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你心里算什么(700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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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歌趴在地上,一抬眼望进那双眸子里,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寒。

暗无天日的空间里,到处是湿重的霉气。

而那双眸子,远比这霉气要令人害怕的多。

循着微弱的光线望过去,绊倒自己的是一只脚,而那只脚的主人,正属于那双令人望而生畏的眸子。

顾清歌几时见过这种阵势,还没开口已然心彻底凉透了。

除了心寒,还有一种恐惧感,正一点一点从心底爬出来,渗到四肢百骸里。

“滚!”

那双眼睛的主人开口,晦涩又暗哑的声音。

让顾清歌不由得想起父亲过世的时候,听到过的乌鸦叫声。

也像这般令人浑身发毛。

那个时候,母亲说,乌鸦叫是不祥之兆,意味着总有一个人要死去。

接着,是父亲过世的噩耗传来。

再一次听到类似乌鸦叫的声音,顾清歌本能的有一种恐惧。

她不敢再前进一步,缩在铁栅栏里,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个声音的主人。

“对…对不起…”顾清歌出声道歉。

良好的家庭教养告诉她,冲撞了别人是要道歉的。

“对不起我,是吧?”那人朝着顾清歌笑,露出一排大黄牙。

笑的顾清歌心里发毛。

“既然是你对不起我,那就替我把被你踩脏的脚舔干净吧…”

顾清歌缩在地上,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这人。

这是一个中年妇女,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她正靠墙躺着,身上是这监/狱的牢房里最后一缕阳光。

阳光落在她的脸上,这是一张扭曲的变形到无法辨识的脸。

除了奥凸不平的疤痕以外,连鼻子也没有了,只剩下一双眼睛透着阴冷的光。

顾清歌畏畏缩缩,花了好长时间才让自己敢去看她的脸。

“怎么?既然进了这里,说明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成了狱友,你还觉得我桂姐的这张脸埋汰了你不成?”

桂姐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然坐了起来。

大概由于她自己特别丑的原因,所以她特别痛恨比自己漂亮的人。

尤其是像顾清歌这样脂粉不施也漂亮到让人惊叹的人。

她突然坐起来,这种极具进攻性的动作让顾清歌越发的害怕起来。

主发暗去。单是从上半身就可以看出来,这个桂姐的身体很壮。

如果真的动手打起来,她一定不是桂姐的对手。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顾清歌当然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急忙澄清自己。

桂姐看着这个干干净净的女孩,眼神闪过一比不屑。

“臭不要脸的婊/子,当小三很久了吧?”

“被人玩够了,他不要你了,就把你扔这里来了?”

顾清歌深吸一口气。

在这种地方,能少惹一点是非就少惹一点是非,至于这个叫桂姐的人怎么称呼自己,随她开心就好。

她懒得和她计较,也就不再说话,闭着眼睛靠在那里,心里一片混乱。

摆明了有个陷害自己,那人来势不小,如果出不去,可要怎么办?

虽然说法律是公正的,可那些警/察根本就不提审自己。

这摆明了是有人关照过的。

因为顾清歌不说话,桂姐越发的觉得这丫头是看不起她。

伸长了脚,踢了踢顾清歌,“喂,刚才你踩了我的脚…”

“叫你舔干净,你还没有舔呢!”

顾清歌一愣,抬眼和桂姐对视。

清亮的眸子里满是倔强。

她不是有意的,而且已经道过歉了,她为什么要这样羞辱自己?

顾清歌当然是不会去舔的。

她很明白,就算是自己舔了,这位大姐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能进这种两人一室的牢房,也一定是有人关照过自己了。

她依旧缩坐在角落里,看向桂姐,“我只是不小心轻轻踩了你一下,没必要这么羞辱我吧?”

“还有,我不是小/三,也不是什么高官的情/妇,我是一名医生,有人要陷害我,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顾清歌不管桂姐听不听,先把自己要解释的解释清楚。

有些事情,如果不解释的话,也许真的会吃大亏。

事实证明,即使解释了,这大亏也还是要吃的。

桂姐直接就站了起来,朝着顾清歌就是狠狠一脚。

“不舔干净是吧?”

“老娘有的是手段叫你舔干净!”

说着,手朝着顾清歌的头发就抓过来,狠狠揪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扬手就打了顾清歌两个耳光。

顾清歌被打的眼冒金星。

她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从来没有跟别人打过架,又哪里会是这悍妇的对手?

身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顾清歌扯着嗓子往外面喊:“狱警,有人打人了…”

她的声音明明那么大,那些狱警却向没听见一样,理都不理她。

顾清歌的这一举动更加惹怒了桂姐,非但打顾清歌的手更加用力了,甚至还举起了一旁的桌子,准备朝顾清歌砸过去。

顾清歌街彻底懵了。

头发被扯掉了很多,黑压压一块地块的落在地上,看着就让人心疼。

脸上肿的厉害,连睁开眼睛都困难。

鼻子下的人中处热乎乎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下流。

顾清歌觉得,也许桂姐的桌子砸下来的那一刻,就是自己解脱的时候。

身子有些飘,她觉得自己的魂魄已然游了出去,只剩下这具皮囊还在那里苟延残喘。

她闭眼了眼睛,乖乖等待桌子砸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瞬间。

也许,陷害自己的人,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如了他的愿,是不是一切都停止了?

等了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也没有桌子砸在自己身上。

顾清歌不由得张开了眼睛。

却发现,桂姐已经扔了手里的桌子,正半蹲在地上,两只手紧紧捂着肚子。

借着唯一射进来的那道阳光,顾清歌清楚的看到她额际的汗水。

她生病了吗?

顾清歌原想问她的,可是想想她刚才的恶劣行径,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自从进了这个地方以后,她甚至还没有挪动一下身体,便已然被人打了个半死。

她可不希望自己把小命儿留在这里。

到现在,她还在期待着。

霍建亭一定会来看她的。

“救我…”

桂姐突然倒地不起,把手伸向顾清歌。

“好疼…”

“救我…”

顾清歌伸长了脖子看着她。

看了半天,她觉得桂姐不是装的。

于是,那副医者父母心的豪情壮志又跑了出来。

刚才还在被恶人打的顾清歌同情,善心大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有伤,便急急忙忙来到桂姐跟前。

“哪里疼?”

桂姐见她过来替自己检查,不敢相信,“小肚子疼…”

“怎么个疼法?”顾清歌一边摸着她手摁的地方,一边尝试着按下去。

“很疼很疼,像是有人拿刀子在里面搅…”到现在,桂姐还不敢相信。

刚才自己打的那个软弱女孩,竟然会帮自己。

“小肠痉/挛,凉气受多了。”

顾清歌替她做了简单的治疗。

很快,桂姐就恢复了许多。

她躺在简陋的床/上,看着被自己打的面目全非的顾清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清歌则是坐在属于自己的那张小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

“谢…谢谢你…”

桂姐突然而至的感谢打乱了平静的空间。

顾清歌抬眼看了看她,“举手之劳,不必谢我…”

桂姐似乎忍了很久,咬着牙,看着顾清歌,“丫头,我打你,是受了别人的指使,你得罪了什么人?”

顾清歌苦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很快,桂姐就和顾清歌成了朋友,连相处的模式都让人咋舌。

顾清歌也很难想像,自己竟然会和这么一个人成为朋友。

可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的,不是吗?

像她和霍建亭,如果不是他到她们学校来演讲,如果不是那一眼,她又怎么会爱上他?

霍建亭。

在心底悄悄念着那个名字,如清冽的甘泉一般,很快就滋润的干涩的喉头。

霍建亭,如果你知道我在这里,一定会来救我的,对不对?

你一定会来的,是不是?

在心底问了自己无数次。

却,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给自己。

霍建亭刚刚执行完任务,抬腕看表,已然是下午的两点多了。

轻轻叹一口气。

本想跟顾清歌吃顿午餐的,不想,到了这个点儿了。

只怕,她早就吃过了吧?

拿起手机,还是给顾清歌拔了电话。

月惜晨的泡妞语录里有这么一句:所有的女孩子对美食都是没有抵抗力的,当你很想见一个女孩,却又没有好理由的时候,那就请她吃一顿好吃的。

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点头。

不得不承认,月惜晨这臭小子他/妈的有时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就比如昨天晚上,如果不是他爬窗户进去,把花送给顾清歌,能吃到今天早上那么爽口的早餐么?

想起霍太太昨天晚上照顾了自己一整夜的情景,这脑子忍不住还是发热。

都怪自己不好,怎么就这么睡着了呢?

不管怎么样,他也不应该睡着的,就算睡着,也应该抱着霍太太胸前那两只水蜜桃才对。

那销/魂的滋味儿,真是让人舒服到心坎儿里去。

真是煞风景!

电话拔通了。

可顾清歌的电话怎么一直没人接?

这小妮子,对工作那么认真,一定是不想耽误工作,所以手机没带。

霍建亭带着蛤蟆镜,仰望四十五度角,看了看蔫不拉机的太阳,踩下了油门。

顾清歌你丫不接老子电话是吧?

那老子就到你办公室来找你!

不是不知道顾清歌的办公室在哪儿,轻车熟路,很快就来到了顾清歌的办公室。

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门,一推之下,门开了,屋里竟然没人。

这个时候,这个女人会去哪里呢?

霍建亭的第一反应就是,跟叶卓燃那个野男人出去约会了。

怒从心底起,直恨不得把叶卓燃给千刀万剐了才好!

可当他的视线落在顾清歌的白大褂和包上时,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顾清歌出门会不随身带着自己的包?

白大褂和包都在这里,说明两件事。

第一件事,顾清歌没有出去。

第二件事,顾清歌不在医院。

这不是一件很矛盾的事么?

她既然要出去,为什么不带包?

工作时间,她没有穿着白大褂在工作,这事情想想就透着蹊跷。

难道是上厕所去了?

也不对呀!

如果她上厕所,又怎么会脱下白大褂呢?

霍建亭正犹豫着,背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微微侧了侧脸,看到身后的人时,脸上已然又恢复了如冰如风的模样。

站在门外的夏晴笑了笑。

“建亭,原来你在这儿啊…”

霍建亭没有回头,把蛤蟆镜放进口袋里。

“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出现在这里?”

想到昨天晚上的夏晴,他语气冰冷。

夏晴却一点儿也不生气,仍然带着微笑。

“我来找顾大夫,怎么?她不在吗?”

霍建亭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在顾清歌的办公桌前坐下。

夏晴是夏楠的姐姐。

他一直在心底这么告诉自己。

哪怕就是委曲了自己,也不能再让楠楠的姐姐受委曲。

明明对她昨天晚上的所作所为很生气,可是想起楠楠那可爱的面孔,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再是问题。

两人相对无话。

约摸过了半个多小时,霍建亭又一次抬腕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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