爹地喊你起来。”
见宁随风丝毫不妥协,小墨无法:“好吧!”
熟悉宁随风的人都知道,他看似如清风般温润,事实上很不好说话。
只要他决定的事情,一般没人能更改。
即便是慕容以安也难很改变。
“安安,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宁随风打开门,和慕容以安一起去了小客厅。
站在他面前,慕容以安眸目低垂:“你想说什么?”
宁随风没有急着开口,反而有些闲适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慕容以安坐下。
“别闹,有人回来。”慕容以安站着没动。
“不会,我锁门了,有人来会敲门的。”宁随风眉目含笑。
淡青色的烟眉颦蹙成了远山浮云,慕容以安犹豫不决。
说话就说话,又不是搞**交易,坐什么大腿呢!
倏然,宁随风扣着慕容以安的腰肢,微微一用力,慕容以安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抱着宁随风的脖子。
“呀——你干嘛呀?”慕容以安红着脸,略显恼怒地轻捶宁随风的胸口。
娇妻抱在怀里,宁先生吐了一口浊气,这才觉得心被填满了。
慕容以安微微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抱得更紧,便放弃了,“十三,你要对我说什么?”
“安安,你想怎么处置张如卉?”
“怎么处置都可以?”慕容以安的声音骤冷,这个女人伤了她的宝贝,她如何能轻易放过她?
把她千刀万剐都难消她心头之恨。
“原则上不可以,但私底下可以。”就算不行,他也会让不行变得行。
“我想让她亲身尝尝子弹穿过胸口的剧痛和鲜血迸溅到脸上的灼热,我想让她即便到地狱里灵魂都难以安宁”她想的太多了。
宁随风收紧了手,把慕容以安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安安,都会实现的。”
一时间,两人无话。沉默在寂静中流转,似是有什么在抒浅的流年里静散。
好一会儿,宁随风说:“安安,明天法庭会公开审判张如卉,后天在法场执行枪决,行刑者是张军长。”
浅淡的话语,平静且不起波澜,轻轻松松便决定了一个名满京城的名媛的命运。
天堂和地狱,仅在一念之间。
在他人的一念之间。
“安安,如果你想做什么,可以在明天晚上。”
许久,慕容以安才淡淡的应了一个字,“好。”
让张军长亲自送张如卉上路啊,这样的决定,她似乎不需要做什么了吧!
众星拱月的名媛一朝失足,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不仅如此,她最敬重的人带着死神的召唤令送她上路,这样的落差,应该足够张如卉受的了吧?
她慕容以安虽不是善良之人,却也做不出恶事,一般人不犯她,她便敬人一丈,恶人自有恶人磨,她相信,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
张如卉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意识回笼,短暂的思考后,恐惧如同潮水一样淹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用小墨挡枪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当她能思考后,她恨不得那个受伤的人是自己。
宁家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张如卉吓得脸都白了。
她下床,穿上鞋,便想落荒而逃。
至少先离开京城,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一阵子。
不然,凭着宁家的权势,就连张家都护不住她。
张如卉不傻,她反而很聪明,她把京城的局势分析得很透彻,所以她才想与白泽走到一起,进而让张家攀附上白家,巩固张家的地位。
然而,她没想到,她的计划还未开始,中途就出了这么一个幺蛾子。
此时别说白家会帮她了,白家不亲自弄死她就不错了!
把门悄悄打开一条小缝,张如卉警惕地四处寻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